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清和蒙面人都对这个陌生来客很是意外,待到看清了来人面貌之后,沈
玉清脱口娇呼道:「朱大哥!救我!」
短短的五个字,却包含着复杂的情感,沈玉清情急之中的呼喊,既惊喜又慌
乱,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恐惧,娇呼之后,沈玉清竟将脸深深地埋在了绣被之中!
蒙面人也惊问道:「你是何人?」
「这是我要问你的问题!」来人正是朱三,他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脸上云
淡风轻的神情让蒙面人是捉摸不透!
蒙面人眼神闪烁,突然一掌击出,朱三并不迎击,而是一侧身,闪过了这一
掌,同时安抚沈玉清道:「不用怕!有我林岳在此,此等小贼不足为惧!」
「林岳?你是紫月山庄林泰的儿子林岳?」蒙面人犹豫地问道,似乎有所忌
惮!
朱三双手背负在身后,肯定地道:「正是在下!你又是谁?竟识得我紫月山
庄大名!」
蒙面人迟疑了一下道:「山不转水转!老子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与你计较!
这笔账迟早跟你算清!」
说完,蒙面人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夜空当中!
朱三暗道:「这厮好俊的轻功,真动起手来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他为什么深
夜到此?所说的要事又是什么?又为什么突然仓皇而逃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朱三不禁思绪万分,甚至忘了房中还有一个未着寸缕的沈玉
清!
「朱……林庄主……谢谢你……」沈玉清看了朱三一眼,又低头嗫嚅道。
朱三方才将思绪收回,看了看床上惊魂未定的沈玉清,柔声安抚道:「没事
了,那贼人已经走了!沈姑娘,你怎么样?」
沈玉清羞怯地瞟了朱三一眼,却见他虽然目光一步不移地望着自己,眼中却
没有半分yín邪,而是满满的关切,心中恐惧之情顿消,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道:
「谢林庄主关心,我……我没事……」
朱三并未向前半分,而是温柔地道:「那朱某就放心了!对了,没人的时候
你可以直呼朱某的名字,叫林庄主好生别扭!」
沈玉清「嗯」了一声,轻声道:「玉儿知道了,未免朱大哥身份遭疑,玉儿
还是叫你林大哥吧!你就叫我玉儿好了。」
朱三嘴角稍稍上扬,露出一丝浅笑道:「好,玉儿,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说完,朱三转身就待离开。
「哎……」沈玉清从绣被中伸出素手,挽留道:「林大哥,谢谢你今晚救了
玉儿,玉儿想求您一件事……」
朱三回过头,微笑道:「玉儿,你不必说,我知你心中所想,放心,此事关
乎你的名节,我自会保密!你以前不也救过我么?不必言谢!」
沈玉清痴痴地望着朱三,想说些什么却半晌没有开口!
朱三将窗门关上,走到房门前道:「做个好梦吧!忘掉今天的事情,我们明
天见!」
说完,朱三随手带上门,径自离去了!
月光皎洁,朱三心情一片大好,他抬头望了望明月,不无得意地自语道:
「朱三呀朱三!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朱三心情大好,沈玉清心境却一片慌乱,自己今日的yín行竟然被一个陌生人
尽收眼底,要不是朱三赶到,自己只怕清白之身难保,她不禁暗骂自己yín荡,却
又勾起对高潮泄身时那飘飘欲仙滋味的遐想,思来想去,愈发烦闷!
沈玉清想起那蒙面人,深恐他会再来寻自己,又恐他将自己的yín行公布于世,
心中的惊惧难以言表!
想到朱三的言行,沈玉清又感到一丝温暖和慰藉,对自己一直误会朱三,存
有偏见也是懊恼不已!
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沈玉清脑海中:「为什么朱三这时候恰巧出现?难道
是碰巧路过么?那个蒙面人武功甚高,却为何不战而逃?莫非……莫非他们是一
伙的,刚才只是他们俩演的一场戏?」
这个念头一产生,沈玉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因为用这个想法来解释方才发
生之事非常合情合理,合理到让沈玉清都不敢想下去!
沈玉清越想越混乱:「如果他们都是一伙的,那自己的yín行也同样被朱三看
了个一清二楚,那他为什么不趁我虚弱下手,而放过这个好机会呢?」
越来越在大门口,接受着一批又一批的江湖同道的告别,这场没有结果的
比武招亲似乎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仍是满面春风地送别着各路朋友!
所有来客中,志在赢得美人心的几乎都已经提前离开了环秀山庄,留下来的
绝大起身道:「雪儿,别急,究竟何事?」
沈雪清努力调匀气息,道:「姐姐……姐姐不辞而别了!」
一种不安陡然从朱三心底升起,他不明白,为什么沈玉清会这样做呢?难道
是自己言语之间有漏洞,让她怀疑了?亦或是她害怕自己以此事威胁她,逼她就
范?坏了,自己棋差一着,要是那蒙面人只是假装离去,带自己走后劫走了沈玉
清,那自己的苦心经营就白费了!
种种念头从朱三的脑海一一掠过,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雪儿,
你是如何发现她不辞而别的?她房间可有异象?」
沈雪清道:「今早雪儿去叫姐姐一起吃早餐,发现房内无人,雪儿以为姐姐
应该是练功去了,所以就到处去找,却没发现姐姐的踪迹,只得回到秀水阁察看,
发现房间内整整齐齐的,但姐姐的一切物事都不见了踪影,方才知道姐姐走了!」
朱三「哦」了一声,暂时放下了担忧之心,如此看来,沈玉清是自己选择离
开的!
沈雪清递过一封信道:「这是雪儿在房间内找到的,姐姐留下来的书信。」
朱三接过手,拆开仔细看了一遍,慢慢将信折起来,收进怀里,对南宫烈道:
「兄长,小弟原本就打算在大会之后告辞,但唯恐庄中出现其他问题,因此才未
跟兄长提及,现在事发突然,恐怕小弟难以在庄中久留了!」
南宫烈皱了皱眉道:「玉儿为什么突然离开?」
朱三道:「她信上并没有明言,只是说有要事在身,来不及告别,但是信上
留了联络地点和时间,七月十五之前她会到山西太原城内「乐居客栈」与我们会
合!」
南宫烈道:「如此说来,想必玉儿已经有安排了,山西离此路途遥远,就算
日夜兼程赶路,也得五天时间,何况你还带着两个女眷,马车一天行不到一百
五十里,要赶到太原也是颇为不易呀!」
朱三拱手道:「兄长费心了!内子和雪儿虽是女儿身,但都是江湖中人,并
非弱质女流,我们三人骑马即可,何况距七月十五尚有一月有余,我们顺便游山
玩水,也能赶到,只是这些天劳烦兄长照顾,眼见局势未明,小弟却先行离开,
心中颇为不安,还望兄长见谅!」
南宫烈大笑道:「贤弟多虑了!我南宫世家传世三百余年,屹立于江湖中不
倒,朝代替没有被打垮,江湖风波也没有被动摇,我南宫烈虽然能力不济,但
就凭这腔热血,也能守住南宫世家无虞,贤弟大可放心而去,愚兄现在就吩咐下
人设宴给你送别!」
朱三甚为感动,双手抱拳道:「兄长这份深情厚谊,小弟不知何日才能报答!」
南宫烈紧紧握住朱三双手道:「你我乃是兄弟,何谈报答?」
南宫烈拉着朱三,往栖水亭而去,沈雪清也紧随其后,下人连忙去请沈瑶和
南宫天琪,自是不用分说!
环秀山庄下人不多,但却精明能干,不多时,就已经准备了一桌酒菜!
南宫烈率先举杯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咱们共同满饮此杯,愿贤
弟弟妹你们一路平安!」
朱三、沈瑶和沈雪清纷纷举杯,敢于南宫烈之豪情,连不饮酒的沈瑶和沈雪
清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朱三再次斟满杯中酒道:「兄长厚意,小弟铭记于心,客套话就不说了,待
到他日重逢,定与兄长喝个一醉方休!」
南宫烈豪气干云地道:「好!你我世家几代交好,我们两人虽是初次相见,
但愚兄与你一见如故,紫月山庄之事,愚兄定会派人追查,一有消息,则告知贤
弟,必不让凶手逍遥法外!来,喝酒!」
南宫天琪扯了扯南宫烈的衣袖道:「爹,林世叔他们等下还要赶路呢,您也
少喝一点。」
南宫烈大笑道:「好好!还是天琪想得周到,爹爹一时兴起,都把这茬忘了!
那贤弟、弟妹、雪儿,你们就多吃菜!」
虽是离别之宴,但大家心情都不错,你说我笑,相谈甚欢!
结束时已过正午,正是日头最毒辣的时候,南宫烈想让他们等稍微凉快的时
候再启程,朱三婉辞谢绝了,南宫烈也不再强留,他招了招手,下人牵出三匹马,
两白一黑,均是膘肥体壮,昂扬威武之态!
南宫烈道:「玉儿将白龙骑走了,贤弟一时间也找不到地方购买良驹,愚兄
就将这几匹马送给你,虽然及不上玉儿的白龙,但也是千里良驹,这还有两千两
纹银,算是一点盘缠,贤弟执意要走,愚兄也不强留,他日再回吧!」
朱三单膝下跪道:「兄长思虑如此周到,小弟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恭敬不如
从命,小弟在此拜别,后会有期!」
南宫烈扶起朱三,将马鞭亲手交到朱三手上,朱三翻身上马,抱拳道:「保
重!」
南宫烈招了招手道:「贤弟保重!」
沈瑶和沈雪清深深道了一个万福,跨上马,三人一扯缰绳,马儿同时一声长
啸,绝尘而去!
南宫烈望着朱三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方才回身,不无惆怅地道:「回
府吧!天琪,为父有事情跟你交代!」
南宫天琪点点头,fù_nǚ俩并行回府,均是脸色沉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