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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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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等郝思嘉哭了一会，便轻拍她的背嵴柔声安慰：「好啦，好啦，别哭了，跟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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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收起哭声，依然抽泣，她断断续续地把她丈夫邱宜民的电子厂巨亏，以及他们邱家即将破产的事告诉了胡媚娴，听得胡媚娴不胜唏嘘：「天啊，原来你家已沦落到了这地步，为何你不早点跟我说，生意场上的东西，我和兆麟可以帮上一点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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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轻擦眼角泪痕：「我哪好意思跟媚娴姐说，宜民爱面子，他还要我不要对曼丽，孜蕾她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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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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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柔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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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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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低头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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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柳眉轻佻，乌黑的眸子转了转，歎息道：「哎，你老公就是那种爱面子活受罪的典型，现在他还拉着你一起受苦。破产不是那么简单的，光有从头再来的雄心没用，破产法有规定，破产人五年内不能经商，你今年都二十七了，等过了五年，你老公再经商，就算他勤奋勤力，头脑灵活，他也要再奋斗几年才能成功，前后需要十年，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数，你在拿你的青春赌明天，试问一个女人有多少个黄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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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一听，本来以干的脸颊又湿了，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呜呜，媚娴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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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想听我的想法，我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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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爱怜地递上手绢，郝思嘉急抱住胡媚娴的双手，用力点头：「我想听，媚娴姐的话我全听，我现在已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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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两条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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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端正了身姿，严肃道：「第一，趁着你现在还年轻，赶紧离婚，虽然狠心了点，但对双方都是解脱，邱宜民可以毫无牵挂地重头再来，你呢，也重新开始新生活，找个有钱人嫁了，该享受的享受，该生孩子的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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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民有提出离婚，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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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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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明亮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喜色，她干咳两声，甜笑道：「世上自有真情在，我胡媚娴很感动，但真情不是喝白开水，还得要麵包，如今只能走第二条路了，你得全力扶持邱宜民，帮他渡过难关，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实话，他现在缺口六千万并不算很多，只是金融风暴下的市场很低迷，你丈夫那种电子厂首当其冲，不容易融资，银行怕深陷泥潭，自然也不敢给你们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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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银行都躲着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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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鬱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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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不想走第二条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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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微微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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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考虑都不考虑就应承了下来：「我走，我选第二条路，不知我如何才能帮助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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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竖起葱白食指，娇声说：「呐，我胡媚娴只想帮你，我有一句说一句，无论你听不听，我只说一次，以后绝不再说，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建议，你就当我胡媚娴放了一个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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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娴姐，你直说就是，我不会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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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急得顿足，她从胡媚娴的表情上看到了挽救丈夫的机会，她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找胡媚娴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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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仔细听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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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妩媚一笑，神秘问：「思嘉，你知道你有多漂亮吗，你知道有多少男人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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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一怔，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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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接着说：「你要善用你的本钱，你的本钱就是漂亮，既然你现在深陷危机，你就应该利用你的本钱化解危机，思嘉，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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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无语，她不笨，她马上就明白了胡媚娴的意思，心一下就凉了下来，甚至还有一丝愤怒，即便面临破产边缘，郝思嘉也没想过要出卖自己，利用色相，她知道自己依然漂亮，哪怕结婚了，也有很多男人投来炙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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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聪明的，你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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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仔细地看着郝思嘉，内心越发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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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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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眼光闪烁，不敢直视胡媚娴，心里寻思着：先听听她如何说，我郝思嘉可不是随便出卖身体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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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媚娴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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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小声问，郝思嘉轻轻颔首：「我现在除了自己，就信媚娴姐了，我连宜民都不信，我担心他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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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不用去管了，你全心全意帮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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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帮他，我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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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神秘一笑，挑明道：「你也知道，媚娴姐经常办派对，在社交场上有点小名气，这社交场就是多认识人，能认识到各种各样的人，其中也包括特别喜欢美色，又特别有钱的男人，如果思嘉能放下女人的自尊，我敢说，半年之内，你可以拿到六千万，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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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大吃一惊：「六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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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重重地击在她心坎上，她有点发懵，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问：「媚娴姐是说，要……要我跟男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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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颔首：「你可以选择，你不是被动的，只有你满意了，你愿意了，你才跟某个男人上床，从某种意义来说，你没有耻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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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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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怦然心动，如果有了这一大笔钱，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似乎每个人的道德和尊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有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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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话已说开，郝思嘉也掏了心窝：「就算我愿意，宜民的厂子也等不了半年，他只能支撑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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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彷彿早预知郝思嘉有这层顾虑，她嫣笑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先借六千万给你，不计利息，不过话说回来，六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卖了我胡媚娴值不了六千万，所以，我得正事正办，你们夫妻俩要给我立个字据，顺便拿你丈夫的厂子做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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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抬起头，瞄了胡媚娴一眼，美脸一片苦楚：「那我是不是要跟很多男人上床，三个月后，我岂不是成了残花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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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男人上床而已，不是去工地搬砖头，你跟你丈夫结婚了几年，没见你残花败柳，只见你越来越漂亮，当然，跟陌生男人上床和跟丈夫上床是两回事，但实质是一样的，我说过，你不是被动的，是你选择别人，不是别人选择你，你就当结交新朋友，以重新谈恋爱的心态认识男人，素质不高的，你不结交。没有感觉的，你不结交。没有钱的男人，你更不能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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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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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被胡媚娴的奇谈怪论逗乐，她脑筋急转，一五一十地跟胡媚娴计算起来：「先不说对男人有什么要求，就说我三个月内要获得六千万，平均每月要拿到两千万，平均每天要有七十万，如果一天跟七个男人上床，以每个男人给我十万算起，三个月下来，我至少要跟六百个男人上床，六百个男人啊，我还能挑选吗，恐怕随便给钱，我就男人上了，人尽可夫，还不如死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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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可不这么认为，你算得够清楚的了，可是你算得太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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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揶揄一下郝思嘉，更来劲了，她娇笑着扳起了手指：「首先，以我们思嘉的容貌身材，我敢打包票至少能一百万每次。当然，每次不仅仅是做一次，应该是一天或者半天，这样一来，你只需做六十次就行，就权当过普通性生活，我透露个秘密给你，冼曼丽跟利灿几乎天天做，三个月时间的话，他们肯定做不止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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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扑哧一笑，笑完了，还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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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接着怂恿：「再有，我之前说至少每次一百万，或许有男人疯狂迷恋你，那他们给你的就止一百万了，可能是两百万，三百万，甚至一千万或更多，这种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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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举个例子，『多滋味』美食广场的大股东刘淑芬，她原是一家公司的打字员，相貌比你郝思嘉差远了，可她认识钢铁大王朱涛才一个星期，朱涛就给了她八千万投资。介绍刘淑芬和朱涛认识的，就是我胡媚娴。刘淑芬事后会做人，封了两百万红包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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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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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不由得惊呼，她当然听过刘淑芬的大名，也听过刘淑芬和朱涛的风流韵事，但她没想到是胡媚娴撮合他们，更没想刘淑芬能因此获得巨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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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肚子暗暗寻思：朱涛我见过，挺有涵养，挺有魅力的一个男人，如果他给我八千万的话，我立马跟他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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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眼尖，见郝思嘉都心动的迹象，她不无得意道：「远不只刘淑芬这一例，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出来，你一定奇怪我为何这么热心帮你，我之所以帮你，是希望你也能帮我一个忙，互相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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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帮媚娴姐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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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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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诡笑：「你答应了这桩交易，我才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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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心乱如麻：「如果我真的像媚娴姐说的那样去做，万一传开了，我哪有脸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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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耐着性子哄劝：「我介绍给你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有头有脸的，说不准人家还怕你到处宣扬，当然，你担心也有道理，只要小心点，就不会有人发现，很多人有私人飞机，你们飞到国外去，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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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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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的内心在激烈挣扎，她已偏向交易，心如鹿撞中，郝思嘉明白这种交易就是卖身，跟妓女没多少区别，只不过价钱更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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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不得不承认一百万一次的价格很难抗拒，尤其是处境艰难的当下，只要做够六十次，所有的生活都回归以前，丈夫不用破产，可是，毕竟是出卖身体，郝思嘉很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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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握住郝思嘉的手，柔声道：「时间紧迫，你只有三天的时间考虑，你自己看着办，无论你选择哪条路，你依然是我们利家的好朋友，是我三个女儿的英文老师，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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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再三，郝思嘉最终低下了头：「媚娴姐，我答应了，但你要替我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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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一听，美目迸射出耀眼的火花：「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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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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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无法抑制的欢喜：「那你可能马上就要得到一百万，不，是三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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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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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六神无主，就像只木偶似的听任胡媚娴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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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帮你物色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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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眉飞色舞道，俨然把男女性交易当成了一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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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好不紧张：「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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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娴撇撇嘴：「你有选择吗，钱来得快对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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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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