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衣美少年走进花厅之中,站定脚步,未语先笑。笑容给人以一种亲切和优雅的感觉,拱手道:“在下白仇非,沧海月明楼中人。见过这位朋友了。”
“白仇非?你就是白副楼主!?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李总镖头又惊又喜,忍不住抢先开口。
白仇非向他点点头,斯斯文文地道:“这次楼里委托锦鲤镖局走暗镖,本来属于秘密。可惜其中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以至于风声走漏,让八斗堂给知道了。所以我才急急赶过来,想要尽力挽救。
可惜中途遇上暴雨,终究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看来要不是这位朋友仗义出手的话,那件红货已经不保。这件红货对我们沧海月明楼十分重要,假如被抢走的话,损失可就大了。”
顿了顿,白仇非向程立微笑道:“朋友,多谢了。沧海月明楼算是欠你一个人情。”伸手摘下腰间的玉佩,上前几步,双手把玉佩递给程立,道:“这是在下的一点小心意。今后只要朋友拿着它进入沧海月明楼,那么无论提出任何要求,都一定可以得到满足。”
程立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到沧海月明楼头上。所以开口就要婉言谢绝。但还没等他说出个“不”字,谢小青已经伸手把这块玉佩拿了过去,笑道:“小哥哥,你可知道子路受牛的故事么?”
程立摇头道:“什么子路受牛?不知道。”
谢小青道:“不知道也没关系。总而言之,这个故事的意思,就是说做了好事之后接受报酬,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李总镖头,他被你救了一命,那也是他该得的。所以啰,人家送的东西,你就收下吧。来,我替你戴上。”
也不等程立表示同意或反对,谢小青便动手把这块玉佩系在程立的衣带上。随即退后半步,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真不错。比刚才挂在这位白副楼主身上的时候,要好看多了。白副楼主,你说是不是?”
白仇非有些啼笑皆非。却也不便反驳,只好道:“姑娘说的是。对了,请问姑娘是?”
谢小青笑嘻嘻道:“要问我是谁啊?那可说来话长了。反正这雨一时半会儿的,看来还停不了。不然咱们弄桌酒席,坐下来一边吃喝,一边慢慢谈?”
白仇非笑道:“那也好。”回过头来,向李总镖头笑道:“那就麻烦李总镖头了。”
李总镖头答应一声,连忙站起来,去找这庄园的主人。过不了多久,所有死尸都被抬走,血迹擦净,花厅被重新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摆上了一桌子酒菜。白仇非坐了主位,程立和谢小青坐了客位,李总镖头反而只在旁边作陪。
酒过三巡,李总镖头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详细说了一遍。白仇非举杯向程立敬道:“原来阁下就是辽东自在山庄的程庄主。久闻大名了,失敬失敬。”
程立摇头道:“我没什么大名,你也没失敬。”
白仇非笑道:“阁下太谦虚了。海上销金窟这毒瘤,我大哥早对之深恶痛绝。只是捉不住他们的马脚,无从下手。阁下捣破销金窟,大挫扶桑国的阴谋,我大哥和三弟知道之后,都是拍案称快的。今日反而是我能够和程庄主在这里一起喝酒。大哥三弟他们知道之后,还不知道该有多么羡慕呢。”
程立点点头,道:“客气了。”举起酒杯,向白仇非回敬,仰天饮尽。
白仇非也把杯中酒饮干。缓缓道:“程庄主这次的义举,确实帮了我们沧海月明楼一个大大的忙。可是相对地,也把八斗堂给得罪狠了。八斗堂的堂主雷无咎,从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宽阔的人。假如他知道了这里的事,恐怕会给程庄主带来不小的麻烦啊。”
谢小青笑道:“但他怎么会知道呢?总不成是白副楼主你告诉他的吧?”
白仇非这时候已经知道谢小青的名字。但对于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依旧不清楚。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既然谢小青和程立态度这样亲密,那么她应该也是自在山庄的人了。说不准还是程立的情妹妹之类身份。那可轻易得罪不得。
所以白仇非只是谦和地笑了笑,道:“谢姑娘说笑了。程庄主对我们沧海明珠楼,只有恩,没有怨。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做这恩将仇报的事呢?不过……”
白仇非顿了顿,又饮一杯酒,这才缓缓道:“沧海有明珠,英雄占八斗,六欲迷神魔,金龙吞乾坤。试问今日武林,竟是谁家天下?程庄主,天下无永远的秘密。你虽然想置身事外,就恐怕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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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年的大年初四,12给各位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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