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羡慕还来不及呢,围着我问东问西的,问得都烦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们这嘴皮子这么好使。”
“哈哈,难怪姐姐这么高兴,那龚嫔肯定气死了,竟然被人把她比下去了呢。”
“那可不,一路上都气鼓鼓的,见了皇后之后,皇后都问呢,说还没闻过香味这么奇特的胭脂,直夸妹妹呢。”
“哎呀,这是姐姐用的,当然是夸姐姐了,怎么会说到妹妹头上去。”
“哎,怎么不会,我告诉皇后说这是妹妹专门给我弄来的,世上独此一份,别无二家,那龚?的脸色顿时就难看得跟猪脸似的了,她用的东西再好也只是一个珍贵,就连皇后都羡慕呢。”
“姐姐过奖了,这点东西根本谈不上什么珍不珍贵的,都是寻常的材料罢了。”
“哎,寻常的材料都能做出不寻常的东西,这就是水平。她们用的东西再珍贵又如何?那什么麝香、灵猫香、海狸香之类的,它们是珍贵,用这种材料做出来的东西那只有大富大贵的家庭才用得起,可那些东西与这百花胭脂一比就落了俗套了。”
“看姐姐说的,哪有那么好,不过就是图个新鲜,宫里的东西用不上这些寻常材料罢了。”
“哎呀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东西好就是好嘛,皇后都想要一份呢。”
“啊?”柳贵人大吃一惊,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尽管她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舒婉才第一天使用就让皇后心动了。
“可不嘛,要不我怎么回来这么晚呢,就是皇后与我单独说的,说是用腻了宫里给准备的那些东西,觉着我身上的香气闻着还挺清新,所以也要托妹妹再弄一份来。不会太麻烦的哦?”
“既是皇后想要,妹妹当然尽力,就是不知道皇后想要什么?胭脂?水粉?香露?不同的东西制作工艺不一样,花的时间也不一样,麻不麻烦的到是其次。”
“那就香露吧,皇后说她还没用过呢,宫里提供的软膏太油腻了,她从来不用。”
“那就请姐姐回复皇后,妹妹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一起用早饭吧,我都饿死了。”
“姐姐不提妹妹都忘了,光顾着说话了。雪梅……”
“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雪梅就在门外候着,舒婉和柳贵人谈话的这段时间她们就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顿早饭吃的时间无比的长,舒婉可能是因为比下了龚嫔的关系,情绪一直很兴奋,不停的跟柳贵人说话,不知不觉的也就透露了一些宫里的秘闻、她与龚?的恩怨、皇后的喜好等等的信息,柳贵人统统暗暗记下以备后用。
送走舒婉,柳贵人刚把舒婉泄露给她的那点皇后的信息告诉雪竹,嘱她立刻开工,外面就有客人来访,西六宫里的妃嫔们了一个接一个的登门拜访,这还是柳贵人继上次舒婉带着她挨家上门之后第二次见到她们,让她感觉到有点应接不暇。
那些女人一坐下来就不走了,明面上说是来看看柳贵人,串串门子,坐下讲没几句话,话题就转到了舒婉身上,话里话外的对她用的胭脂特别的感兴趣,柳贵人明白她们的心思,肚子里忍着笑与她们兜圈子,就是不答应下来,存心钓着她们。
她现在既然是住在东薇宫,当然首先要与舒婉搞好关系,与其他人的交情只限于见面时点个头问声好就行了,不必太亲近也不用太疏远。
对方也知道她们与柳贵人的关系素来不是很亲密,也不指望人家能把用来讨好皇上的至胜法宝分与她们同享,但人嘛,总是贪心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最好的,与柳贵人聊了没几句,就已然存下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当晚侍寝,柳贵人如初融的积雪一般的彻底融化在了皇上火热的臂膀之中,除了时不时的发出一些让人热血的呻吟之外,就只能随着体内的激情在软绵绵的云层间上下漂浮。
“听说你手下有个能干的丫头?”
正在高c的当口,上方的男人却突然停了下来,柳贵人喘着粗气不怎么舒服的动了动,用行动催促着,可那男人却不为所动,而是冷静的开口,他的声音平稳无波,让人难以相信他此刻正进行着一项非常激烈的运动。
“皇……上……,奴婢……不……舒服……”体内欲望难以抒解,柳贵人开始挣扎,可越挣扎身上越觉得犹如火烧一般,更加的不舒服,眼泪于是不受控制的慢慢溢出。
“想舒服?”男人黑色的瞳仁里波澜不兴,微微低下头,看到他刚才在这白玉般的身子上种下的果实,唇角勾起,轻轻的动了动腰。
柳贵人立刻一个大喘气,泪眼朦胧的看着正上方的人。
“皇上……”
“回答我,你手下那个能干丫头叫什么?”
“回皇……上,她叫……雪竹……”
“雪竹?你两个贴身丫头都是‘雪’字开头,这个‘雪竹’也是你起的吧?原名呢?”
“奴婢不……知……,奴婢……没问……,皇……上,饶了……奴婢……吧……”柳贵人的泪珠儿一颗颗的滚下来,陷入耳旁鬓角消失不见,体内欲火快要将她焚尽了。
“哼。”男人不再问,俯下身子,腰上一个用力,今夜最后的狂欢开始。
“小姐,小姐,该起了,回来再补眠吧。”
雪梅和雪兰尽职的把柳贵人从梦中唤醒,柳贵人昏昏沉沉的倚在雪兰的身上,任她们俩把衣裳给她一一套上,梳洗过后去向舒嫔请安,然后回来再一头栽倒在床上。
可是这回笼觉却睡得并不踏实,虽未做恶梦,却也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摸额头,全是汗,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的。
虽然昨晚自己伺候得非常卖力,可中间皇上问的那些话却让她怎么也无法保持冷静,后宫之中谁都不知道她用的那些香露、胭脂都是手下的雪竹做的,那皇上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一想及此,柳贵人更是一身冷汗。
果然,皇上是不能也无法欺瞒的。
可是皇上对雪竹产生了兴趣,这是好是坏?
柳贵人又开始焦虑起来。
“小姐?”雪兰轻唤已呈发呆状态的柳贵人,“小姐,您不舒服吗?”
“雪兰,雪竹在哪?”
“她应该在房间里给皇后配制香露吧。”
“立刻叫她过来。”
“是。”
雪兰立刻出去,雪竹匆匆赶来。
“主子有何吩咐?”
柳贵人挥挥手,把正给她梳妆的雪梅打发出去,房间里只剩柳贵人和雪竹。
雪竹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眼帘低垂,保持着45度角看着鞋尖,等待着柳贵人发声。
“雪竹,我刚才想起,我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你的本名是什么?”
“回主子,奴婢本名温如熙。”
“嗯,倒是个好名字。雪竹,你说我待你如何?”
“主子待奴婢很好。”
“你知道就好,可是我听说现在外面有人传言我用的那些东西都是你做的。”
“回主子,奴婢没有泄漏半句。”
“当真?”
“奴婢以性命担保。”雪竹声音平稳,看不出她此刻情绪如何。
“雪竹,你很能干,我也很看好你,所以也希望你能在我手底下好好做事。”
“主子信任奴婢是奴婢的福分,奴婢绝不会背叛主子。”
“那就好,希望你说到做到。最近我听到风声,上面有人知道了你的存在,这让我很不高兴,没事的时候少到外面,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
“嗯,下去吧,叫她俩进来给我梳妆。”
“是,奴婢告退。”
####################################################################################
ps:本周最后一章,下礼拜继续,谢谢大家支持,祝各位周末愉快。
第6章
回到自己房里,雪竹开始苦思,柳贵人那番话肯定是意有所指,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泄露半点消息,那外界又是如何得知?到底是何人得知?
心头猛的一颤,雪竹猛的一抬头,柳贵人好歹也是一个正受宠的贵人,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触她的霉头,就算别人知道是她在后面,她们也应该是过来拍马,想法哄着柳贵人开心,绝不是让她现在如此的紧张。
那么可以肯定的是,柳贵人刚才所指的就应该是上面的人,只有比她等级高很多的人才能让她紧张,可她上面的人太多,又会是谁呢?
太后?皇后?还是那两个妃子?
不对,她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她们,不可能是她们露的口风。
皇上?
皇上?!
一定是!柳贵人昨晚上侍寝来着,肯定是皇上跟她说什么了,也就是说皇上知道柳贵人抹在身上的那些香露是她所做。
可是知道就知道吧,干嘛要说出来呢,他身为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犯得着关心一个粗使丫头吗?
刚刚还豁然开朗的思路又卡了壳,雪竹皱着眉,咬着下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破头也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难道只是想警告柳贵人不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雪竹突然停下脚步,想起当初乔贵人被贬的情景,头天晚上宴请,第二天一早就被贬,皇上的消息不可谓不灵通,可乔贵人那事毕竟有很大的漏d,不排除是有人给皇上通风报信,可是她只是做几瓶香露而已,用得着也向皇上打小报告吗?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么,就只有这个可能了,只是很单纯的警告,不要为了争宠而不择手段。
雪竹在桌边静静坐下,左手放在桌上,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跳动。
不愧是天子,手段、能力和思维方式不是常人能比,看似每天公务繁忙,好像无暇管理后宫,任凭这里的女人们为了争宠斗得你死我活也不闻不问,但事实上,宫里发生的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雪竹“腾”的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骄阳似火、蝉鸣阵阵、视野开阔、无人走动,看不出有谁在监视着这里,可她为了能得到最好的照明光线,工作桌离这窗台很近,没有遮拦的窗外,很容易被来往的人窥视,只要对方小心一点,她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存在。
皇上就是这样得到消息的吗?真是大意了。
“唉,这么大热的天,总不能叫我关上窗子做事吧,那不得热死我。”
提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开水,仰起脖子一口气灌下,大舒口气,“舒服。”
抓起袖子抹抹嘴,然后将袖子挽到手肘,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工作。
有人要看就看吧,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是个听人使唤的丫头,主子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又没有任何的自主权,既然皇上什么都知道,就没必要再搞亡羊补牢式的遮掩,省得让人笑话。
当雪竹投入忘我的工作当中时,柳贵人也在苦思皇上昨晚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最后的那一“哼”,意义不明,让她一想起来就心惊r跳,始终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这一天都没过好,幸好桂公公没来,否则她不知道晚上要用怎样的状态去伺候皇上。
第二天见着舒婉,舒婉告诉柳贵人一个刚从皇后那里听来的消息,昨晚上侍寝的是芳菲院里的新人,第一次侍寝,伺候得不好,事儿一完就喂了药,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样。
“唉,好不容易皇上不再让咱们吃药了,大家都在准备着给皇上生个一子半女的,哪晓得……,唉。”
“这就是她的命,谁不是从第一次过来的,怎么别人没事,就她这样。”
“今儿一早皇后什么也没说,就只说这一件事,还是当个笑话讲给咱听,可咱知道,这就是提醒咱做事要小心,皇上不好伺候。”
“是,谢姐姐提醒,妹妹自当谨记在心。”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妹妹现在宠爱正浓,为自己打算是应该的,别像姐姐这样,就是想为自己打算也没机会了。”
“看姐姐说的,哪能啊,皇上肯定会再来的。”
舒婉淡淡一笑摆摆手,笑得有些哀怨,“罢罢罢,在这里这么久,该想通的早就想通了,否则一早就疯了。”
“姐姐别这么说,怪吓人的。”柳贵人搓搓手臂,一副害怕的神情。
“别怕,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算是给妹妹一个心理准备,不是我嘴毒,妹妹心里也清楚,趁着现在有机会,能为自己多想就多想一点吧,柳大人也是该挪个窝了。”
“姐姐看得到是清楚,可皇上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要是贸然提出来,说不定妹妹就跟那乔贵人一样了。”
柳贵人面上虽然平静,可心里虽是被惊了一下,果然不能小瞧了这舒婉,平日里姐姐妹妹的喊着亲热,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冷不丁的就吓人一跳。
不过倒也好,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只要不触犯到对方的利益,倒是可以结个同盟,也省得被其他居心不良的暗里害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到也是,这种事的确要看时机,当今天子不像先皇那样会对宠爱的女人无比大方,在某些方面来说,皇上是个很小气的人,在不确定他的心思之前,还是得沉住气才行。”
舒婉端起茶杯润了润喉,放下茶杯时嘴张了张正要说些什么,外面的阳光正好照s进来,其中一缕就洒在了柳贵人的脸上。
“哟,刚才还没发现,妹妹的气色好了很多呢,水灵灵的。”
柳贵人摸了摸脸,面露喜色,“这得感谢皇上,他让桂公公送来的那些补品效果很不错。”
“啧啧啧,这话怎么说的,让人不羡慕都不行了,姐姐在宫里这么久都没见着谁有这待遇,皇上疼你可真不是一点半点,看今年侍寝过的算算下来也有十几人,却独独你待遇特殊,那姓萧的小妮子也是平平淡淡,根本及不过你的风头,亏她当时在芳菲院里还那么火,谁能想到半途中会杀出你来。”
“这是妹妹运气好,再说那萧贵人也不差,皇上不也是隔三差五的时候会翻她的牌子嘛,妹妹也不是天天侍寝的。”
“皇上不好女色,国事繁忙的时候他就不翻牌,有时候想想,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皇上嘛,当然是以国事为重,要是为了女色而误了国事,那可就是天下的罪人了。”
“哎哎哎,不就宠几个嫔妃嘛,哪有妹妹说的那么严重,皇上心里有分寸的,咱们不用为他c这个心,咱们的唯一任务就是为皇上生几个皇子公主的,让这后宫也热闹热闹。”
“这后宫中人谁都想,就连那太后都急着想抱孙子,可后宫这么多人,谁有那机会只有老天才知道。”
“妹妹不就有机会?还有那个萧贵人,皇上最近召得频繁的也就你们两个,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啊。”
“哪能呢,这种事真的得看运气的,要是能算得到的话,也就不用这么多人眼巴巴的等着了。”
“这话到说得在理,女人怀孕这种事啊,还真说不好什么时辰,想要的时候嘛怎么也得不到,一旦不想了却又蹦出来了。”舒婉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又喝了一口茶。
柳贵人笑笑没有接话,她可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与舒婉说太多,反而很关心的问:“姐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精神不太好,看你好像很困倦的样子?”
“嗯,今天天气太闷,想是下午要下一场大雨,每到这种天气人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好像有劲使不上似的。”
“姐姐也会这样?”
“妹妹也是?”
“是呀,尤其是赶上那几天的话就特别难受,不过妹妹知道有一味药粥可以缓解这种症状,姐姐要不要试试看?”
“不会很苦吧?”
“哪能呢,不但没有药味,反而还有一股清香的荷叶味,因为碗底要放一片荷叶,就像在家时常吃的那种荷叶糕一样的味道。”
“哟,荷叶糕也是我在家时爱吃的一道点心呢,可是进了宫就没再吃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厨师不做,妹妹这一说,到一下子勾起了我肚里的馋虫。”
“想吃还不容易,妹妹手底下的丫头就会做,味道还挺正,妹妹这就回去交待下人多做一点,下午拿来与姐姐一道品尝。”
“那麻烦妹妹了。”
“不麻烦,难道碰上咱俩有同样喜好的点心,当然要一起共享。”
柳贵人笑眯眯的辞别舒婉回了自己的偏殿,正在房间里埋头工作的雪竹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活,匆匆的洗过手后拿上材料赶去膳房。
负责给西六宫做饭的膳房可不像皇上专用的御膳房那样分工明细,有专门的点心局供点心师傅不受干扰的工作,西六宫的膳房是一个大通间,虽然也分了不同的炉灶,但其实一旦忙起来,这个区别就不是那么明显,哪有空位哪就有人在做事。
每到这个时候,点心师通常都只能站在他自己的炉灶前看护着灶膛里的火,时不时的往锅里加点水,保持着蒸笼里的点心始终都是热的,而他们做点心用的案板通常会被别的厨师或打下手的占去做别的事。
再过大概半个时辰膳房就要开始准备午饭,虽然嫔的饮食规格不高,但她们每人每餐的菜色加上冷盘和汤,也有十几道,所以膳房的准备工作很花时间,要是等午饭后再动手,那时间肯定就晚了。
“哟,雪竹来了,今天要做什么啊?”
膳房的主事太监不在,只有一个胖胖的主管在,这个“主管”有点像是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