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看见自己的瓶瓶罐罐横七竖八地摊在盥洗台上。
他哀嚎一声,彻底崩溃。
这晚,陆深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捉妖师,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追捕后,终于将逃跑的狐狸精一剑刺死,然后又从布袋里取出法器(某品牌晚霜),直接砸到那个暴君脸上。
duang——
世界安静了,陆深爽快了,却见“暴君”突然原地化形,摇身一变成了《王者农药》里的“小龙”,而他作为一个残血打野战士,被两拍拍咔嚓掉。
you—hane—been—slained!(你已被击杀)
窗外月明,噩梦继续。
就在这同一片月光下,沈家老宅已灯火尽暗,只有二楼西南方位某间卧室,依稀可见光亮。
嘀嗒——
英伦风情的复古式挂钟指向凌晨两点。
沈谦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沉邃而晦暗地投向远处,而那个方向,正是沈家大门所在。
从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他站了四个钟头,烟烧掉无数根,却始终盼不回要等的人。
“婠婠,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一声低喃随着缓慢升腾的烟圈逐渐消失在空气中,就像从没出现过。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入室内,生物钟准时叫醒沈婠。
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转眼,是陌生的家居陈设。
记忆回笼,这才想起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右手手肘尚有痛意传来,提醒着她昨晚在夜巴黎门口发生的事。
然后……
她跟着权捍霆到了这里。
清创,包扎,他抱她上楼,还有浴室的桩桩件件……
以及昨晚她睡意迷蒙之际,被打开的房门,男人刻意放轻的脚步,恍惚中,有一个温软的东西落到她眉心,伴随着细微的呼吸和低不可闻的轻喃。
沈婠眨眨眼,努力回忆,却想不起他究竟说了什么。
或者,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梦与现实傻傻分不清?
嗯……
好深奥的问题,她拒绝再想。
同一时间,主卧。
权捍霆从半夜偷偷摸进客房,亲了沈婠之后,就再难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