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每次哭完,都是自己擦泪,渐渐地她明白——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疼爱她的人,流再多的泪都是废水。毫无作用。
擦干净脸,她沉沉地倒在床上。
眼睫湿润,她委屈扁着嘴进入梦乡。
爸爸……妈妈……
一阵蚀骨的疼痛在侵蚀着她,痛得她惊醒。
身体的骨头,像被万箭刺穿,钻心的颤栗,痛得她瞳孔缩紧。
她的牙关剧烈地发抖,像掉进一个搅拌机,身体一点点被磨碎。
五脏六腑都绞碎了。
……
砰,又一个手下被撂倒在地,肋骨断裂,直不起身。
北冥少玺看着一排倒在地上的保镖,浑身流着汗水,身上多处淤青、伤痕:“起来!”
保镖在地上滚着起不来,求饶。
北冥少玺重伤累累,这种畅快淋漓的痛让他在爆发中发泄苦闷。
他嘴角沾着血迹,像浑身挂伤的地狱之王,走进起居室。
季安安痛得颤抖,听到开门声,她像在绝境中的人寻求帮助——
剧痛却让她发不出声音!
季安安亲眼看过妈妈在痛苦中萎谢……
所以,这是她第一次病情发作?
除了难以承受的剧痛,还有孤独的恐慌。她害怕闭上眼就醒不来了。
她希望被他抱在怀里,陪着她,不要让她一个人慌得没底。
北冥少玺盯着床上痉挛的小身影,菲薄的双唇抿成冷酷的线条。
她两次用病骗他,今晚才被教育,还学不乖?!
他强硬冷下脸,视若无睹地走进盥洗室,大力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