见秦怀玉瞠目结舌,庄月兰点头道:“嗯,这事儿说起来,其实是平原侯府对不住王婉清的。当年,要不是你爹吃了那等下作药,硬拉着她……也不至于让她一个伯府出来的小姐,被逼做了人家的妾。”
可是就算是如此,她也不能原谅王婉清现在做的恶毒事情!
不想,秦怀玉却是直接反问道:“她清白?女儿倒是觉得未必呢。”
见庄月兰疑惑的看向自己,秦怀玉冷笑一声,道:“既然是丫鬟起了歪心思,对爹爹下药,那怎么事发的时候在场的不是丫鬟,而是王姨娘?好,就算她是无辜被卷进来的,那么——身为祖母的内侄女儿,她来府上既然是看望祖母的,不好好儿的在祖母院子里待着,偏偏跑到父亲的书房里去,这是安的什么心思?”
别说什么亲戚不避嫌,父亲当时都已经娶了媳妇了,她一个过了及笄年纪的小姑娘,放在谁家那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再怎么单纯,也不会连男女大防都不晓得,傻乎乎的去已婚男子的书房吧。
听得秦怀玉这尖锐的问题,庄月兰一时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她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当初据她所说,是奉了你祖母的意思,给你父亲送糕点去了。谁知见那丫鬟鬼鬼祟祟的,便训斥了几句,之后进门,就……”
接下来的话太过露骨,庄月兰有些说不出口。
应当是个意外吧,她只是恰好状“她应当不至于这样做吧?”
说到底,庄月兰还是觉得不大可能。
毕竟,王婉清再怎么说,也是伯府里正经的小姐,就算是庶女,可伯府的主母并不是刻薄之人,对庶女也算是和善有加。依着王婉清的相貌才华,日后不管是配一个寒门新贵、还是高门庶子,都是做正妻的命。
能做当家主母,为何要做妾?
这也是庄月兰这么多年,都觉得王婉清受了委屈的原因。
说到底,妾在主人家里,只是一个玩意儿罢了。主子和善的,还能有几分生存的余地。可若是主子凶悍的,发卖打死,官府都是不追究责任的。
王婉清自己是伯府小姐,见识过这种事情,应当不至于那么傻才是。
见庄月兰沉吟不语,连话都说了一半,秦怀玉心知肚明她在想什么,因轻声道:“不管当年事情究竟如何,如今她这般包藏祸心,都是留不得了。”
闻言,庄月兰点头道:“那是自然,你放心,母亲不会心慈手软的。”
怀玉说的对,不管当年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有一点却是更改不了的,那就是王婉清实在太过恶毒。这府上,留不得这种祸害!
只是,女儿的话到底让她心里埋下了几分疑惑,当年的事情,王婉清真的是无辜的么?
……
府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在庄月兰的吩咐下,没有丝毫风声透露出去。
就连秦老夫人,也只是知道府衙的人来过又走了,硬是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
所以等到午后过去,王婉清终于带着女儿回府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府上已然是风雨欲来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