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月兰自然也知道这道理,只是越知道,越不由得叹气道:“你二叔他,实在是不像话了些。”
岂止是不像话,实在是太糊涂了。
这般的宠妾灭妻,若是传扬出去,莫说平原侯府的面子,单说那秦宣的官员考核上,都会被打上极为不光彩的一笔。
看着那秦老夫人平日里什么事儿都精明的很,那么多的心眼,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拎不清的儿子?
只是话说回来,秦老夫人又何曾拎得清过。
念及此,庄月兰不由得伸出手来,捏着自己的额头。
见状,秦怀玉便跳下软塌,走过去贴心的替庄月兰揉捏着额头,问道:“母亲,这样可好些么?”
那毒药的药性霸道,如今虽然除了个差不多干净,可到底还是有些残余的,其中一项便是给她添了头疼的毛病来。
不过只要好生调养着,至多半年,庄月兰的身子便会恢复的跟之前一样,甚至会比原先更好。
女儿这般贴心,庄月兰的心中也渐渐地舒缓了下来,反倒是女儿依旧有些替长辈不满,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其实想一想,二婶回去也有好事儿。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叔跟祖母还想就此轻轻揭过去,日后岂不是更让有心人胆子大了?这样下去,不说二婶,单说那两个孩子,日后又当如何自处?”
不得不说,秦宣mǔ_zǐ这次做事,实在是混账的很,要碰到一个柔弱的儿媳妇,怕是都要被气死了吧。
见她的言语里还带着几分不忿,庄月兰不由得失笑,只是女儿说的不无道理,因此她也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你二婶回去的确是个好选择。再者离年关只剩下几日的功夫,你爹爹约摸着也快回来了。他那个性子,只怕是瞧不惯家里这些事儿的。”
等到秦宣被逼着上门求刘月娘回来的时候,那可就不是如今这么简单的了。
很显然,此时秦宣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得知刘月娘要带着孩子一块走的时候,愤怒的砸了房中的东西。
只是刘月娘将他当成了空气,简单收拾了大额的细软银票地契等物,连衣服也没收拾,直接便带着孩子们坐上马车走了。
将这些东西拿走,就不怕秦宣背地里使什么坏招儿。至于衣服什么的,她手里从来不缺钱,带孩子们再买新的便是了。
二房的动静压根没打算瞒着外人,等吃饭的时候,庄月兰也听下人禀报了这件事情。
她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秦怀玉听说秦宣气得砸了许多首饰,还破口大骂的时候,不由得嘀咕道:“亏得二婶走了,走的好!”
说到这里,秦怀玉咬着筷子,又道:“还好爹爹不这样,不然我绝对不会认他了!”
庄月兰原本正在喝汤,听得她这话,顿时呛了一下。
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女儿,拿出帕子来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嗔怪道:“不许胡乱说话,这个小没良心的,怎么好端端扯到你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