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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

咬了咬唇,李秀禾目光冷厉:“我不知如何惹到公子了,竟要如此羞辱於我?”

“这怎麽是羞辱呢?”陈惊天诧异,自己怎麽说都是仪表堂堂、颇有侠名,怎麽这唐淑嫣避自己不及,“我是真心喜欢姑娘,想和姑娘结秦晋之好啊!”

“我都不认识你!”李秀禾急道,“你又知道我多少,怎麽能说要娶我呢?”

“我对你还是蛮了解的,至於我嘛,以後你可以慢慢了解。”

“真不害臊!”李秀禾噪道,见人越围越多,压低声音对他二人道,“有什麽进去再说,站在大街上像什麽样子?”

陈惊天见她似是娇羞,忙侧开身子让她进去,自己也尾随她去了店内。陈惊天m着下巴暗道,这唐淑嫣好像不像传闻般彪悍,更像个小家碧玉,举止得体有度,目光澄澈,摇了摇头,越来越喜欢了啊。

此时,珍味斋里没什麽客人,跑堂的忙着擦桌椅、洗碗,刚刚外面的一幕也看到了,对这个当街调戏自家小姐的年轻人充满敌意,黄掌柜走到李秀禾身边,轻声问道:“要报官吗?”

李秀禾摇了摇头,苦笑,这下子全县都知道自己被追求了,还不知怎麽传呢。

陈惊天不客气地找了这个位子坐下,看着福善道:“你们店里的红油抄手很好吃,还有吗?”

“卖光了!”福善没好气道,“我们店不欢迎你,要吃饭,前面浣乾街醉仙居、来客楼,您请好了!”说着,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陈惊天不理会他,凉凉道:“我要是做了你们姑爷,第一个解雇的就是你,有这麽对客人的吗?”

福善脸气得通红:“你真不要脸!还姑爷呢,也不照照镜子,哪里配得上我家小姐!”

李秀禾见越说越有吵下去的趋势,忙制止住他,揉着额角对陈惊天道:“这位少侠,承蒙你错爱,不过我没打算嫁人,就算以後有嫁人的想法,也是找个老实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你今天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你若是喜欢,以後来珍味斋,定以佳肴相赠,如何?”

陈惊天面露不解:“我有什麽不好?反正以後都会嫁人,嫁我不行吗?”

李秀禾见他丝毫没有听进去,无奈道:“我嫁过人,你知道吗?”

“知道啊,之前打听得清清楚楚。”陈惊天理所当然道。

“我是以无德之名被休出府的,名声不好。”

“江湖儿女,不在乎这些。”

“……我不喜欢你。”

“相处过後,你会觉得我很不错的。”陈惊天不知哪来的自信。

李秀禾见状咬牙道:“我的夫君必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文武双全、状元之才,你是吗?”

陈惊天一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麽难的条件,挣扎了许久,不死心地问道:“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虽不是文豪,倒也能作得几个诗,怡怡情肯定没问题,不信我可以立即作一首与你,至於武功,当今武林,除了我义兄和几个前辈,基本没有敌手了,这样也不行?”

李秀禾已经无语了,漠然地看着他:“我只做状元夫人。”

“要是中状元的是个半百糟老头,你也嫁?”

“我只是表明我的择婿条件,嫁人於我可有可无。”李秀禾已经恢复镇定,捧着杯茶垂着眼帘情绪不明,“公子人中龙凤,何患无妻,若是公子信得过我,这凉县多得是未出阁的美娘子,我可以为替公子问问,肯定有合眼的。”

陈惊天闻言,咬牙道:“不用了!你等着,我这就回去中个状元,你可千万别嫁人啊,等着我!”转身对谭耀武道,“走,我们回去念书。”

谭耀武伤脑筋地看着这个听风就是雨的义弟,按住他对李秀禾歉意一笑:“姑娘莫怪,我这兄弟一直如此咋呼,为兄在这里替他赔罪。”

李秀禾见他客气,也不好板着脸,扯出一丝笑道:“我是没想到武林中人竟是如此固执,大侠客气了。”

谭耀武看着她身後的钰宝,出言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李秀禾一愣,接着道:“钰宝,我弟弟。”

“原来是唐公子。”

“我不姓唐。”钰宝冷冷出声。

李秀禾不好意思地笑道:“他是我认的干弟弟。”

谭耀武点头,道:“我看这位小兄弟筋骨极佳,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知可有师承?”

“钰宝不会武功。”李秀禾道,却听出了对方的意思,怕是想要收钰宝为徒,问道,“钰宝这个年纪练武会不会迟了点?”

钰宝也希翼地看向谭耀武,谭耀武了然一笑,钰宝眼中的渴望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是对力量的追逐、男子气概的渴求,当即表明自己的态度,“起步晚了不要紧,只要努力定会有一番成就,实不相瞒,在下是现届武林盟主,功夫不差,一直想收一个徒弟,不知这个小兄弟可愿意随我回玉岷山增进武功修为呢?”

李秀禾听到他如此说,自是一喜,这个蒙面男子,一看就知不是常人,刚刚交手的时候也感觉到对方强劲的功力,若是钰宝跟他学了功夫,会有好处吧。这麽想着就看向他,钰宝眼中也有波动,似是惊喜又像苦恼,抿了抿唇,对谭耀武道:“我要学多久?”

“看你的学的情况,若是学得快,三年内可以跻身武林中流。”

钰宝低下头,有些失望:“三年太久了,我有婆婆要照顾,有活要干,走不开。”

李秀禾敲了他头一下,佯怒道:“没出息!婆婆我可代为照顾,店里也不是少了你就不行,既然想学就去学,学成回来我脸上也有光。”

钰宝眼睫忽闪,定定地看着李秀禾,眼神中含着一丝不明的情愫:“你真的希望我去?”

“什麽叫我希望?”李秀禾瞪了他一眼,“关键是你想不想,你若不想,我不能逼着你做不喜欢做的事。”

“我想学。”钰宝语气坚定,“我要有一天能在你身边护你,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无能为力。”

李秀禾被今天的第二个表白劈到了,陈惊天跳起来叫道:“好你个兔崽子,我还在这儿呢!”

钰宝不理他,走到谭耀武面前跪下,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恭敬道:“师傅!”李秀禾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坚挺的背脊,不知何时,这个孩子已经有了如此多的想法,她实在招架不住了。

☆、第九章、纠缠

自那日拜了谭耀武为师,李秀禾就不用钰宝在店里帮忙了,正好这阵子招人,人手倒也不缺。钰宝则跟着谭耀武去武林大会现场观摩,长长见识。

这生意愈加红火,李秀禾也在黄掌柜的帮助下,筹备分店的事情,要说有什麽闹心的,就是眼前撵都撵不走的狗皮膏药。

“陈少侠,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麽时候?”李秀禾不明白他为什麽不去大会现场反而一直在自己眼前晃。

陈惊天摇着把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扇子,呼呼扇着风道:“说了很多遍了,嫣儿,叫我惊天或是天哥哥,这麽生分干什麽!我跟着你自然有我的道理,凉县最近龙蛇混杂,江湖人士齐聚,你这麽漂亮,菜又烧得好,很容易被人惦记,我得看着你免得被坏人骗去。”

李秀禾嘴角直抽,斜睨着他道:“眼前不就有一个?我那天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听进去了,我这不正往你喜欢的类型靠嘛,要不要再赋首诗给你?”

“不必了!”李秀禾连忙道,“我很忙,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教钰宝功夫,总比赖在我这里强。”

“不行,那小子觊觎你,我要再教他功夫,不凭添了一个对手?何况他是我义兄的徒弟,於理我是不能传授他任何武艺的。”说着又摇了几下扇子。

“你别扇了……”李秀禾忍不住道,“附庸风雅也要看时节,天气还凉,你也不嫌冷得慌。”

“不冷不冷,现在练练,等天热的时候,就扇得有模有样了。”陈惊天笑得很无所谓。

这边黄掌柜邀李秀禾去看分店店面,李秀禾嘱咐福善、董二看店,跟着黄掌柜去了浣乾街。李秀禾本是不愿将店开在浣乾街的,这里光是大的客栈就有两家,且都做饭食生意,这样明目张胆地过去开店,有抢生意的嫌疑,若是和几大客栈闹出些不合,会坏了珍味斋的招牌。可是耐不住黄掌柜怂恿,那家店面的主人家又因事急於将店脱手,所以店盘下来倒是讨了个便宜,按照李秀禾早前的想法,这家分店主打富贵菜,招待的主要是吃得起大餐的豪客,珍味斋虽说备受推崇,经常人满为患,但来往的都是些平常百姓,吃得也是些饭类、面食、点心,李秀禾许多复杂的菜式没办法发挥,开分店也是正经想要大展身手一番的,所以店面装修得颇为雅致,保证来吃饭的客人有独立的空间,且房间设计新颖别致,为吸引顾客下了一些功夫。

陈惊天跟着打量了新店情况,不由叹道:“不知多少人要拜倒在你珍味斋的招牌之下了!”

商量好了开店日期,李秀禾便回老店去帮忙,最近武林大会的召开给她的店带来不少生意,主办方已经向珍味斋预定了三日的饭食,李秀禾还是头一回给这麽多人做饭,为节省时间没弄多少花样,却也十分美味了。酱香浓郁的茄汁鱼柳饭,色泽油亮、香气扑鼻,搭配清淡可口的菌菇炖**汤,既美味又管饱,外加珍味斋特制京都r饼,面饼煎至颜色金黄,用刀切开,热气腾腾的r馅配着葱花煞是好看,着人将饭食送过去,据说会上的武林人士赞不绝口,纷纷夸奖李秀禾厨艺j绝。想到大会上的女x也不在少数,李秀禾还特别贴心地准备了不少点心,诸如形状漂亮的冰花煎饺、撒着糖霜的白糖空心酥和可以一边看比武一边吃的花生瓦片。

陈惊天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窝在厨房里看李秀禾做饭,这时候的李秀禾专注用心,无疑是美丽的,陈惊天不觉便陷入了无限的眷恋之中,愈加加强了和李秀禾一起的决心。

忙完後,李秀禾看到身後的尾巴,突然觉得很无奈,想到这位和自己一样还没吃饭,便就着现有的食材做了两份家常三鲜炒面。就李秀禾个人而言,她是喜欢面食多一点,这可能跟她早期是北方人有关,加上面条坐起来简单、快捷,一般人家都吃得起,所以也比较普及。

陈惊天受宠若惊地看着面前的炒面,面露欣喜:“嫣儿特意做给我的?”

李秀禾不理他,自顾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陈惊天便旁若无人地对着盘面品评起来:“面条劲道、有嚼劲,r丝细若发丝可见刀工j湛,笋丝、木耳丝、萝卜丝三色一体,味淡清香,加上是在铁锅上爆炒而成,面里还透着股铁板香,不可多得啊!”陈惊天说完喝了口汤,便大口却不失优雅地吃了起来。

一碗再平常不过的炒面也能被他说出花来,李秀禾不觉抽了抽嘴角,却也习惯了他的殷勤备至,怎麽说呢,谈不上讨厌,却也喜欢不起来。

郑钰霖进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相对着吃面的和谐景象,顿觉刺眼难当。自再遇唐淑嫣,见她不施粉黛、清雅若仙、嘴角噙笑的样子,郑钰霖不知为何有一种那个样子本该属於自己的错觉,又在凉县不断听闻她的事迹,更觉当日那纸休书给得过於草率,直至那日回春堂重遇,他好像才认识唐淑嫣的真面目。想着当初唐淑嫣对自己痴迷不已,郑钰霖觉得只要自己放低姿态,好好哄哄她,她依然会重投自己的怀抱,不想隔日就听到她被人当街示爱的消息,怒火攻心拍碎了一张桌子,骂了句“水x杨花”,怎麽想怎麽憋屈,一咬牙,便跑到了珍味斋。那两人虽然不说话,气氛却恰到好处,陈惊天怎麽说都是个俊美男子,x格豪爽,女子都喜欢这种类型,郑钰霖又想到唐淑嫣当初不就是看重自己外貌才要死要活嫁进侯府的嘛,难保这次不会见色起意,真的嫁了。

扯出一丝嘲讽的笑,郑钰霖一脸讥诮:“看来本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二位用饭了。”

陈惊天早就知道身後站着个气息强劲的武功高强之人,还带着那麽股敌意,不过吃饭最大,只要对方没有动作,他不会先发制人。

李秀禾抬起头,看到郑钰霖,愣了一下,不由脱口而出:“你来做什麽?”

郑钰霖目光一缩,冷笑道:“吃饭。”

李秀禾淡道:“已经过了饭点了。”

郑钰霖眯着眼睛:“我喜欢这个时候吃饭,怎麽,有生意不做?”

李秀禾不语,将盘子里的面扒完,倒了杯茶递给陈惊天,自己也喝了一碗,嘱咐陈惊天慢慢吃,这才起身将菜单拿过去给郑钰霖,面无表情道:“客官,吃什麽?”

郑钰霖大手一挥:“你们店里出名的全都上!”

李秀禾依然不动声色:“客官吃得完吗?”

郑钰霖冷哼:“吃不完又如何?”

李秀禾指了指柱子上贴的红纸横幅,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谢了四个大字“浪费可耻”。

什麽意思,自己要是吃不完,就是可耻之人了?郑钰霖眯起眼睛,这唐淑嫣几个月不见,脾气见长啊!随意指了指几个菜:“就这几样吧,吃不完我带走。”

李秀禾不再多说,转身去了厨房。

这边陈惊天吃完,美美地打了一个饱嗝,转过来温和无害地对郑钰霖一笑:“郑小侯爷。”

郑钰霖看到了对方腰间挂的一枚方形青色璞玉,上书“惊天”二字,不觉俊眉一挑:“天下第一阁?”

“好说。”陈惊天把玩着手中的扇子,面色如常,却无形中透着股威严之气。

郑钰霖对江湖人无甚好感,但这天下第一阁却不能得罪,掌握着权贵和各大门派的秘辛,一个不好就会被爆出丑事,所以无论是朝廷还是武林各大派,对天下第一阁都是敬上三分的。不过一想到这样的人居然看上自己的前妻,心里就不舒服,y阳怪气道:“陈阁主不在武林大会现场,怎麽倒在珍味斋悠闲自在?”

陈惊天一脸惊讶的样子:“你没听说吗?全县都知道我在追求珍味斋老板娘啊!”

饶是定力好到一定程度,郑钰霖还是不自觉地捏碎了茶杯,陈惊天像是没看到一样,滔滔不绝道:“我对唐小姐是一见倾心,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美貌与贤淑并存的女子,风姿绰约、清水芙蓉,实在是不可多得啊!”

郑钰霖冷笑:“贤淑?陈阁主没听说过唐淑嫣是因何事被休的?”

“知道啊!”陈惊天依然挂着笑意,“不过那不是有原因的吗?”意有所指地看了对方一眼:“我的心不贪,此生有一人足以。”

郑钰霖一噎,奉行及时行乐的他,从不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可,且自己这个身份怎麽可能只有一房妻子,最重要的是,他坚信男人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的,任何男人美色当前依然心如止水的不是冷感就是有隐疾,所以他似是一嘲:“话别说得太满,你怎麽就肯定不会遇到更好的?”

“侯爷是以什麽身份在奉劝在下呢?”陈惊天半眯着眼睛问道。

郑钰霖不答,只是好奇:“我怎麽就没觉得她有你说的那麽好呢?”

“那侯爷今日来岂非多此一举?”

“我说了,我是来吃饭的。”郑钰霖有一种被人看穿的难堪。的确,自己不甘心了,这种不甘心在唐淑嫣被人当众示爱之後更甚,唐淑嫣挑起他的兴趣了,自诩风流的他从没觉得抢回唐淑嫣是件难事,但这种想法在唐淑嫣不带感情看他的眼神中动摇了,她似乎并不乐於见到自己,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陌生而不屑的,好像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对她再无影响。

陈惊天见他脸色变幻,微微一笑:“听说郑小侯爷和丽婉楼的翠翠姑娘相处甚欢?”

郑钰霖一凛,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你查我?”

“用不着。”陈惊天笑道,“翠翠姑娘的入幕之宾,在凉县不是秘密,尤其是入了您郑小侯爷的眼。”

李秀禾从里面出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话,不自觉地皱起了眉,郑钰霖自然没错过她眼中的鄙夷,不由得瞪了陈惊天一眼,对李秀禾没好气道:“怎麽这麽久?想饿死本侯?”

李秀禾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将菜搁到桌上,道了声“慢用”,便面无表情地下去。陈惊天立刻变成二十四孝备用相公,殷勤地追上去:“累了吗?我给你捏捏?我手上功夫还是不错的……”李秀禾习惯了他略显轻浮的举止,没说什麽,郑钰霖却是眼中含怒地目视二人离去。

他点的是鱼翅螃蟹羹、芫爆仔鸽、猴头蘑扒鱼翅和炸排骨,算不上多奢侈的菜,却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馨香,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郑钰霖一个筷子下去,略犹豫地吃进嘴里,呆愣片刻,不知所措道:“真好吃。”

吃完,也没看到李秀禾再出来,郑钰霖垂着眼眸往桌上放了远远高於菜价的银子,拂袖离去,陈惊天在暗处看得分明,哼哼道:“不喜欢还吃得干干净净?心口不一的人!”

蹲下身来盯着炖高汤李秀禾道:“你对你前夫还有情意吗?”

李秀禾一顿,接着面无表情道:“我不喜欢他。”

陈惊天知道这是真话,李秀禾对郑钰霖的出现没有任何留恋,相反还有若有若无的无视,看来真的死心得很彻底,不过他更惊奇郑钰霖是如何做到这麽渣,让她一点和好的念头都没有,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也是听说过郑钰霖夫妇二人情深意切的,不是被伤得太深决不会这样决绝。陈惊天脑补得欢乐,殊不知李秀禾g本不是唐淑嫣,自然对郑钰霖无甚感情。

钰宝从大会现场赶回来时,就看到李秀禾、陈惊天状似亲密地靠在一起说话,眼神暗了暗,将收拾好的餐具拿进厨房,李秀禾看到他,眼睛一亮,笑道:“回来了?”

☆、第十章、天才

“吃过了吗?”李秀禾笑问木着脸站在一旁的钰宝。

陈惊天y阳怪气:“这个时候肯定吃过了,你怎麽不多关心关心我?”

李秀禾奇怪:“不是做了面给你吃吗?没饱?”

看到钰宝似是咬牙隐忍的样子,陈惊天咧嘴一笑:“饱了,嫣儿做的,怎麽会吃不饱?”

李秀禾极为自然地过去拉钰宝坐下,关切地问道:“怎麽样?练功辛不辛苦?”

钰宝看着拉着自己的手,下意识一握,微微红着脸道:“不辛苦,我也不怕苦。”

陈惊天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酸酸道:“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麽?”

李秀禾好像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不当,讪讪地收回了手,钰宝手中一空,眼神微黯。李秀禾喜欢钰宝,这是毋庸置疑的,钰宝於她而言就是一个可亲的弟弟,乖巧地让人心疼,所以,李秀禾不自觉地对他亲昵,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钰宝再怎麽说都是十六岁的大小夥了,两人拉拉扯扯总归不好,想到这,李秀禾暗暗决定不再有逾礼的举动。

钰宝呢,处於一种情窦初开的年纪,像李秀禾这般对他好且不求回报的女子他从没遇到过,感激和依赖之中,会有那麽点恋慕的情感在里面,这点从某一晚做梦梦到李秀禾湿了裤子可见一斑,在他眼里,李秀禾是女神,不能亵渎,但又贪恋对方时刻给予的温暖,便任由自己沈溺在短暂的亲昵之中。

钰宝是自卑的,他从不觉得自己配得上李秀禾,所以对一切出现在她面前的优秀男人,他都忍,看到柔弱如李秀禾都有武技傍身,他第一次产生了变强的想法,不为其他,只为下次有人对她不利,她只需在一旁看着他保护她。

李秀禾见钰宝闷闷地不说话,便没话找话:“武林大会好看吗?”

“就是几个人打来打去。”钰宝抿着唇道。

李秀禾乐了:“你师父没让你看看门道什麽的?”

钰宝想了想道:“其实,他们的招式都挺简单的,我看了一遍就会了。”

陈惊天讥笑道:“大言不惭,你一点武功修为都没有,还敢妄言过目不忘?”

钰宝脸憋得通红,却还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师傅说我虽没基础,招式却是学得不错的。”

“是吗?”陈惊天眉毛一挑,“我来查查你学了多少招式。”言毕,起身即出招向钰宝攻去。

李秀禾一惊,忙叫道:“你做什麽!别伤了他!”

陈惊天更是生气,出手狠厉了起来,不想钰宝竟真的将几个门派的招式学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没有g基,底盘不稳,拆了几招招架不住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惊天收势站定,眼中的惊奇不似作假,虚扶起钰宝,问道:“你一向过目不忘?”

钰宝不着痕迹地退到几步之外,目光看着别处,讷讷道:“我不知道。”

见他对自己有明显的敌意,陈惊天不甚在意地笑道:“大哥对你这本事就没什麽表示?”

钰宝帮着李秀禾将打翻的桌椅扶好,不答他的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陈惊天暗叹小孩子心x,看了看时候不早了,自己还有事,就对李秀禾道:“嫣儿,我要回去了,明儿再来看你。”

李秀禾胡乱地点了点头,待人走远,李秀禾感到钰宝拉自己的衣袖,回过头来,就见他低着头轻声问道:“姐,你喜欢他?”

李秀禾失笑,今天已经两个人问自己的情感问题了,看着钰宝像是失落的脸色,李秀禾不由一愣,接着鬼使神差地问道:“你不想我嫁人?”

钰宝一惊,看到李秀禾近在眼前的脸,堪堪向後退了几步,手足无措道:“我……我希望你嫁得好。”

“那你觉得陈惊天怎麽样?”李秀禾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他……配不上你。”钰宝挺认真的。

“哦?那你说我该和什麽样的在一起?”

钰宝一脸认真:“至少像何大人那样的。”

何文耀?李秀禾一愣,怎麽扯到他了?见钰宝一脸郁卒,李秀禾轻笑,似是自嘲般道:“我那日说我的夫君要文武双全、状元之才,不过是为了让陈惊天望而却步,其实,我一个下堂妻,怎麽可能嫁得好呢?”

“你很好!”钰宝不知道自己怎麽把她惹得情绪低落了,急急说道,“你最好了!”

李秀禾见他激动,笑着安抚:“我本就没打算再嫁,你急什麽?我有珍味斋,有你们,忙都忙不过来,那还会想其他事情?”拉了对方坐下,李秀禾看着远方淡道,“我在想,等我教好一个关门弟子,能甩手把店交给他打理,我就歇一歇,在黎晟大地上走一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个人?”钰宝问。

“不一定,说不定会有人陪着一起。”李秀禾笑。

钰宝看着她的侧脸,突然道:“你觉得我怎麽样?”

“你?”李秀禾转过头来和他直视,带着浅笑,“你长相好、脾气好,以後会大有作为,富贵齐天、儿孙满堂。”

钰宝的眼神中有什麽不一样了:“记住你说的话。”

这日,是浣乾街珍味斋开业的日子,放完鞭p,李秀禾在众人的见证下拉下了牌匾上的红巾,在众多“恭喜”、“生意兴隆”的贺声中迎了客人进店。

常去珍味斋用饭的都发现了新店无论在装修还是菜色上,都提高了一个档次,这里氛围清幽雅致,让人不自觉地安静,不敢大声喧哗。

菜单都是经过j心设计的,红纸烫金边,苍劲有力的笔法无不透露出低调的奢华,这些字都是出自何文耀之手,为表对他支持的感谢,李秀禾承诺免费负责何文耀的夥食一个月,何文耀一脸捡到宝的欣喜,今日开张大吉,想着就去店里吃饭,出於礼节,去驿馆问了侯爷一家的意思,本想着他们碍於脸面是不愿去李秀禾的店的,岂料郑钰霖慢条斯理地把玩手中的青玉,状似不经意般道:“那就去看看吧。”

於是,何文耀扯着脸皮领郑侯、郑钰霖和崔惜语去了浣乾街。

李秀禾自开店礼完成之後就去厨房了,前面都是黄掌柜在忙活招呼,店里跑堂全部统一穿着藏青色布衫,给人整齐划一的感觉,并且每一个雅间都有专人伺候着,与外面相通,客人一有什麽需要,第一时间满足到。

不过最令人新奇的是珍味斋一日只招待二十人,任你是谁,绝不违例,若是今日吃不到怎麽办?容易,到黄掌柜那里预约,排到哪日便是哪日。

何文耀事先就打了招呼,进了店便有人将他们一行人领到了雅间“浮云”,招呼他们坐下,何文耀客气地将菜单递给郑侯:“侯爷,您点,这里的菜不错。”

郑侯本不愿来,奈何儿子一心要过来,知子莫如父,他怎麽会没看出儿子不停後悔的心,他怕这小子见了前妻胡闹,便跟了过来,无论如何,侯府的脸面最重要。

随意点了几个菜,郑侯将菜单递还给何文耀:“何大人也点一些吧,老夫点的不知合不合大人口味。”

何文耀亦不客气,加了几道,便让身边的跑堂下单去了。

等菜期间,郑侯为了拉拢关系,和何文耀说了好一会儿话,郑钰霖没有加入讨论的欲望,兴致缺缺地把玩身边崔惜语的秀发,郑侯见状,故意咳了好几次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他都置若罔闻,郑侯无法,只好更热心地和何文耀交谈,对自己的儿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很快,菜上来了,第一道是麻辣跳水鱼片,用一个浅底大口碗拖着,碗内是大块的鱼片,点缀着葱花、大红尖角椒,鱼片底下是白菜,白、红、绿三色一体,加上略刺鼻的辛辣之感,郑侯忍不住夹了一块鱼r,口感鲜嫩,入嘴即化,且刀工甚好,鱼片上基本没有鱼刺,放下筷子用汤勺浅浅舀了一口汤,微辣咸鲜,且味道徘徊於口,久久不散。郑侯忍不住赞了声“好”,招呼众人动起筷子,没吃多久,第二道菜便上来了。

这道是何文耀点的,孜然风味干锅排骨。小小的一盘,却j致异常,盘边点缀着雕花、码上西兰花,排骨形状规则地排在内里。崔惜语被颜色吸引住,不觉先动了筷子,待反应过来,立刻将筷子转移方向,夹到了郑侯碗中,甜甜道:“侯爷,你先请。”郑侯咬了一口,这排骨选的是上好的紫排,r分布均匀,一口下来,骨r分离,孜然的香气在口中吹散开来,排骨腌制的酱香正好,让人吃了还想。郑侯享受的同时不觉惊奇,自己这个前儿媳竟有这本事,当真是看走了眼,不由也为少了口福而微微惋惜,接着,第三道菜,金钱吐丝。

白玉盘中,八个晶莹白嫩的虾托码在翠绿的在发菜叶上,排成一朵花,盘中央用黄瓜和樱桃组成花心,霎时好看。何文耀觉得好奇,问身边的跑堂:“这是用什麽做的?”

“回大人……”这里的跑堂都是训练过的,报菜名、论名堂也都学过,为的就是以防客人兴致来了问起来,一问三不知,所以这跑堂笑着道,“您别看这菜只是简单的菜叶举虾托,撒上点土豆丝就行的,虾托的做法工艺繁琐,要用鲜虾r、猪r、马蹄剁成茸,拌上**蛋清制成,所含食材相当多,土豆丝也是极好的刀工切成丝状,在滚油里炸至金黄浇上的,最後还要做芡淋在菜上,这才算完。”

何文耀笑了:“我不过让你说说是什麽做的,你倒说了这麽多,是在替老板娘辛苦吗?”

跑堂正色道:“我们老板每一道菜都用心,辛苦是一定的,不过客人吃得高兴,我们老板娘也开心,那份辛苦也值得。”说着,外面传来了第四道菜,神仙**。

菜辅一上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因为光是看的就觉得很美味。肥嫩仔**做原料,以蹄花。五花r作辅,鲍鱼汁,酱油,黄酒,冰糖和腐r汁为调料焖煮而成,空气中散发着微甜的香气,**汁汤浓郁酱香十足,又因鲍鱼汁的加入,更添鲜美,可谓将味道发挥到了极致。跑堂的在一旁嗅着菜香,不觉咽了咽口水,强忍着馋虫面不改色地伺候着。

崔惜语可能从未在一顿饭上吃过这麽多,腹中已经有些撑,筷子却没停,挑自己和郑钰霖喜欢的吃着,直叹自己以前吃的佳肴在这些菜面前g本不值一提。依然很快,下一道上了,是素食,琼山豆腐。

这道菜倒没什麽名堂,制起来也简单,将做好的黄瓜丁、火腿丁和胡萝卜丁加**蛋清入锅配合调料勾成芡汁,淋在豆腐上即可,清爽不腻,正好可以中和吃了那麽多油腻食物产生的不适感,且豆腐白嫩晶莹在芡汁衬托下诱惑感十足,故而引人举筷。

最後一样是汤羹,大家只是象征x地动了几勺,因为实在吃不下去了。喝了碗凉茶,郑侯对全程一直沈默不语只顾吃的儿子道:“她以前就有这麽好的手艺?”

郑钰霖垂着眼帘,淡道:“我没在意过。”

崔惜语倒皱着眉:“没听说过她会做菜啊,好像一下子就会了似的,唐府位高权重,怎麽会让自家小姐洗手作羹汤?”

郑钰霖没说话,他也有此怀疑,唐淑嫣看他就像是陌生人,这种反应太不合理,一个人的x子怎麽会转变的如此彻底?

何文耀貌似不经意般道:“听说唐小姐落过水?”

郑钰霖一僵,郑侯和崔惜语的脸色也不好,不知他为什麽提起此事,何文耀见他们紧张,笑着道:“我听说过死过一回的人会x情大变,唐小姐这样的也不是不可能。”

郑钰霖还是一脸黑沈,落水前的唐淑嫣他不喜,然现在的唐淑嫣甚得他心,心里像是有千万抓挠般上不去下不来,自诩洒脱也不过如此。

这时,一个跑堂的进来,端了一盘串烤r和一笼屉袖珍兔子小点心,那跑堂道:“老板娘为了谢谢何大人赏脸,让给端上这两个小吃,您若是吃不完可以给您包着带回去,热一下就能吃了。”

何文耀笑得温和:“替我谢谢老板娘。”

跑堂退下後,郑钰霖似笑非笑:“何大人与老板娘关系甚好啊!”

何文耀淡然:“帮过忙而已,何况唐小姐其人豁达温婉,实是秀外慧中的好女子,与其交好,我之荣幸。”

郑钰霖捏杯子的手紧了紧,眼神变幻,瞥见门外一个丽影闪过,继而一笑:“何大人所言极是,这样的女子,的确惹人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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