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照顾他，即使他是个瞎子，看不见，也不会把他丢下。

她足够狠，是什么他见过最凶残的医巫，果然，他那西文如月的身边，也只有这样的雌兽才能与之相配。

可惜，唯一遗憾的，就是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看不到她笑的模样。

不过她不知道，夜深人静她熟睡之后，她的脸，早就被他抚摸过很多很多遍了，那模样已经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里、骨髓中，甚至血液流淌的每一个木玄元，都记得她的模样。

或许有一天，那西文如月会忘记自己是什么模样，他也不可能把果儿的模样忘记的。

夜渐渐深了，周围充斥着的血腥味，让周边的妖兽很想来，但是在目睹那西文如月和人鱼女王大战发出的异象，比如那场夏季的大雪，它们就不敢再靠近了。

那西文如月听不到声音之后，没有恐慌，这一夜他反而睡得很熟。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一觉醒来后神清气爽的，背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没那么疼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那西文如月问果儿，他发现他不仅仅是听觉暂时消失，而且触觉也没有之前那么灵敏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是感觉很不习惯。

果儿没有答话，而是帮他擦了擦脸，罗帕被冰冷的湖水浸泡过，让那西文如月瞬间清醒。

他发现自己的嗅觉还在，因为他闻到罗帕上淡淡的血腥味了，虽然那味道很淡。

果儿给他洗脸之后，又递给他一杯水，那西文如月喝了一口，发现有些咸，他才想起来这是漱口的盐水。

那西文如月发现自己像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熊兽，什么都需要果儿帮他弄。

那一瞬间，那西文如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父亲帮他清洁毛发，给他吃食的年纪了。

就在那西文如月发呆的时候，果儿给他的手里塞了一只碗，但是没有筷子，而是一个小勺子。

那西文如月反应过来，这是今天的早餐，应该是粥之类的东西。

唔……舀了一小口之后，那西文如月发现真的是粥，而且是蜜汁烤鱼干做成的粥，里面还有刺栗粉，味道甜甜的，很好喝。

那西文如月读懂了果儿的意思，然后开始吃鱼肉。

麻辣的口感在他口中蔓延开来，这是那西文如月在听不到之后，找寻的存在感。

通过刺激其他感官来弥补听不见的损失，这样会让他感觉还活着。

刚刚涮好的人鱼肉很烫，果儿放的辣椒很多，辣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但是酸味和蒜味又很好的中和了辣味，蜂蜜的甜腻在安慰着暴躁的口腔，以及他那已经不安分的舌头。

“好吃！蜂蜜能多加一点么？”那西文如月笑着问果儿，果儿把地上那瓶蜂蜜拿起，又舀了两勺放到那西文如月的蘸水玩里。

那西文如月吃得很欢，吃得满头都是汗。

果儿掏出罗帕给他擦汗，还有他吃得满嘴都是的蘸水汁。

萝兰兽在一旁喝着蜂蜜水，祂对这种重口味的东西，丝毫提不起兴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今晚注定看不到月亮了，至于星星就看不到了。

水面渐渐恢复平静，湖面的人鱼兽尸体，早就被尸芭鹰抢夺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