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乔小姐吧,幸会了。”原来乔小佳生得是这模样,有几分姿色但入了人海就找不出了,穿衣打扮也无特色,不是她的对手。
“蓝小姐你好。”乔小佳点了头就闪进了厨房,她想马上离开这里。
妖女就是妖女,兰玉青一来气氛立刻变质,一场好好的家庭相聚变成了低气压大会。
人与人相处不外两类,一类是在从他人身上找和自己相同的东西;另一类是从他人身上找自己没有的东西。江春丽喜欢乔小佳是因为她和她是同一种人,守在男人身边的好太太好母亲。顾励飞迷恋兰玉青则是因为她身上有他没有的狂野霸气妖娆。
顾子旭看着儿子殷勤的为兰玉青布菜,细心的把清蒸桂鱼r挑下放入她碗里。江春丽和乔小佳两个女人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那是因为嫉妒,母亲嫉妒儿子从未对她这样;女孩嫉妒她倾心的男子目光一直放在其他女人身上。顾子旭叹息,兰玉青和四小姐一样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四小姐呵,深入他的骨髓在心上扎了根,让他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怀念。儿子有一天你会懂得,有些人是只能回忆。
纵使这寡淡的粗食不合兰玉青的胃口,但她却吃得尽兴。气氛多好,有倾慕她的男人,有妒忌她的女人,还有一位温和的智者。乔小佳默默的吞咽着,银牙暗咬,虽然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样的旧识,但眼前的情势她清楚。顾励飞的心不在她身上,顾子旭一直以来都冷冷淡淡当她是客,只有江春丽站在她这边,但她不是这场争斗中的主导者,连蓝蔷薇的气势都能压倒她。乔小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居然和一个交际花争抢男人。
“兰小姐,你可要回老宅看看?”顾子旭明里是询问语气中实则包含着肯定,如今主人已归,他也算尽到义务了。
“老顾,父亲有你这样的故人是他的福气。”
“兰小姐抬举了。兰先生待我不薄。”顾子旭微微鞠躬,如果他是顾励飞也会选择这样的女子,绝非凡品且回味悠长。年轻时总要痴狂一回,儿子比他幸运,至少能拥有过。
兰玉青想过故居或许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或许类似一栋鬼屋,说不完的悲凉往事,道不尽的人情冷暖。但现在她眼前是蓝天下一栋白色的小楼,草皮嫩绿,大榕树枝繁叶茂,还有人工湖清澈见底游鱼无数,三个和蔼的女佣见他们来了,连忙笑着迎出来:“顾先生。”
这里的墙壁有一小块剥落,那是她闹脾气时踢的;这里的空白处曾经挂着一家人的照片。头顶上的水晶缨络灯少了三颗,因为她有一天突然觉得把它们串到手上似乎更适合。乌木的扶梯很圆润很光滑,快赶不上约会时她总是从上面滑下去。钢琴靠墙的那边有一个窄窄的空位,她总是把糖罐塞进那里,适时的给自己安慰。她喜欢有四角的大床,上面一定要挂上维多利亚时期的幔帐式样,多有气氛,或许可以遇见英俊王子的魂灵。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好似她刚做完长途旅行回来,而不是已经离开十年。
“小玉玉,你怎么了?不高兴吗?”顾励飞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沉默。
“你弄的?”
他羞涩的笑:“在酒会上看见你,我就请人来修整了。”
“为什么?”她抚着玻璃瓶里的栀子花。
“因为这里是你的家啊!而且这里有我最美的回忆,那年我在这里遇到了你,第一次尝到了爱的滋味。我趁着夜色站在你的窗台下,希望今天晚上你能早归,希望你能注意到我,我忘不了那种既酸涩又甜蜜的感觉。”他拥她入怀:“小玉玉,这辈子我再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到如此地步。只有你,有我的最初和最后。”
“顾小弟,”兰玉青把脸埋进他怀里,“最后很难说。”
“是的。因为主动权在你手里,而我能做的从来都是等待。”
“万一有一天你等不到了呢?”好舒服的触感,再抱紧点。
“那只能是我的心碎到无法缝补的地步。”
“我有能力伤你至此吗?”再咬一口就更好了。
“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你那佳人怎么办?”
“乔小佳只是同事,母亲很喜欢她,我不介意多个干妹妹。”他低头吻她的长发。“我可以认为你在吃醋吗?”
兰玉青轻缓的解开他的衣衫,眨眨媚眼:“小弟弟,你的童男身也是在这里被姐姐终结了的。”
他的眼眸深邃充满欲望,“是啊,人家的第一次给了姐姐你,你要负责哦。”
“你不知道姐姐是负心人么?”
“可弟弟我是痴心人。”
她深深的咬住他结实的肩膀,就象那年的初次在他身上留下烙印,顾小弟,无论世事怎么变化你都会等我吗?你都会是我的吗?紧闭的双眼挡住了欲脱轨的泪y,顾小弟,顾小弟……叹息声不绝。
“要搬回来吗?”激情过后,顾励飞抚摸着怀里软绵绵的女体。
“不要。”很坚决的声音。
“为什么。”
“我是蓝蔷薇,怎么可以入住兰宅?”
“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嫁给我了。原来心里根本没有我,还想着蓝蔷薇的放肆生活。”
“是啊,我还没有玩够呢!”
“还想怎么玩?”
“麻辣火锅煲。”
要来就来猛的……十米长五米宽的生态鱼缸里游弋着50尾有着鲜红色腹部和鲜绿色背部的强壮鱼类,它们应该是群居性的生物,行动的轨迹呈三角形,在最前面的一只是整个群体的首领。
“啪啪。”孙一天拍了拍手,进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子,男子不算太高很是单薄,手上提了一只充了氧气的塑胶袋。
“哪里来的宝贝?”蓝蔷薇轻移莲步一只手懒懒的搭在男子的肩上,一手抚摩着他的脸蛋:“真是嫩,可是孙先生的禁脔?”
“蔷薇,那是我义子孙久炀。”孙久炀没见过放肆得这样优雅美丽的女人,面孔顿时一片潮红,引得蓝蔷薇连连大笑。
孙久炀把塑胶袋撑开取出了那只两斤重的大草鱼放入鱼缸中,一场杀戮就此开始。50名杀手在猎物入水的那一刻一拥而上,团团围住,明明是鱼但却张了大口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幻化成了一只兽。攻击的王道是快、准、狠,这些鱼儿完全懂得,以一秒钟一口的速度吞噬着猎物。十分钟以后,一具干净的鱼骨干沉在缸子底部。餮食过后的杀手精力充沛,色泽明艳。
“多可爱的生灵,小小的身躯却有着巨大的力量,连猛兽都不是它们的对手。”孙一天紧贴着鱼缸欣喜的说。“真是读它千遍也不倦。”
“是吗?”
“当然,它们有一个恐怖的名字叫食人鱼。”
“除了进食野蛮,看不出别的来。”蓝蔷薇不以然。
“不,蔷薇。它们是强者。”
蓝蔷薇取过墙边的鱼叉站上了那只明晚期黄花梨矮靠背南官帽椅,对着鱼缸奋力一叉,然后将叉子举到孙一天面前:“强者也不过如此。”尖利的刺穿过鱼体,鲜血顺着铁器往下淌,鱼口大张蔷薇这才看清原来它的牙齿是小小的三角形。“食人鱼,r质鲜美,亚马逊流域土著主要的蛋白质来源。”
孙久炀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孙一天亲吻着她的手指:“蔷薇,不要太迷人,我的心脏承受不了。”
蔷薇冷笑,老家伙自以为风流倜傥,可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吃补药的货色。可是现在她还得给他一点甜头,当是一团腐r在蠕动好了,她依进他怀里。孙久炀识相,悄悄退出。
“华宜盯上了所美。”
“什么时候顾小子喜欢喝马n了?”
蔷薇起身穿衣:“孙老头,你孤陋寡闻了。所美固然已经濒临破产,但却是啤酒界的元老,喝酒的人不管其他只要是老牌子就好。到时候借只壳上市融资又是一尾活龙,所美负债不过三千万,这块肥r只有你才说是马n。看来你玩煤炭把自己的眼睛也糊住了。”
“你看好它?”孙一天拉高被单遮住r身,蔷薇着装完毕,黑色的长裙配上三条纠缠在一起的珍珠项链,高贵之极。而他皮r松散惨白老态毕现,和蔷薇在一起他不止一次想过若是年轻二十岁该多好?
“华宜和所美已经进入第二轮谈判了,我们还来得及。”
“我的腰包远远比他厚实。”
“愚蠢!钱是好东西,可每一分都来得不容易。要用最少的钱获得最大的利益,现在所美的资料是华宜的一级机密,我会拿给你的。”她勾起那只古驰包走出孙一天的休息室,一出门脸色顿时垮下来,冷漠如冰人。
“蓝小姐。”回头一看是孙久炀,蔷薇挑眉。
“我送你回去。”他低声说。蓝蔷薇如何不知他的用意,伸手拨了拨他的领带:“小孩子要安分。去找小女朋友玩。”说完,踏进电梯。孙久炀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那张冷漠的娇颜深深的印入他心中。
乔小佳那日在顾家算是受了辱,辛苦了一下午烹做美食,只得顾励飞一句不咸不淡的道谢,饭后径直带着蓝蔷薇离去。当时她站在水池边洗碗,大滴眼泪就那么落进油腻的水中,想来真是心酸异常。倘若如今她仍是十八年华,早已甩手不干,可现在她不会这样傻。她在华宜算是元老薪水很高,一个人供了三套房子,要是一走等于是把打下的江山拱手送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固然难得,但经济上的独立更为重要,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今天是和所美的第二轮谈判。
孙一天看不上所美是有道理的,所美的总裁郝安出身贫寒,乡下种地维持不了一家人的生活。他进了城在啤酒厂做零工,六年之后啤酒厂倒闭,他四处借钱买下了厂子,把啤酒继续做下去,十几年之后,所美啤酒已经占据市场的半壁江山。可郝安穷怕了,手里握着大把的钱不愿投出去扩大规模,商场上的人戏谑的说钱放在郝总那里,比放在银行还保险。
所美高层的保守让它无法扩大发展,在与洋货的竞争中失败了,欠了一p股债。郝安急得团团转,华宜决定出钱收购它,郝安就象抓到了救命草,立刻答应了。还好他的商业顾问负责主导着大局,否则所美早已被底价卖出了。
其实郝安在商界算是奇葩,发家那么多年仍抠得象只铁公j,全家挤在弄月居的多层公寓里,郝太太一手c持家务。曾有人亲眼见她在超市里手握一只计算机摁得啪啪作响,无非是在看1。2升装和600毫升装可乐哪一种更为划算。郝总参加晚宴必会携带家眷不顾他人眼光定要吃个够本。
顾励飞也是穷人的孩子,但他绝不欣赏这样的男人,不会花钱的人更不会赚钱。他给所美的出价很低,庞郓说那么低的价格怎么拿得下来,况且还有竞争对手。顾励飞笑:“小时候我们家很苦,过年的时候我妈给了我十块钱去买糖。卖糖的铺子里有两个售货员,但我每次都只找第二个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第一个人总是抓很多糖上磅秤,然后再一颗一颗的拣出来;而第二个人总是拿少一点的糖上秤,然后再一颗一颗的加进去。虽然重量都是一样但感受是不一样的。对付所美那只土财主,就得用这个办法,一直加钱,他很快就会乐晕头的。”
庞郓拍着他的肩膀说:“真是个狠角色,尽往人的软肋上掐。你就不怕人家也掐你的?”他想了想又说:“励飞,你好似没有软肋,除了那场初恋。”顾励飞不自觉的拿起电话,他想听听小玉玉的声音。怎么可能没软肋,没有软肋的人少了一丝人气,适合做杀手但不适合做成功者。
第二轮谈判,华宜将价码提高了10%,郝安乐得全身都在抽,商业顾问冷静的说:“顾总,所美的价值不止于此。”顾励飞状似不耐烦的说:“这个价位是我们的底线了,郝总若是不满,我们也只能说抱歉了。”郝安心慌,工厂已经停工,由于和华宜谈判顺利其他的收购商已经撤走,那一堆债务怎么还?他狠狠的瞪了顾问一眼,顾问无奈任由他去了,当天所美和华宜签订了意向书。
郝安心里踏实了,满面春风的离去,顾励飞叫住了商业顾问要挖角。开始顾问不卖他帐,可顾励飞的声音太诚恳了:“叶先生,我买下所美一半是为了你,你这样出色的人才怎么能被埋没?来我这里,我给你一片天。”叶古秋叹息,这样的上司好过原来的东家一百倍,他放下戒备微笑着和顾励飞握手。
庞郓对顾励飞圈养的情妇蓝蔷薇极其不屑,在他看来这种女人就是水蛭,贴在男人身上直到吸饱血为止。但当他亲眼看了蓝蔷薇之后这想法被推翻了,作为男人他不得不承认,蓝蔷薇比乔小佳诱人太多,天生尤物就是这个样子。
顾励飞对兰玉青的到来很高兴,但一见庞郓紧盯住他的女人不放他满脸寒霜的说:“庞副总,你可以出去做事了。”兰玉青对着他嫣然一笑,庞郓红着脸退了出来,心中明白乔小佳绝无希望了。
“连你也被她迷住了?”乔小佳问,手里夹了一支烟。这里是总裁秘书的专属办公室,可见她是真的动怒了。
庞郓摇摇头取下烟:“爱惜自己,你值得更好的。”
“还有更好的吗?至少我没见过,肩膀借我靠一下。”她趴在庞郓的怀里哀哀恸哭。
“你怎么来了?”顾励飞看着美人儿关门落锁,突然喉头发紧满脑子香艳的场面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
“我想你了。”兰玉青理所当然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你想我了没?”回答她的是窒息的深吻。
“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情色电影里的办公室桥段?”她慢慢的剥下衣服,扔到他脸上:“办公桌黑亮可鉴,映出两个纠缠的人影。很刺激吧?”
“我不介意和你进行一场实战演习。”男人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兰玉青惊醒了一只猛狮。
三天以后,中油煤业突然宣布已收购所美,中油煤完全控股,业界哗然中油煤进军啤酒市场踏出第一步。顾励飞气得双手发抖:“怎么回事?”中油煤业的法律顾问送来一份律师函表示就所美的违约行为负责,将承担15%的违约金。
“他们违约了,而事先我们连风声都不知道。”庞郓指出事实。
“中油煤业的收购金只比我们多出50万。”乔小佳冷冷的说:“有人泄密了。而成交那日我亲眼看见蓝小姐和孙一天走在一起。”
“不可能是小玉玉。”顾励飞第一次败得这样惨。
“顾总,不要为了自己的私心毁掉公司的前途。”乔小佳为了这项目奔波了几个月,到头来让人用50万扇了一耳光。
真的是小玉玉吗?她曾经是孙一天的女伴;意向书签订的之后,她来办公室找他,他们亲热的时候意向书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致电给她,似玉阁没人,移动电话也不能接通。顾励飞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为什么?小玉玉要出卖他?难道她从来都没爱过他,所以靠近他只因为是孙一天的授意?他不懂,他已经把整颗心剖给她了,难道她还是不满吗? 兰玉青失踪了,在中煤油业的新闻发布会之后。乔小佳气极:“什么失踪,那婊子帮j夫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就跑了。”顾励飞双目通红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是我的女人,我不想再听到诋毁她的语言。”庞郓一看情势不对,连忙用力掰开他的手,但乔小佳白皙的脖子上还是残留下了一圈乌黑的印记,象自缢身亡者的尸斑,恐怖异常。
庞郓怒道:“为了个……女人,你居然这样对待胼手胝足打天下的同事,顾励飞,别让我对你失望!”说完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桃花心木门被摔得轰然大响。
乔小佳扯下一叠手纸卡住冲水开关,用隆隆的水声掩盖自己的痛哭声。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做为成熟女性不可在情爱上太过执着,否则就象蚌类张开自己的壳露出柔软的r身一样,那是在展示弱点,但情感若是那么容易控制,世间就没有所谓的痴男怨女了。哭了一会儿她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关掉冲水闸打开门走到洗手池前补妆。乔小佳以为过了二十五岁的女性都应该随身携带遮瑕膏,看,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吗?
顾励飞,真是无毒不丈夫,为了蓝蔷薇舍弃了他所有的斯文开始向谋杀犯看齐。乔小佳细心的为自己的脖子上妆,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句歌词:感情说穿了,一人挣脱的,一人去捡。她眼带泪光笑了,不过是荷尔蒙的吸引,也只得人才能生出悲花伤月的情绪,放手吧,要爱就爱自己多一些。
“还好吧?”庞郓站在女厕门口等她。
乔小佳微笑:“庞副总,有绅士风度是很好,但过了就会让人想歪。特别是对我这样刚刚受了打击的女人而言。”
庞郓呼出一口气:“小佳,你真危险。”乔小佳抬眼看他。“让我有点着迷。”
“庞郓,不枉我们朋友一场了。”乔小佳心中大为感动,原来他也有可取之处,原来太专注一个人果真会错过其他的风景。
顾励飞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懊悔不已,怎么如此失态居然对女性动粗,这不是他的做人态度。兰玉青啊兰玉青,庞郓一语中的,他的软肋。
他打电话叫了蟹黄汤包,一刻钟后外买小弟匆匆送来。他提着保温盒来到乔小佳的办公室外,做了五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敲开了门。
“顾总,有什么事吗?”乔小佳气还没消,声音冰冷。
“对不起,”顾励飞立刻道歉:“请原谅我。”见乔小佳毫无反应,他双手奉上盒子:“就算看在美食的面子上。”
乔小佳长叹:“顾励飞,你总是让人无法责怪你。”
“你多包涵了。”说完,他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我也是着急,所以话难听了。你权当我什么也没说。”接过盒子,乔小佳举案大嚼。“对媒体怎么解释?”
“乔秘书,这种糊墙面的事就是你的工作了。”顾励飞见她已经释然顿时松了口气:“我下午有事,不回来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样的男子如何不让她心动?可惜啊,泰半的故事都是我爱他,他爱她,她不爱他,所以肥皂剧才会有市场。她吞下汤包,提笔拟写公函,幸好生活无虞否则真是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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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玉,她到底去了哪里?顾励飞回到似玉阁,兰玉青已经离开,为她办的一张提款卡放在桌面上,首饰衣物一样也未带走,除非了那件玉兰花的旗袍。这意味着什么?可是她放不下他?亦或是再也不会回来的暗喻?
庞郓说他太恋旧,跟不上节奏,其实他哪里恋旧了。他从没眷恋过以前的老房子,没有眷恋过中学大学的生活,没有想念过旧日的同窗,他只对兰玉青才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你明白的,刚出生的小j见到的第一个活物都以为那是它母亲。同理可证,你第一次看到那样美艳的女子,所以难以忘怀。”真的是这样吗?他问自己,因为最初所以最美?顾励飞摇头,这理由太牵强,笑面虎不是浪得虚名,他一面微笑一面放冷刀子,可就是对兰玉青没有丝毫的抵抗力。父亲一早已经看出,这是他的死x。
江春丽对儿子担心的不得了,兰玉青是什么人物?娇纵的大小姐出身,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交际花。顾励飞那样老实的人怎么会是她的对手,怕是要被她连骨头带渣一起吞下。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老以为要爱来爱去才能在一起生活。他哪里知道,女人就象是衣服,怪里怪气的样式流行得快消逝得更快,大方的老样式几十年了还能穿出去。兰玉青就是那种华美的裘皮,一年穿不了几次打理还起来费时费力;而乔小佳就是一件棉制衬衫,一年四季都可以穿,洗起来也方便;选女人就得选这样踏实的。如果当年他爸要选了那个娇滴滴四小姐,指不定现在已经成了乞丐,不事生产不谙家务,过日子的男人要一尊花瓶来干什么?肚皮和眼睛自然是前者重要。
她知道儿子工作忙,也不能耳提面命,只好拜托乔小佳加快步子,但人家到底也只是个女儿家,经不住这样耗。她真怕有一天乔小佳失去了耐心,到时候吃亏的只有顾励飞。
江春丽心里发慌,连连拨打儿子的电话,可就是接不通。望着空荡荡的家,她悲从中来。丈夫时常不在,她知道自己只是个农妇跟他讨论不来那些诗啊词啊。这么多年来,顾子旭对这个家而言是父亲是丈夫但绝不是爱人,他心里头住着那个四小姐,留给她的位置很少。先前她还有儿子这个盼头,但现在儿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她更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