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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无庸置疑,在他那群佣仆的眼中,他是个不好亲近又坏脾气的主人。不过後来我知道那些仆人都是他从大街上收留来的孤儿或者卖身筹钱的那些无依无靠的人,即使他嘴巴恶毒了点但是看在他侠骨柔肠的份上也不跟他计较。

早晨厨子送上一盘香味四溢的早餐,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著我。他也不退下,就站在椅背後等著听我的评价。面蛋黄朝上、半生不熟的煎蛋,品尝了一口,我称许道:“今天的荷包蛋煎得不错,豆浆的味道也很对,黑豆与芝麻的比例恰倒好处。”

“真的?”厨子喜上眉梢,不禁有丝得意。

“只是j蛋加上豆浆会降低蛋白质吸收。”

“啥?”厨子一脸困惑。

“我的意思是说这两个东西一起吃的话营养会打个折扣,你另外帮我调杯果汁吧,一个苦瓜加一勺蜂蜜。”我耐心的解释。

“是的,明天我会改进。”厨子喜孜孜地退下了。估计这个大厨已经视为我打理三餐为无上的乐趣了,就像在自我挑战一样,每一餐他都想烹调得比前一餐更好,并且我告诉他的新菜式他都跃跃欲试。这种乐趣在他们的主人身上是完全找不到的,因为他们主人对吃根本不挑食,所以当厨子的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成就感可言。

斜斜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地瞟著这一切的子孟扒完粥,起身就要离开。

我连忙出声拉住他,“子孟,我也想跟你一起出门。”

他挑挑眉说,“不是告诉过你禁止你出门吗?”

“可是和你一起不就行了,我打扮成男人的样子化妆一下根本看不出我本来的面目的。”我试图说服他,想找机会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

“你那麽想去?” 炯炯黑瞳有著丝恶作剧的味道。

“当然。”

“除非你把自己化得面目全非。”

“没问题我很快就出来。” 抛给他一抹甜甜的笑容後溜进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变成低眉顺眼的小书童模样出现他面前必恭必敬地说,“少爷,可以出门了吗?”

我把头颈以上的肤s都抹成小麦s,再把眉毛加粗加粗,稍微点缀的雀斑很自然并不夸张突兀。

子孟开始的时候也楞了一下,“你脸上抹的什麽?”

“秘密。”这个可是跟厨子讨教来的纯植物原料的配方,我意气飞扬地说,“我们可以走了吗?”

第二十章:等价j换

大街一如既往地热闹熙嚷,只是官兵似乎多了点,我拉拉子孟的袖口,“子孟,今天怎麽有那麽士兵啊?”

“听说京城的士大夫被一个杀手组织抓获,所以最近每家都要盘查。”

我一听,心中凉了半截,不会是韩鄢被虏吧?他再怎麽说也不会被抓,那麽滑溜的人逃也应该能逃跑。我一无武功二无钱财如何救得了你,哎,我发起愁来。“杀一个人要付多少钱?”

“500两黄金。”

比起司马相如的千金之赋,他们要心慈手软的多,我暗想,“你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

他一脸鄙夷,“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否则他们不是要关门了。”他接著大书特书他们的卓越信誉,任务如无完成如数退还云云。

不正当买卖也可以发展壮大到如此地步?没有一定的经营手段和後台恐怕做不到。“子孟,你可千万不要学样,变成黑社会。”据他的仆佣说子孟的武功无敌,年纪轻轻可不要误入歧途。

“我的志向可是要保卫家园百姓,除暴安良,一介毛贼我哪会放在眼里。”他大义凛然地说。

“保护弱小百姓当然好,可是你知道吗?剑心曾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当然他也是为了变革出一份力,为了苍生在血战的时候轻贱自己的x命,随时准备牺牲自己。可是当他遇到知己与朋友後,为了那些可爱的夥伴们在决战的时候,想要生存的力量发挥了巨大的能量。你啊,等你有了心爱的人,就知道了。”我跳起来象个长辈似的拍拍他的头。

“你这个女人,不要对我动手动脚。”他气恼的呵斥。

“子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女人过敏?真有这样的隐疾越早治疗越好,毒瘤一r不除,我们大夥一r不得安宁,民不聊生啊。”我语重长心地说。

“我的时间可不是浪费在你们这些女人身上的!”他的脸涨得通红,自顾自的往前走。

“小孟子,你别生气嘛,在我的调教下相信你很快就会手到病除,不再视女人为洪水猛兽。”我自信满满地对他说。

“不要叫我小孟子。”字字从齿缝里迸出来。

“可是我很喜欢这个名字,顺口多了,难道你不觉得吗?”看他气得脸都绿了,拉著他的手,东转西转,“我带你去吃好的,包你喜欢。”

“这里的黄金酥饼和豆腐花超好吃的。”随後向老板娘点了两份。

“你好象很熟嘛?”他狐疑地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感觉上我来过这里。”我面不改s地回答。想到这里不禁睹物思人,之前韩鄢与我吃遍这条街上的美食,如今身边却已经换了人,不知道他现在沦为阶下囚,r子还过得习惯不?

“你感觉还真多!”他不以为然地嘟哝。

“我没胃口,不想吃了,你一个人吃吧。”不等他吃完,我心情低落地走到江边徘徊。

“如果女人都象你那麽yy怪气,男人寿命都要缩短一半。”子孟拿起打了包的食物往我怀里一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孩子不懂的。”我回他一句。

“是啊,又有一朵牡丹花在那边寻死觅活,”他眼角朝旁边的凉亭瞄去,然後说了句总结x呈词,“总之,女人都是麻烦的动物。”

我跟著看去,她是个高挑健美的豔丽女子,玲珑有致的窈窕身材裹在一袭雪白罩衫中,同时融合了妖媚与清纯,她满脸的泪痕,烘托得一张俏脸更形苍白。这个美女不会想不开要跳江吧,我三步并两步,跑到她跟前,细细打量,那两排柔长如扇的黝黑睫毛轻轻刷了两下,一声悠然长叹发自两瓣红豔如花的樱唇。“你知道吗?如果漂亮是一种罪,你已经罪恶滔天!如果气质是一种错,你已经一错再错!如果智慧要受惩罚,你岂不是要千刀万剐?”

“公子是在嘲笑小女子吗?”细细嗔柔的嗓音里满含著哽咽。

“如果我是你的的话,可以把句话理解成某种赞扬,呵呵。要怪只能怪姑娘如此动人,在下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汇了。”

美女又开始哀哀哭泣,“姑娘,你为什麽悲伤?”

“我失恋了,我爱的人娶了别人。”

我沈吟,“哦,这很正常。如果失恋了没有悲伤,恋爱大概也就没有什麽味道。可是,姑娘,我怎麽发现你对失恋的投入甚至比对恋爱的投入还要倾心呢?”

“煮熟的鸭子给丢了,这份遗憾,这份失落,您非个中人,怎知其中的酸楚啊。 ”

“丢了就丢了,何不继续向前走,鲜美可口的鸭子还有很多。 ”

“我要等到海枯石烂,直到他回心转意向我走来。 ”

“但这一天也许永远不会到来。 女人离开了一个男人,而他仍然爱著她,那个叫做真爱,男人离开了一个女人,而她仍然爱著他,那个叫做梦想。”我苦口婆心地劝她。

“那我就用自杀来表示我的诚心。”

“如果这样,你不但失去了你的恋人,同时还失去了你自己,你会蒙受双倍的损失。”

“踩上他一脚如何?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可这只能使你离他更远,而你本来是想与他更接近的。”

“您说我该怎麽办?我可真的很爱她。”

“真的很爱?那你当然希望你所爱的人幸福?”

“那是自然。”

“如果他认为离开你是一种幸福?”

“不会的!他曾经跟我说,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感到幸福!”

“那时曾经,是过去,可他现在并不这麽认为。”

“这就是说,他一直在骗我?”

“不,他一直对你很忠诚。当他爱你的时候,他和你在一起,现在他不爱你,他就离去了,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忠诚。如果他不再爱你,却还装得对你很有情意,甚至更你结婚、生子,那才是真正的欺骗呢。”

“可我为他所投入的感情不是白白浪费了吗?谁来补偿我?”

“不,你的感情从来没有浪费。因为在你付出感情的同时,他也对你付出了感情,在你给他快乐的时候,他也给了你快乐。”

“可是他现在不爱我了,我却还苦苦的爱著他,这多不公平啊!”

“的确不公平,我是说对你所爱的那个人不公平。本来,爱他是你的权利,但爱不爱你是他的权利,而你却想在自己行使权利的时候剥夺别人行使权利的自由。这是何等的不公平!”

“可是您看得明白,现在痛苦的是我而不是他,是我在为他而痛苦!”

“为他而痛苦?他的r子可能过得很好,不如说你为自己而痛苦吧。明明是为自己,却还打著为别人的旗号。”

“依你的说法,这一切倒成了我的错?”她诧异万分地问。

“是的,从开始你就犯了错。如果你能给他带来幸福,他是不会从你的生活中离开的,要知道,没有人会逃离幸福。 ”

“可他连机会都不给我,你说可不可恶? ”

“当然可恶。还好在你现在已经摆脱了这个可恶的人,您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高兴?怎麽可能呢,不管怎麽说,我是被人抛弃了。”

“被抛弃的并不就是不好的。 ”

“此话怎讲? ”

“有一次,我在小店看中一套高贵的衣服,爱不释手,店员问我要不要。你猜我怎麽说,我说质地太差,不要!其实,我口袋里没有钱,姑娘,也许你就是这件被遗弃的西服。”

“你真会安慰人,可惜你还是不能把我从失恋的痛苦中引出来。”

“时间会扶平你心灵的创伤。”

“但愿我也有这一天,可我的第一步该从哪里做起呢? ”

“去感谢哪个抛弃你的人,为他祝福。”

“为什麽? ”

“因为她给了你忠诚,给了你寻找幸福的新的机会 。”天啊,原来劝一个人去死比劝一个人去活简单容易多了,我就知道自己不善於安慰别人嘛。子孟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拉住我的袖子轻声说,“你不安慰倒好,一安慰人家寻死的心都有了。”

我也觉得自己很失败,不擅长的事情不做则已,一做大失水准,还是赶快送走这个瘟神,“姑娘,我们送你回家可好,你看时间也不早了。”

这一问,她刚止住的泪水有开始决提,“我为了他离家出走,现在无家可归。”

“子孟,你看怎麽办?”对付柔柔弱弱的女子我可不在行,向子孟求助。

“带她回家,再跟她父母联络咯。”他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就这样这位美女被我们带回了家,同样美人也有个楚楚动人的名字叫做云烟。为了防止云烟再做出什麽自杀举动,我跟她住同一个屋。不过当她看到我原来面目时也稍微吃了一惊,跟我疏远的态度一下子变得热烙起来,对她突然冒出的热情我没多加理会,因为我又开始担心起韩鄢来了。

几天之後,我踌躇半天还是决定去求助子孟,走进他的书房,没人,书房g净整洁,一尘不染显示了主人异常高度的洁癖。我随手翻阅桌上叠放的书本,就老大远听到子孟跳脚的声音,这个火药库,没一刻消停。

“不准擅自进我的书房,我之前告诉过你们!”他咆哮道。

平时被他吼惯了,我淡定自若地等他冷静下来。“子孟,我有一事相求。”

“你又有什麽事情?”一副我的时间可不是用来照顾女人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这几天我断断续续想起一些事情,那天听你谈起被抓获的京城士大夫,我突然感到熟悉,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我认识的人。”

“呵。”他轻笑一声,“失忆人的通病,你们失忆的人最喜欢说这句话,对哪里都有特别的感觉。”

“子孟,我想请你想方设法救出他。如果需要钱的话,我以後会还给你的。”

“拿什麽还?我才不要救你的相好的呢。”他语气酸涩地说。

“子孟,我和他应该是朋友,我只要知道他平安无事,即使不让我们见面也无所谓。”

“你还真慷慨,拔刀相助。”

“可是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心神不宁,莫名其妙得牵挂他。”

“那是你因为你白天鬼故事讲太多。”他粗声粗气地说。

“原来你都有偷听我讲故事?”

“那是因为你太聒噪,不想听也进耳朵啦。” 他抬高下巴,明明理亏的他还嘴硬地说。

“那你是不肯帮我咯?那我找别人去。”这个家夥吃硬不吃软。

“回来!如果我帮你把他搭救出来,你们不准见面我也不会向他透露你的事情。”

“当然没问题。”我含笑凝睇道。

“我帮你救他,你也得答应我三个要求。”他趾高气昂地说。

“我身无分文,其貌不扬,有什麽能为你做的事情?”不想答应,我拒绝的很“委婉”。

“你现在才知道啊?”他不屑一顾上下打量我,撇撇嘴回答。

这个小鬼,懂不懂婉转的拒绝啊,“反正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事情在我拒绝之列,还有烧饭煮菜洗衣服打扫卫生也不行…”还没有说完,然而他火热的嘴唇已堵住了我的,很挑逗地轻舔我的唇瓣,y刚的唇肆扫著我的唇舌,不留一点余地。过了好久他才放开我,尴尬同时涌上两人面颊,我打破沈默,“我先回房间休息。”他刚毅的脸部线条又紧绷了起来,“正好,我也要出去!”他毫不掩饰对我的不满,大步掉头而行。

我扪心自问,在子孟家,虽然他老是对我摆著脸s,可是他的下人们均对我很好,那股真诚的热情是我可以感受得到的,丝毫没有因为我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而嫌弃我。我喜欢子孟的家,真的!可是我这个大麻烦不适合再拥有更多的爱意,韩鄢就是个例子。

回到房间,写了封信拜托云烟帮我寄出,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跟子孟家没有关系的人。连续几天都看不到子孟的影子,既担心子孟安危,又挂念韩鄢的处境让我坐卧不安,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四方的箱子里,箱子没有上锁开合著,外面透进一丝光亮。回想起晚上云烟笑意盈盈地端来一碗木耳莲子汤与我一同品尝,然後就困倦不堪地睡著了,猛一惊,云烟到底是什麽人要设计我呢?从缝隙中看出去,屋内极尽奢华,处处透露著高雅的品味。跟前,两人对恃,只是都戴了面具,一人身材修长,气质脱俗,一人强壮结实,卤莽冲动。

“墨子非,如果不是我发现你的行踪,不知道你要把箱子里人带到哪里去呢?竟然不向帮主汇报,好大的胆子啊。”原来挺拔颀长的人叫墨子非。

“我只是受人之拖忠人之事,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你也不懂了吗?”这个墨子非的声音清越动听,g净冷冽。

“哼,帮主要我们找的女子,你也敢打主意!”

“我可不知道哪个人是帮主要找的人。我只知道暗夜杀人不是为了寻求快感而是为了钱财,同样只要有钱我们也可以救人,这个可是帮主定下的规矩。倒是你,竟然看不住一个京城士大夫,还让人给劫跑了,不要以为自己一身蛮力有什麽了不起,多动动脑子。”这个人说话够刻薄的,半分颜面也不留,好毒的嘴巴。

“好你一个墨子非,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

“全部!难道你还想要我安慰你吗?一个不能将帮主理念贯彻到底的人,无论是活著还是死了,都丢人。”说得毫不留情。

胖子的脸瞬时成了酱猪肝,气的不轻。长时间半蹲著看戏腿都麻痹,往前一冲,轰隆巨响箱子翻倒,我爬到外面,四面的眼光齐刷刷地望向我,我被瞧得胆战心惊,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现在唯一对我无害的看来只有这位子非兄弟了,我拉拉子非衣服下摆,无比崇拜地看著他,“子非兄弟,你好象浪客剑心中的新选组队长!藤初,简直帅呆了,他跟你一样嘴下无情毒辣。如果要给贯彻信念加一个期限的话,无论、死!!!,这个可是他的名句,一想起来就觉得他很酷,你说是不是?”我寻求他的共鸣。

墨子非愣了愣,摇头又不是点头又不是,老半天才冒出一句,“姑娘,你能不能先站起来?”

“我腿麻了,站不起来。”我无辜地冲他笑笑,伸给他一只手,示意让他拉我起来。

第二十一章:假戏真做

看著墨子非苍劲有力的手,还没拉到,充斥著强烈的妒意的嗓音低沈响起,“放开她,子非。”

这个一直被我忽略不计,藏在角落里的帮主鬼魅地出场了。他高大的身躯包裹在绣著曼陀罗花纹的暗金s锦缎长袍之下,乌黑的长发狂野的披散在肩上,贵气的穿著打扮彰显出他不平凡的身份,举於投足间强烈散发出帝王般的优雅风范。他的眸光紧锁住我的,缓缓地向我走来,一如以往,周围的人都不知不觉的被他那股气势吸引住。

“子非,她,”他指指我,不容质疑地宣布,“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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