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秦怀川,虽是二房的嫡子,可却是被秦怀洛牢牢地压着一头。
四少爷秦怀松和五少爷秦怀柏,都是三房太太张金桂所生,一个性情圆滑,一个现在还在母亲的怀里抱着,连路都走不大稳的。
然而前世里,大哥秦怀桑十三岁便随父出征,其后更是接了父亲的衣钵,在边疆赫赫威名。
二少爷秦怀洛有些智谋,却是个天生的阴沉性情,十分让人捉摸不透。前世里她死的时候,已经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四少爷秦怀松是个经商的好苗子,为人性情圆滑,虽说铁公鸡一个,且十分会趋利避害,到底也算是有一番作为。
五少爷秦怀柏十分擅长溜须拍马,在官场倒是混的如鱼得水。
唯有秦怀川。
身为二房的嫡子,年幼又与母亲分开居住,再加上有心人的挑唆,渐渐地便被养出了窝囊的性情。
不但前世里被秦怀洛处处打压,就连今生,也已经看出了被欺负的苗头,显出几分怯懦来。
在秦怀玉跟他说话的时候,秦怀川始终不敢抬头看,只低垂着眉眼道:“多谢大姐姐恩典。”
只是手里的栗子酥却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心,不舍得再吃。
点心若是被送到外院去,那必然是要被小厮婆子们分了,到不了自己嘴里的。
而在大姐姐这里,若是吃的多了,怕是又要被挨骂。所以他只能捏着手中的栗子酥,一口一口小心的咬着,希冀这一点点味道,可以在自己的嘴里停留的再久一些。
真香啊。
见他神情畏缩,秦怀玉又是无声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咱们姐弟之间,不必道谢。”
秦红瑶被母亲养的有些骄纵,平日里跟弟弟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见他这样始终神情淡淡,也不由得有些心凉。
说起来,秦怀川每日都可以去跟母亲请安的,可他却是去了就走,秦红瑶也曾经背地里说过这件事,谁知却只换来了秦怀川的冷脸,只说自己要去读书,不能耽误时间。
秦红瑶已经许多次看到母亲在背地里抹眼泪了,她心里窝火,可碍于在秦怀玉这里,有些话不能明说,此时见他跟秦怀玉也是这样的态度,便淡淡道:“虽说年关要到,夫子们也回去不上课了,但是该学习的功课还是不能落下,川儿今日可曾好好背书了?”
闻言,秦怀川的神情郝然,低声道:“还不曾,看过大姐姐之后,我便要回去背书了。”
他听出姐姐话里送客的意思,更加有些不是滋味儿,就想要起身离开了。
不想还不等他站起身来,就听得秦怀玉笑道:“你自己平日里懒得窝冬,现下倒是知道训别人了?川儿坐着吧,不必着急走,年关时候,哪有日日背书的?也要注意休息才是。”
她说到这里,看向锦诗道:“我瞧着三少爷的嘴角起了泡,把他的茶换成莲心菊花茶吧。”
那茶是她才调配出来的,里面还加了几味草药,喝了清心降火。
见秦怀玉留自己,秦怀川的眼中微不可查的一动,继而便谢道:“多谢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