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过来一趟,切割机床的水泵坏了。”江山石材厂的老板桑庆语气冰冷。
“水泵?”叶青听到这个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发给他们的那台切割机床并未安装水泵。
石材切割机工作时候需要喷水降温,不过水泵都是石材厂自己安装的,许多工厂都喜欢节约用水成本,把混合了石粉的废水收继续利用。
这对水泵损伤非常大,安装水泵意味着就要对水泵保修。这种自讨苦吃的事情,哪个工厂愿意做?
叶青解释说水泵不在保修范围内,桑庆的答很简单,不来修这台机床的尾款就别要了。
叶青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摔电话的冲动。
为了剩余的六台订单,叶青心里有一百个不愿,也得咬牙跑一趟。
剩余几个是陌生电话,叶青也一一了过去,其中有两个估计也是搞机械加工的老板,问了一大堆关于龙门铣上的专业问题。
叶青把龙门铣受损情况如实上报,其中一个说要再减两万,另一位说要加三万,但得叶青这边把龙门铣修好才行。
龙门铣厂家派人来维修,没两三天根本修不好,叶青哪有时间去等?只能同意第一个减两万块的,约定傍晚来厂里看机器。
随后青车头一甩,朝着梅花镇的江山石材厂赶去。
104省道的交通事故已经清理完毕,道路很畅通,叶青用了四十分钟赶到。
江山石材厂坐落梅花山下,占地面积极大,他们不仅加工各类石材,还做景观石的生意,许多小区的景观石都从他这订货。
这么大家业,老板桑庆要不是市建设局的建设规划办公室张主任介绍,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来青切割机械制造厂订机床。
所以当他看见叶青来了后,理睬都不愿理睬,直接派了个正在雕刻石头的工人,让他招呼叶青。
这个工人打扮很流气,嘴里咬了跟烟,晃里晃荡走过来。
随着他走近,叶青怎能觉得这家伙很眼熟?
“草是你?”
“是你?”
两人一见面,顿时碰撞出一种叫愤怒的火花。
桑庆派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午在医院,被叶青动手教训那个流气青年。
他好像是钱冬冬的外甥,当初还在自己面前撂狠话来着。
“很好,上午有警察在,我治不了你,这会儿你跑来我的地盘。”钱晓猛阴阴笑了起来,朝旁边招招手喊来两个年龄相仿的同伴。
互相都不陌生,另外两个同伴上午都出现在医院,看来他们是本家。
“我说那台石材切割机床怎么老出状况,原来是你们家造的。造的什么垃圾东西?”
身边有人,身材瘦弱的钱晓猛此刻勇猛的跟名字样,狠推了叶青一把“老早就听舅舅说你那厂子要倒闭,工钱都发不起,我看你身后面包车不错,留给我舅舅抵医药费得了。”
叶青绷起一脚,直接把钱晓猛踹到在地。
这会儿叶青那还管什么生意,只想狠狠揍一顿这家伙。
钱晓猛倒地,另外两人立马跑了过来。这两人体形壮硕,可能常年在石材厂里打磨力气,力量大的惊人。
叶青力气同样不弱,你打我一拳,躲不过我就狠狠再踹钱晓猛一脚,反正不吃亏。
“都给我住手,你们在做什么?”远处正跟人谈事情的桑庆,看到这边竟然打了起来,顿时变成发怒雄狮。
“老板,这日地刚刚打我,你看我地牙”看到自己地老板过来,钱晓猛一下来劲了,不顾浑身尘土爬起来指着自己的牙道“上午我跟三儿他们请假去医院看舅舅,没想到我舅舅是在他家厂里被砸到的。”
“老板你可得给我做主,上午在医院,我看舅舅的医药费没着落,就说了几句,没想到他上来就打我。这会儿他来厂子里修机床,又不分青红皂白来打我。”
旁边两个同伴也跟着帮腔,尽颠倒黑白之能。说叶青家那个场子都要倒闭了,这会儿接了咱们厂里几台机床订单,就牛气起来,连伤者家属也敢打。
桑庆头说我知道了。
钱晓猛那几人是什么货色,桑庆比谁都清楚,但这并不妨碍桑庆帮他们出头。
因为他们几个,是桑庆手下的人。他们干的是立体手工雕刻,这活非常讲究技术积累,干活时间越长,雕刻出的东西越能卖上价儿。
收买人心,家大业大的桑庆比谁都会。
“滚吧,水泵不用你修了。”桑庆挥了挥手,硕大的金手链闪闪发光“余下六台机床订单取消,这台机床的尾款你也别要了,就当给钱晓猛他们赔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