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雪收到手机短信之后，便从医院出发了，今天的雨好大啊，大雨倒是可以冲刷任何罪证，这算不算天助？等她赶到那条小巷子的时候，那边已经围满了人，大多是一些碎嘴的中年妇女，看见这里躺了个死人自然是开启了八卦模式。

余雪努力的伸长脖子朝那边望去，地面上躺着的那个女人，虽然看不出是死是活，但是余雪知道，这次莫羽馨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嘴角轻轻一勾，余雪正准备离开，却不想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扭头去看，那不是乔羽安么？嘿，这下就更精彩了，她继续撑着伞看过去，她倒是想看看，乔羽安看见她妈妈死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

乔羽安轻轻抱起莫羽馨的上半身，莫羽馨的脸因为被爆打而肿了起来，看上去有些面目全非了，眼角和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看上去有些骇人，她一动不动，乔羽安抬起她上半身的时候，她也没有哼一声。

如果莫羽馨喊疼的话倒还好，就怕她声也不出，这就让乔羽安有些慌了，莫羽馨真的已经……不会的！“妈？”

“……”莫羽馨没有任何的反应。

周围的人还依然围在那里看，一个个的脸上流露出同情之色，可是乔羽安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没来由的心底就有一股火，这些人难道就这样光站着看吗？难道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给莫羽馨看一看？

“哎哟，真可怜啊。”

“人肯定已经死了啦。”

“就让你不要说了，人家孩子还在这里！”

乔羽安淋着雨，耳朵里听着周围的那些人在窃窃私语，恼怒的抬起头来，冲那些人吼道，“能不能闭嘴？看戏看够了就滚！”

“啧啧，好凶，真是没家教！”

“我们又没惹你。”

乔羽安浑身湿透，双手捏成拳，她现在……很想揍人！非常想揍人！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最好不要再说些让她不爽的话了！

“救护车怎么还没来？”乔羽安低声问道。

“不知道啊。”

乔羽安有些焦躁不安的又给120打了一个电话，得到的回应是已经在路上了，第一次觉得，银城这么大的！挂了电话的乔羽安，忽而在人群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余雪吗？

乔羽安脱下外套盖在莫羽馨身上，突然二话不说站起来，朝余雪那边走去。

余雪本来在看戏，看乔羽安那个悲痛欲绝的样子，她就觉得心情很好，但是没想到，乔羽安居然在人群中看到自己了，她没有在意，反正大庭广众的，乔羽安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吧？

但……余雪可能是忽略了一点，莫羽馨是乔羽安唯一的亲人，她现在被打成那样躺在地上，乔羽安急需找一个发泄口，而这个发泄口，就是余雪！

那些围观人群看着那个娇小的女孩突然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这边冲过来，那模样像是要杀了她们一样，令他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妈呀，这女孩该不会是受不了这个打击，要发疯了吧？

“额，你……”余雪看着她脸上的杀气，不由的也害怕了一下，乔羽安这个样子……还真是怪恐怖的！而且她还冲到了自己的面前，余雪吞了吞口水，哑着声音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是不是你！”乔羽安此时像是从水里爬出来的一样，她抹去脸上的雨水，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余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