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阴真经”四个字出口,霎时之间,酒桌上的气氛,登时为之一静。无论水龙吟,抑或席吟春,面上神色都变得十分古怪。乍看之下,似乎又激动,又忌惮,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程立皱皱眉,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水龙吟和席吟春两人,下意识地同时向后一仰,随即各自回头望向程立。目光当中,都是万分诧异。直过去好半晌,席吟春才问道:“你……你为什么能够这么正常的?”
程立莫名其妙,本能道:“我怎么就不能正常了?”
水龙吟叹气道:“因为那是《太阴真经》啊。普天下学武之人,假如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居然还能保持得住镇定的,那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呢。”
程立一听之下,立刻便明白了。敢情这个什么《太阴真经》,是一本很高深厉害的武功秘籍。那么水龙吟和席吟春两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程立并不是什么学武之人。作为一名劫者,虽然他也精通各种格斗搏杀的技术,但本质上和江湖上的武功,算不得是一回事。所以这些什么神功秘籍之类东西,对于程立来说,就等于是废物。自然也不会对一样废物动心。
席吟春和水龙吟两个,当然都不清楚程立的底细。故此对于他这种不动心,便感觉大大的不可思议。
水龙吟忍不住问道:“程兄弟,你究竟还是不是江湖中人的?还是说,其实你是个龙华寺里的老和尚转世投胎,已经修炼到八风吹不动的境界?哈哈~”
程立面无表情,淡淡道:“我不是和尚。”
席吟春笑道:“那莫非程兄弟你,却是白沙书院那些道德夫子教出来的。所以心灵修养已经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也不等回答,席吟春已经擅自摇头晃脑道:“是了是了,多半是了。程兄弟的所作所为,大有柳下惠之风,坐怀不乱。我看也只有那些道德夫子,才教得出程兄弟这样的人啊。”
水龙吟却大大摇头:“不对不对。刚才镇外山岭之上,程兄弟用来对付那采花yín贼的武器,虽然在下不知其名。但观其形状功用,显然精巧绝伦,天下无双。
但白沙书院那群道德夫子,常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又说奇技yín巧,难登大雅之堂。实在很难想像,程兄弟居然会是白沙书院出来的。”
水龙吟和席吟春两人一唱一和,其实当中隐含试探之意。程立自然也心知肚明,只是他也无所谓,随便这两人乱猜好了。反正哪怕他们猜上十年八载,也绝对不可能猜得到自己的真正来历。
当下程立也摇摇头,淡道:“不用再胡乱猜测。总而言之,我和什么龙华寺,什么白沙书院,都一概没有关系。”
水龙吟满腔疑惑:“既然和这两家无关,那怎么可能对《太阴真经》不动心呢?”
程立淡淡道:“不如你先说说看,这个太阴真经是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