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萱,你快走!回头我再跟你解释,这里没你什么事!” 周一鸣也吃了老爷子一记辣手,自然知道那铁条不比孙大圣的如意金箍棒差,不由得有些心疼,见陈晓萱愣是顶住了老爸的一记铁条,心下万分伤感,一把将她推开,凄然地低声叫道。
陈晓萱痴痴地盯着周一鸣,这个男人的确是爱她的,否则他就不会再自身难保的时刻还顾及她是否疼痛。那么,再为他多挨几下又如何?这不正是向他表明心迹的最好机会吗?哼哼,邓恩雅,你就坐山观虎斗吧!你就冷眼旁观吧!我不用再跟你费什么口舌,你已经输定了!
想到这些,陈晓萱居然有些渴望再替周一鸣挨几下了,她相信眼前这个黑大汉多抽她一下,周一鸣跟她的距离就更近一步。为了爱情,她愿意承受这份痛苦,何况真正爱上了一个人,是感觉不到痛苦地。这世界上的男人何止千万,可她就认准了有妇之夫周一鸣。她知道,爱一个人很难,而放弃自己心爱的人更难。为自己心爱的人粉身碎骨都不怕,何况这黑老头的铁条呢?
周大顺这个粗人,哪里理解得了“80后”女孩陈晓萱的爱情观呢?他眼眶那丫头挨了他重重地一击,不但没有皱眉头,居然不躲不闪,嘴角上还挂上了气死人的笑容!这种笑,比她向那不争气的儿子撅腚更让周大顺难受,他的胳膊里再一次高高地举了起来。
眼看铁条即将落下, 周一鸣傻眼了,心慌意乱地拉起陈晓萱的手,拼命将她往门外塞去。老爷子再狠,自己总归是他的儿子,打几下出出气,顺便跟邓恩雅母女交代一下,也就够了,毕竟他们之间只是人民内部矛盾,难不成老头子真的要打断他的狗腿?可是陈晓萱这么一搅和,内部矛盾变成阶级斗争,老爷子的怒气得不到发泄,岂不等于火上浇油?而且事后若邓恩雅跟他计较起来,又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所以,他此时最渴望的,就是陈晓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如果老爷子又抽打人家小姑娘几下,打出个啥毛病来,他周一鸣这辈子该怎么度过?
然而,陈晓萱却相当不配合,挣扎着就是不肯离开这个让她与爱人同甘共苦的福地。
周一鸣只好苦着脸哀求了,“晓萱,求求你了,快走吧,相信我好不好?我会解决好一切给你一个满意地解释的。” 周一鸣说着说着,心中一酸,泪水就落了下来。
陈晓萱终于觉悟了,心爱的男人在哭泣,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她呆呆地站在门外,旁若无人地举起衣袖,轻轻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
“够了!都给我滚!”
冷眼旁观的邓恩雅看到这不堪入目的一幕,再也忍无可忍,怒喝一声,回身向卧室冲去。
第三十四章、转角处遇生机
邓恩雅再一次离家出走,搬到了幸福小区母亲的住处。跟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母亲主动让她回来的; 上一次她只是在这里停留了半天,这一次她打算长住了。
女儿住娘家的日子里,老太太没有再劝她回家。经过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老太太完b 全站在了女儿一边,从一个苦口婆心的劝导者变成了与她并肩作战的战友。
该死的周一鸣,他居然真的在外面养女人!
老太太的脾气终于被惹了起来,具体表现就是:周一鸣打电话,她绝对不接,周一鸣上门负荆请罪,她装聋作哑就是不开门。
这一次,即便女儿不跟姓周的离婚(因为女儿已经怀了姓周的孩子,离婚似乎不是上上之策),也要让他们一家付出代价。至少要让他们从思想深处认识到错误,并保证不让她心爱的女儿再受任何委屈。当然了,如果周大顺能自觉一些,替他那可恶的儿子写那么三五千字的“悔改书”的话,刘苏贞还是可以戴上老花镜,花费点时间认真读一读,从中找到需要教训的理由,承担起女婿的批评教育工作的。
然而,周大顺是个粗人,他们钢铁厂工人犯了错保,除了扣工资之外,领导是不会要求职工写什么“悔改书”的,说白了那都是虚的,扣工资才能让犯错误的人心疼。。为了多罚点钱,保不齐那些领导暗地里会祈祷工人多犯几次错误呢。因此,儿子给他丢了脸,他觉得只有拿出真诚的态度才能挽回儿媳妇,挽回给亲家母留下的坏印象,从而挽救他那即将出世的孙子。
所谓真诚的态度,在周大顺看来,一是人民币--他倒是想拿出点美元法郎、欧元什么的,以示自己的诚意,可他一没当过官,二没经过商,没那个实力,二就是具体实物。
可是,当周大顺携老板揣着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两万块钱家底,脊梁上背着半扇肥猪肉外加一只大猪头,手里提着不断哀鸣的大公鸡,赶往刘苏贞家的时候,哪位前小学教师却板起老脸,冲着他们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周大顺,你别想用你这点臭钱来侮辱我的人格!你以为金钱能买到一切吗?我看你的人生观、世界观有问题!你儿子做出那样龌龊的事情,你做父亲的不好好教育,打几下就解决问题了吗?你居然还背着猪肉来了,简直就是猪脑子啊!我把好好一个女儿交给你们,你口口声声说拿她当女儿看,你就是这当女儿养的吗?看看,看看哪,你还提着活鸡来了,你是来给我们道歉还是诸葛亮哭周瑜来了?要不要我也躺到棺材里,你一边假惺惺地哭着,一边用力拍打几下,就此断送了我这条老命啊?你儿子犯了错,你这当爹的就该有个真诚的态度才是,可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拖着拉着揣着,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不学好呢?怎么人领着不走,鬼领着呼呼跑呢?你以为这是替你儿子行贿呢?我告诉你,周大顺.这一次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是不会放女儿回去的!”
刘苏贞虽然已经多年不站讲台了,可一开口立刻又回到了当年那挥斥方遒的青春岁月,那些词语简直就不是她说出来的,而是迫不及待从她嘴巴里自动蹦出来的。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时代,纵然再劳累,只要一站到讲台上,立刻就情神大振、侃侃而谈了。
周大顺傻眼了。他那个钢铁工人的身份,还是继承了他老子的职业,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文凭,就是小学毕业时那张小得可怜的红本本,哪里领会得了刘苏贞这通高屋建筑的训导呢?他傻站在门外,张着嘴巴,露出长期吸劣质烟熏黑了的大板牙,样子像个讨饭的弱智儿童。
周母是跟着老伴“农转非”才住进城市的,也没多少文化,纯粹的半文盲,对于刘苏贞的训导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有一个词语她听懂了,那就是刘苏贞说的,“态度”。因此她有些诌媚地挤出笑脸,指指老伴身上的半扇猪肉道:
“亲家母,我们的态度都在这里了,要是你觉得我们的态度还不够好,我们这就再回去准备。孩子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小雅又好不容易才怀了孕,我们怎么会不拿出最好的态度来呢?亲家母,你就让小雅跟我们老两口回去吧,行不行?”
傻眼的变成了刘苏贞。她思忖良久,表情严肃地说:“小雅回去不是不可能,可你们不能指望用物质来解决问题,这世界上有好多事靠物质是解决不了的。小雅受了伤,按照缺什么补什么的中医理论,你们得在精</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