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大致情况的确如此,如熙你分析得很对。”王爷点头。
“那么,问题就来了,当年到底是什么案子?王爷也说过以外公的地位他根本不用为了个门生而承担如此后果,所以他的辞官肯定另有隐情。还有,舅舅说外公曾对卓家有过救命之恩,那么又曾经发生过什么?王爷地病与当年外公被贬职和外公成为皇子老师又有什么关系?还请王爷给予明示。”
“如熙,你不是已经从那张药方里发现端倪了吗?”
“如熙愚笨,还是不解。”
“十三。说了吧,这事都过去快20年了,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秘密了。”
“好吧。大概在20年前宫里发生一件大案,有妃子对嫡皇子下毒。只是很可惜。皇兄躲过一劫,而当时尚年幼的我却中了毒。命悬一线,虽然经过御医们的及时医治将毒解了,但还是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健康,落下了病根,失眠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王爷,您别告诉我是卓家提供的毒药?”
“如熙,我可以理解幽伯说你要是男儿身就好了的心情了。”王爷无奈苦笑,他果然没有充分了解自己这婢女的聪明劲呢。
“那么后面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地吧,卓家蒙冤入狱,被时任刑部侍郎的外公发现案情疑点于是将卓家无罪开释,结果引得先皇不满被降职。而年幼的皇上当时可能也受到此事地影响而变得难以教育,于是先皇给了外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他去教育年幼地皇上,然后外公以他地人格力和学识获得了皇子的信任并重新走上了正路。于是就有了后面地因果。”
“啪啪啪啪……”岳夜鸣、王爷和七长公主齐齐鼓掌,异口同声,“如熙,你要是男儿身就太好了。”
“过奖了,其实女儿身也很不错。”如熙不卑不亢的微笑着。
“那么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皇上明显是要铲除毒瘤,但是需要舅公还朝坐阵,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寻找舅舅。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皇上不能直接下令让他回来?”
“彭老将军之所以被封为镇北将军就是因为北边不太平,当年出了事之后,老将军非常痛心并且一度消沉,当换防去到北关之后他就留了下来,说是什么时候找到他的外甥他再什么时候回京。但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个时候他自己也只是一个低级的军官,就算知道妹妹一家在路上可以会遇到危险他也无能为力。先皇其实也是很看中他的,否则不会真的让他在北关一呆就是十几年,也因为有他镇守北关,让大齐赢得了十几年的发展时间。”
“那你们又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呢?”
“本来是没人知道的,只是你的那个钱袋和你脖子上的玉佩让我们怀疑到了你身上,从而怀疑到了温家和卓家,然后就让我们找到了那个始终查不出来历的温家三姨娘。”
“啊,原来那个钱袋被你们拿了。”
“钱袋不是我们拿的,你应该知道,宫里总是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只是我们该着这份幸运罢了。”
“我想皇上应该早就知道其实以欧阳宛秋名义下葬的那个女子并不是真正的欧阳宛秋吧?”
“那当然,判断一个人是小姐还是丫头其实是很简单的。”
“卓老太爷藏匿我娘十数年想必也是冒了极大风险,他既开着延春堂,对于判断伤口是怎么造成的肯定有他地见地,是强盗行凶还是杀手灭口。不同的手法和不同的武迄造成地伤口绝对不同,事情要是走漏,卓家恐怕又要被血洗。”
“放心好了。温家和卓家早就安排了人手在暗中保护,一旦发生万一。会确保他们安全的。”
“那么,可否告诉我,当年我爹辞官地真实原因?”岳夜鸣接过话题。
“其实,欧阳大人辞官是一步暗棋,他隐匿在民间为的是查出那起案子的幕后主使。只是没想到……唉……”
“事隔已久,我也不去追究那到底是桩什么案子,也没兴趣去追查,我只想知道,皇上要把我和如熙还有彭老将军怎么办?”切都像如熙所说的那样,皇上在布局,要一举铲除那个毒瘤,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需要彭老将军还朝坐阵直到事情了结为止。而且彭老将军在北关十数年。也是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年纪了。”
“兵部不是已经有了程老将军了吗?他还是你和皇上地外公呢,他都不能信任吗?”
“我们怀疑兵部也已被腐蚀,单靠我外公程老将军和几个属下难以回天。如果有战绩显赫的彭老将军,情况就会好很多。”
“那么事成之后呢?”
“事成之后?”
“对。事情结束之后。皇上要如何安排我和如熙呢?舅公他老人家不用我们做晚辈的c心,皇上肯定不会亏待他。可我这做舅舅的却必须得为如熙考虑。难道还让她在你手下做婢女吗?”
“哦,不不不,我现在就可以削了如熙的奴籍还她自由身,我可不敢使唤彭老将军的外甥孙女。”
“多谢王爷。”如熙抬起两只包得像腊肠一般的手做了个揖算是行礼。
“行,我一会儿就下去写文,等回了京城再办正式手续。”
“为什么要等回京再办手续?这太慢了。”岳夜鸣不给王爷任何拖延的借口,谁知道等将来回了京城又发生变故。
“行行行,我让手下去办,五天,五天内文牒一定会送来。”王爷已经不想再与岳夜鸣去争执什么了,爱咋咋的吧。
“那就有劳王爷了。”岳夜鸣也拱了拱手,“如熙,想不想去舅舅房里看看?有很多你没见过地玩意儿哦突然听到岳夜鸣如此低沉温柔的嗓音,让如熙和七长公主都愣了一下,如熙是感慨帅哥果然都有一副好嗓音,而七长公主脸又红了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王爷撇开脸不去看那边亲人相亲相爱的场面,肚子里则打着如何向皇上报告地腹稿,他的任务算是彻底完结了,他也要好好规划一下他以后地生活了。“好啊,舅舅要讲讲武林趣事哦。”
“没问题,只要你爱听讲一天一夜都行。”岳夜鸣将如熙横抱起走到屋外放在那张石桌上,然后再搬出轮椅,将如熙转移到轮椅上,推着出了沁园转个弯去了栖园。
“喂,走啦,还傻坐着干嘛,人都走了,舍不得啊?”王爷推推七长公主,唤她一起离开,结果最后那句似是而非地玩笑话却惹来七长公制嗔的一瞥,慢腾腾地起身与王爷一道出了园子。
“七姐,别怪我做弟弟的没提醒你,省省吧,他不会看你一眼的。”王爷先送七长公主回去,在闺楼门口,王爷扔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离去。
七长公主没有叫住王爷也没有追上去给他一顿粉拳,而是默默的回了房无力的趴倒在床上。
十三说的是事实,她也不是不清楚,可是这又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大不了以后少见面就是了。
如熙随岳夜鸣回了他的屋子,两个人在房间里有说有笑,如熙第一次发现原来她这便宜舅舅其实也是个很风趣幽默的人,那些武林轶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再血腥的故事都会变得没那么恐怖。
听岳夜鸣讲故事能够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血雨腥风,那些通缉令上的江洋大盗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讲到紧张处,如熙连呼吸都忘记了。
轮到如熙讲她这些年的成长经历和她母亲的事情,也让岳夜鸣感叹姐姐的不幸,没能活着看到一家团聚的时刻。
谈着谈着,岳夜鸣和如熙都同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要如何让彭老将军相信他们俩的确是他的外甥和外甥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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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往事 第14章
想来想去,岳夜鸣和如熙都认为还是要去找卓老太爷和温家大夫人,只有他们的证词才是证名们俩人身份的关键。
事不宜迟,岳夜鸣决定尽早出发,于是第二天上午特意去找到七长公主将郑重的将如熙托付于她。
七长公主问明缘由,让岳夜鸣稍安勿躁,她可以安排别人跑这一趟。
“不知何人可以胜任?”
“小翠,去叫红儿过来。”
不多会子工夫,一个豆蔻年华一脸甜笑的红衣小婢进了房来,先施一礼。
“小姐找红
“红儿,现在有件事要你去办,你务必要办得仔细漂亮。”
“是,请小姐吩咐。”
七长公主将目光转向岳夜鸣,岳夜鸣迟疑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拿出了那两块玉佩放在七长公主面前的桌上,七长公主转手就将这玉佩交到了红儿的手里。
“红儿,你带着这玉佩去裕州府的延春堂找卓易南,让他带你去余元县找他的女
“要问他们什么问题呢?”
“什么也不需问,只要拿东西给他们看,然后带回来他们的答复就行。”
“红儿明白了,红儿这就下去准备。”
“速去速回,不要耽误行程。”
“是,红儿告退。”
红儿匆匆退下,待到房门再度合上,岳夜鸣才把目光又投注在七长公主身上。
“一个小婢……”
“公子请放心,红儿一定是做这件事的最佳人选,倘若是公子亲去。那还有暴露的风险,据我所知道的消息,取欧阳冶鸣人头的花红依然高悬。”
岳夜鸣只考虑了三刹那就不再坚持。向七长公主告辞后去了沁园陪如熙读书。
幽伯医术不凡,传授技艺地水平也不凡。这新开的功课就是教如熙识药配药制药。
仍然是先从理论开始,书桌上堆着几本图文并茂的药书,如熙坐中间,幽伯坐右边,岳夜鸣坐左边。他地任务就是帮如熙翻书或者做记录。
如熙再次展现了她扎实的基础,在温家地那几年所看过的医书都不是看看就算的,只看到幽伯所指书中药材的图样她就能说出这药的名字、生长环境、采摘时间和对应地病症。
不过这次幽伯就没再跳跃式授课了,如熙表现再好也得按部就班的来,药材方面的课程不能打半点折扣,否则直接影响后面的课程。
在幽伯的严格要求下如熙也不敢有半分懈怠,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王爷如他说言五天内还如熙自由身的文牒由京城走特殊渠道送至王爷手中,如熙总算达成所愿,从今往后她又是快乐幸福的自由民一只了。
岳夜鸣也总算有好脸色给十三王爷了。两人见面时也不再针锋相对,至多就是互不搭理罢了。
如熙也盼来了双手解放的日子,指甲总算全部长齐完整。可以不用再天天包着了。
如此激动人心的日子,幽伯亲手解开如熙地十根手指头。十指葱葱。指甲晶莹粉嫩,看上去是那么完美的一双手。
“太棒了。没留下疤。”七长公主仔细的检查着如熙地双手,翻来覆去的看,真地是一点缺憾都没有。
“动动看。”幽伯却是谨慎。
如熙依言屈了屈手指,看能不能握个拳头,结果手指才只屈了一半就再也屈不紧了,看上去就像虚托着一个大碗地样子。
“啊!怎么会这样?”别说是七长公主了,边上的岳夜鸣和王爷心里都一阵紧张,不会真地给废了吧?
“别急,试试看能不能伸直。手机小说站 .更新最快。”
如熙又慢慢的摊开双手手掌,伸直没有问题。
“试试能不能做这个动作。”幽伯屈指成鹰爪状让如熙照做。
如熙努力了6弹指的时间也只能勉强屈起近侧指关节,远侧指关节像被上了夹板似的一下都弯不了,掌指关节也弯不到60度的角度。
“拿水来。”幽伯扭头对门口唤了一声。
很快两个小丫头各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放在桌上,一盆是热水,一盆是冷水。
“把手放进去试试看。”
如熙先小心的把双手放进冷水盆里,慢慢的将双手完全浸入水中,房间里四个人八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如熙的双手。“好,行了,来。”大概10弹指之后,幽伯将如熙的手从水里拿出来用布巾擦干水,然后摸摸她的手指,手指的温度有些凉。
“觉得手冷吗?”
“不会。”如熙摇头。
七长公主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干扰到幽伯的诊断,另两个男人的脸色也都凝重起来。
“再试试热水。”
如熙又把双手放进热水盆里,手指才刚没入一半,手掌都还没有接触到水面就被幽伯快速的将双手捞起用布巾擦干。
“好了,不用试了。”
“那水很烫?”如熙也发现了她感受不到水温的现实,但她依然镇定,却不知她的这种镇定在其他人的眼里只让他们觉得心疼。
“有点烫。幽伯放下布巾,让人把那两个水盆撤下去,然后从墙边的桌上拿过来他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块卷起来的黑色绒布,在桌上全部摊开,上面c满了一根根大小粗细长短不等的闪亮的银针。
如熙的眼睛瞬间发亮,针灸针,她最想得到的东西!再不让她拿针地话,当年在学校学的针灸术恐怕都得还给老师了。“要是觉得痛就说。”幽伯抽了一根中细的针挨个扎如熙地手指头,如熙安静的看着他扎。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如熙没有反应,幽伯又加了几分力气,刺得更深一点。如熙这才有了反应。
“嗯。”
“痛吗?什么感觉?”
“不是针刺地痛,像是被筷子那么粗的东西压一下的感觉。”
“来。试试能不能端住茶杯。”幽伯收起针,又把桌上的一个空茶杯放到如熙手上。
如果只是托着那没有问题,可如果是像端碗一样的用四指扣着杯底、拇指扣着杯沿地话就不行了,如熙的手就抖动得厉害,坚持了没几刹那杯子就脱了手掉在桌上。
手指无力无觉。很梅的结果,不需幽伯下结论,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看得很清楚。
“幽伯,怎么办?有办法吗?能恢复吗?”见如熙这个样子,岳夜鸣想拧下那江紫怜脑袋的心都有。
“这……”幽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被如熙给截过了话头。
“舅舅不必担心,能恢复得这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如熙还以为这新长出来的指甲会丑陋不堪,现在能长得这么完美无缺的确是出乎她的意料。
“如熙,没关系的。就算恢复不了舅舅养你一辈子。”
“如熙,坚强一点,没有过不去地坎。会好起来的。”七长公主和王爷也给如熙打气。
“谢谢大家,我没有伤心。我的手这样只是暂时地。我相信师傅的治疗是成功地,不过还是要等一个月才能下结论。”如熙笑眯眯地。同时脑子里迅速的规划出双手地康复训练计划,就算不能恢复如初,至少也得能够生活自理,她可不会就此失落消沉。
“啊?一个月?幽伯,是这样吗?”
“当然,难道我的医术很糟糕吗?”居然敢怀疑他的医术?幽伯眼睛一扫,当年那个傲视江湖行事嚣张的毒手孔优的气势一闪而过。
岳夜鸣三人心头一颤,干笑三声,迅速利落的齐齐退后三步。
“那个,幽伯,如熙的脚……?”看双手恢复自由的如熙,岳夜鸣指了指如熙的脚。
“啊,等拐杖做好就能拆夹板了,最少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来重新练习走路。”在得知可以拆夹板了,如熙前几天就拜托七小姐给她做副双拐,为了量身长,不得不找两个人把她架起来量尺寸,可费了一番工夫。
“能不能恢复啊?”
“这个就看她自己了。”幽伯不对他的病人打任何包票,哪怕这个病人是他刚收的徒弟也是如此,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敢吹嘘包治百病的大夫绝对是庸医、包治百病的神药绝对是面粉捏的。如熙静静的微笑,她不过分乐观也不过分悲观,始终保持着谨慎的心理和十分的理智,因为哭闹并不能解决已经发生的问题,想办法让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才是她现在应当做的。
“那我们要做什么?”
“你们?很简单,陪她练习走路。”
“那她的手呢?”
“她的手只能靠她自己,其他人帮不上忙。”
幽伯说的也是事实,双手的康复训练的确只能靠如熙自己练习,别人最多提供一些必需的器械,其他的协助也提供不了什么。
“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我还要跟师傅学习医术呢,残疾人可做不了大夫。”
“嗯,对,老夫的徒弟就得有远大的志气。”
“那好吧,如熙,你好好休息,下午舅舅再来陪你。”如熙表现出来的乐观让岳夜鸣心里微微松口气,他当然害怕如熙万一接受不了事实该怎么办?
“好的,舅舅慢走。”
“如熙,那我们也走了,你好好休息。”
“七小姐、王爷慢走,那个江紫怜是我的小白鼠,你们不能动她哦。”
七长公主的身影晃了一下,像是拌到了门槛的样子,王爷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我们不去找她。我们只是回房而已。”七长公主站稳身子冲如熙挥手,笑得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