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盈盈姑娘,就是这里的头牌花魁,心思玲珑,才艺双绝。
“不如,奴家和……玉……玉清公子合弹一曲?”花盈盈看向杜雨青,她是风月场老手,最擅长摸人心思,一见这场面古怪,立刻顺着杜雨青和花绣锦的意思往下说。
她虽不知花绣锦和杜雨青是什么关系,但花盈盈知道杜雨青是老鸨的重要客人,绝不能怠慢。
果然这个少年来历不凡,能和锦侯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演戏……只怕真是传说中年纪尚幼玩心最重的笑侯。
端木修客随主便,不好再拒绝。
杜雨青有心讨好这位“恩主”,她在盈盈姑娘耳边低语几句,让她配几个音便可,然后坐到古筝前,一曲《渔光曲》破空而出。
带着魏晋高古的美学风范,原本舒缓的海上颠簸的节奏,被弹奏的乐观昂扬,有浩渺之美,仿佛那夜空下的大海,迎面扑来。
花绣锦并不是第一次见她才艺,所以虽然听得心内震惊,但表情还算镇定。
而东皇太子在海边长大,听到这曲悠远浩渺的渔光曲,惊的手中的酒久久没有送入口中。
只有海边长大的人,才会理解这曲中的快乐与心酸。
“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一曲终了,端木修心中激荡,不由问道。
“玉清。”杜雨青笑着回答。
看来,投其所好永远是拍马屁的王道。
“玉清……你是东海人?”端木修有些好奇的问道。
东海人才懂那种大海的感觉。
大海给了他们一切,也可以香噬所有的一切。
花绣锦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杜雨青怎么回答。
“太子!!!”杜雨青那张小脸变的快啊,泫然欲泣的拨了一下古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小人本住在东海渔村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噗……够了够了,你怎么成了东海人?”花绣锦没忍住,破功了。
这小丫头骗起人来真是出神入化,完全看不出是傻子。
反倒她把端木修当成傻子来骗。
真是大胆啊!
虽说端木修还未称王,但已是太子身份,不久将来就是东皇,她这么欺君,真不怕被斩了。
而也正是端木修还是太子,所以才如此修身养xing,待人温厚。
谁知道他上位后,会不会是个暴君!
“我就是被人骗到此处,卖身为奴……”杜雨青扑到太子殿下的身边,紧紧抓着他宽大的衣襟,“求太子殿下把小人赎回去。”
不知道三人究竟在唱什么戏,盈盈等姑娘们都不敢乱说话,怕说错了话惹来大祸。
“你若真是东海人……本王带你回去也无妨。”端木修似乎很好说话,他和颜悦色的扶起“老乡”,说道。
“真的?”杜雨青看到前面一片希望,幸福来的太突然,她有些晕眩。
“本王一诺千金。”端木修探究的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睛,随即又笑了,状若无意的问道,“你是东海哪里人?”
“黄叶岛,我是黄叶岛叶家人。”
杜雨青看过这个世界的地图格局,东海大大小小有数千座岛屿,根本没人记得住所有岛屿的名字。
所以她随口说了一个没有名气的小岛,应该不会惹人怀疑。
“太子殿下,您真的要赎人?”花绣锦亲眼看到有人说谎比说真话还顺溜,真是太精彩了。
他好想看到杜雨青被戳穿时的表情啊!
当然,不是由他戳穿。
“是!”端木修肯定的点点头,“锦侯不是说,他是小倌?要多少赎金,本王买了。”
杜雨青看到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她几乎要跳起来说,“不用给钱,我倒贴!”
但,还是忍住了。
女人要矜持,什么时候都不能倒贴!
“锦侯大人,殿下大人,下面来了一群官兵在例行检查,奴家实在拦不住……”chun花姐一脸歉意的推门而入,对花绣锦深深万福,妩媚说道。
“那就进来检查便是。”花绣锦眼里笑意更深,说道。
杜雨青低着头,坐在端木修身边,心里忐忑不安。
千万不要有人认出她……
只要王下八侍不出动,她有太子殿下的光环笼罩,应该没事的。
也许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这一次,居然让她混过去了。
那群侍卫见到是锦侯和太子殿下在寻欢,只扫了一眼,便退了出去。
“老鸨,有人要为我……小人赎身!”杜雨青一见侍卫离开,顿时松了口气,对李chun花说道。
“赎……赎身?”李chun花微微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太子殿下要替……玉清儿赎身?”
“是。”端木修微微颔首,一双鹰眼盯着杜雨青,这个小公子究竟是谁?
“太子殿下稍等,奴家去取卖身契。”李chun花说完,对杜雨青使了个眼色,“随我来。”
“玉清公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要是走了,之前说的计划怎么做下去?”
老鸨的香闺里,李chun花锁上了门,葱葱玉指几乎要戳破雪白少年的额头。
“花姐,淡定,淡定。”杜雨青动作敏捷的躲开她的九阴白骨爪,大喇喇的坐在她的绣床上,“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