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的话,那登陆场就只有三个,一是旧金山、二是洛杉矶,二是波特兰和西雅图。再往北加拿大那边全只是小港口,几十万人能上可几百万人根本摆不开,港口设施、铁路也不行。这么说起来墨西哥就很重要了。”徐敬熙也在反复思考登陆场选择的问题,千万大军虽多。上不了岸也是抓瞎。可登陆场就这三个,美国人肯定会死命防着,而东海岸、加勒比海沿岸,也不是说不能登陆,可那片海域不能阻绝敌方的潜艇和航母。
且北大西洋的气候海军不熟悉,亚欧运河也是个大麻烦即便运河能支撑每日三十万吨的货物通过,可石油还是要从东海岸运。因为油田主要集中在东边,人员、物资生产更是基本在东边。最后苏俄的态度也很重要,运河毕竟是在他土地上经过,万一运河紧要处塌方怎么办?所以美国东海岸只可以作为牵制。登陆是要完全放弃的
黄宗邠想的是物资,徐敬熙想的就是登陆。这两个问题要是解决了,那战事就再也没有什么难题。此时下面具体的计划还没有提交上来。可战该怎么打三个人心里却有数。照实说,登陆美国是很牵强的一次计划,物资够呛、资金够呛,唯有人力是足够的。可周思绪的计划明显是得到了先生的首肯,甚至很可能就是先生要求的,所以几个人不得不往这方面策划,等方案做出来、所有的计算完成,如果是确实不行,那总参谋部将如实相告了。最终做决策是先生。他们只负责计划和执行。
总参谋部的灯光亮到东方发白,此时沉睡的千年古城早已苏醒。昨日发生的一切若不是看到报纸上血腥的标题怕酣睡一宿的人早已忘记。六条人命报纸上如是说/头版文章语言激烈,照片也是极为模糊的。并且最要的是,大部分报纸都将叙述重放在卫队开枪上,为何开枪只是一笔带过,在何处开枪那就更是一笔未提。
唯有帝国日本和顺天时报情绪温和,他们重叙述学生之所以被抓,是因为学生扔了爆炸物入内;而卫队之所以开枪,是因为学生不顾之前的鸣枪警告冲进了军事警戒区。报纸是照实叙述,可其中的意思却是责怪学生被人指使,故意制造冲突以制造血案。帝国日报头版社论文章更是认为将学生扯进政治斗争,以学生之血达成政治目的实在可耻!
帝国日报大家本就知道它极为反动,可这次居然敢如此污蔑学生运动、诋毁进步青年,这让在三角广场蹲了一夜的学生再次如家禽抢食般躁动。一个梳着中分头的学生迅速抢占昨天闻教授讲演的高台,他乱着头发、挂着眼屎的开始挥手鼓动“同学们,烈士的血还未干,专制者的狗就在狂吠。我们不能放过他们!我们绝不能放过他们”
“同学们,烧了帝国日报!”下面有人抓了份帝国日报高举着当众撕得粉碎。这顿时引起了在场学生的呼应。“对,烧了帝国日报!烧了帝国日报!”
年轻人说干就干,这边一喊叫,那边就迈开了步子,几个在此潜藏指挥的燕大学生想拦都拦不住,见事机灵的一个当即跑去燕大报信。
按照昨天晚上的安排,京城中的游行学生今日是有安排的。第一个就是稽疑院。早上八稽疑院将就退出东亚同盟之提案进行表决。因为大部分代表都不想打仗,所以即便理藩院还有复兴会骨干份子投反对票,他们也很能用‘战争迫在眉睫、退盟家国平安’来说服诸人投赞成票,估计提案是可以通过的,但万一不通过呢?所以,必须派大批学生前往稽疑院呼喊助威,让这些代表看到‘民意’。
第二个就是总参谋部。血案发生后,徐敬熙并未如诸人判断的那样请辞,这脸皮就已经厚到家了。他更调亲兵前来护卫,那就应该再制造几起血案,好让他名誉全毁。武夫的名声。那是报纸说好就是好,士人说坏就是坏,只要全国的士人都说徐敬熙不好、说复兴会jūn_rén残暴。那这风评也就定了。舆论如此,史更是如此。
“什么?!又去了烧帝国日报?你们怎么不拦着他们!”燕大贝公楼里。幕后总指挥胡适大怒。烧帝国日报可就不是游行请愿了,这是刑事案件。“快!快打电话,让巡警拦住他们。”
胡适如此着急,看了帝国日报后气得没吃早饭的陆志韦却道“帝国日报不该烧么?早就该烧掉了!!看看!看看!”陆志韦拿着一份帝国日报挥舞,“看看他们是怎么诋毁烈士的!这种恶毒的报纸就是犯死罪也应该烧掉!”
“志伟!”胡适看着蛮横不讲理的陆志韦气的差吐血,他指着陆志韦想骂最终还是忍下了。但当他一个人推着轮椅来到电话边摇了摇把手开始拨110时,走过来的陆志韦却笑“适之你还是别费这个心思了,今天巡警厅是不会出警的。”
陆志韦如此说。那边接通的胡适却伸手要他住嘴,只是那电话一直嘟嘟嘟没人听,他打了三次都是如此,最后不得不问向陆志韦“这到底是怎么事?”
“什么怎么事?”陆志韦看着他如此焦急,忍不住大笑,“你忘了吗?昨天晚上不是说过了吗。为了行事方便,今日出什么事巡警局都不出警。”
陆志韦这么说胡适倒想了起来,可他却依旧厉色质问“不出警那也只是针对学生抗议那几个地方,可这为何就不接报警电话?”
“要是打电话报警就是总参谋部、稽疑院呢?”陆志韦看着胡适如此心情大悦。“所以巡警厅还不如一律不接警,省得事后被人指责。”
“这可是。这可是违法啊。”胡适终于感觉事情不对了。
“所以我说还不如趁现在接管京城。”陆志韦说道。“事情做到这一步以后复兴会上台早晚要查出来的,我们不动手那以后就是他们动手了。”
陆志韦如是说,胡适只是摇头固执的推着轮椅出了校长办公室。他这是要亲去前门那边拦住那些烧报馆的学生。但他还是晚了一步,他人还没有出前门,五道庙堂子胡同的烟又升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却和上一次不同了。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别乱来啊。我们是学生”最先赶到报馆泼油火的十几个学生被一伙身穿大褂、手持步枪的汉子在堂子胡同里拦住了。因为早有交代,巡警学生是不怕的,可对方恰好不是巡警。
“什么乱来,放完火就想跑?!都有了,抓起来送衙门!”一个领头的瘸腿汉子扯着嗓门道。在诸人扑过去抓人时他还很是愤恨的骂“妈拉个巴子的,上就让你们跑了。这次还敢来,信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二三十个蓝大褂堵着胡同抓学生。慢了一步的其他学生见此情形当即大喝,他们显然还没搞清楚怎么事。
“妈拉个巴子的。又来了一伙烧报馆的?!”瘸腿汉子转头看见学生们提着的煤油桶,当即明白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他抡起步枪就砸了过去,“我打死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我打死你们这些烧报馆的!”
“打人啦!打人啦!”瘸腿汉子状如疯虎,只会嘴炮喊口号的学生哪里抵挡的住,没两下前排几个就被打到在地,煤油桶也倒在地上,煤油撒了一地。而后面那些想跑却又被胡同口越来越多的学生堵住,无路可退下他们只得跪地求饶。
“都捆起来,头交杜杀换酒喝。”见后面的学生没拎煤油桶,瘸腿汉子见好就收,他招呼完身后又拿枪指着那些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的学生,他大声喝道“都******给老子滚出这条胡同!下次再来见一次打一次!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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