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帮贾环吹牛说他是贾府读种子。抬的很高,但是贾赦去年忙活了一阵子,让贾府的管家、管事交“保证金”后,捞足一万多两银子,继续他喝酒玩小老婆的豪奢生活。贾环出贾府时来一句“学不有成誓不还”,摆明了不跟他一条心,他还关注贾环干什么?
贾政听清客说了一声,讨论了一,事情便过去。以贾府的家世,他那个庶子就算是中了秀才也不算家中的大事。王夫人对贾环参加县试的消息并不关注。她只关心贾环最后中没中秀才。至于秀才中的小考,她并不关心。
贾母不待见贾环是贾府皆知的事情。因而,贾环县试的消息传到鸳鸯耳中,就此打住。
下午时分,春风拂面。廊檐下的鹦鹉噪聒的叫着。鸳鸯穿着浅粉色的外衫,站在屋檐下,看着庭院中在春风盛开的花朵。身姿高挑,肌肤白腻。她在想着那个小男孩的事情。
服不服?
服。
但陡然的听到他参加科举考试的消息感觉有不真实。这出去两三个月就能参加考试了啊!
鸳鸯想了想,打发了个小丫鬟去通知二奶奶房里的平儿。
宝、黛、钗、迎、探、惜几人在一块玩时,议论了几句,便放下来。之前已经讨论过很多次环哥儿的事了。贾环今年参加县试是意料中的事情。
月夜之下,贾环的住处。岁数大了些,越发美丽的晴雯正和如意在偏厅里做针线活。
“哎呀。”小姑娘如意叫了一声,一滴鲜红的血珠在手指头上浮现。
晴雯取笑道“小蹄子,又想三爷了啊?心不在焉哦。钱槐不是说了吗,县试要考好几场。今天才是第一场呢。”
清秀的小姑娘含着手指头,委屈的扁着嘴道“晴雯姐姐,你又笑我!我是想三爷考试怎么不家来一趟啊。非要住客栈。”客栈里哪有她照顾的好?
晴雯咯咯娇笑道“三爷多骄傲的人啊!他说了要学有所成才来,现在怎么会来?”
说笑着,夜渐渐的深了。
晴雯也不小心将手指头扎了下。说笑归说笑。她心里也想三爷来啊。他不在,这屋里像少了什么似的。
二十七日晚,天下起小雨。春雨润如酥。
贾琏一身酒气的从角门进来,到住处的院落中。卧室里,凤姐头缠着丝布卧在床榻上。美妾平儿在她跟前伺候、说话。
贾琏将衣服挂起来,笑道“凤姐儿,你怎么又病了?”
王熙凤没好气的瞪丈夫一眼,柳叶眉挑起来,不满的道“我病了,你倒是幸灾乐祸的笑!好在外头偷混账老婆。别的我管不着你。平儿,你就别想。”
容貌清俊的平儿羞恼的道“你们俩拌嘴,扯我做什么?”去外面打水服侍贾琏洗脸。最近这段时间,二爷和奶奶经常拌嘴。她受了不少夹板气。
贾琏挽着衣袖,从平儿手里接过毛巾,心里有虚。他下午才倚着两个美人欢乐了几,虽说没凤姐儿漂亮,但比凤姐儿更懂得服侍男人。
贾琏哈哈一笑,说道“这是吃的哪门子醋?病着就好好养着。别管些闲事怄气。都丢给林之孝家的管。”
凤姐如何肯,她的权力欲望本来就很大,偏偏贾琏这话戳到她心里的痛处贾环用手段把她的心腹来旺媳妇给撵出了贾府,她的权力分了些给贾府的内管家林之孝家的。
凤姐冷笑道“琏二爷如今年入8千两银子,说话真是大气着呢。”
贾琏就笑,“这又是哪一出?扯到这上头。我的还不是你的。哦,我进来时,你们在商量什么?”
凤姐冷哼一声不答话。贾琏就看向他的美妾平儿。
平儿道“前儿和太太说起环哥儿屋里的用度。看是不是裁掉些人手。听说府里的丫鬟都羡慕环哥儿屋里的丫鬟轻省。太太让奶奶看着办。”
贾琏便摆手,对凤姐道“你趁早收了这个心。太太什么想法,你又是想法,我都知道。今天下午冯紫英请我喝酒,说在某贵人的庄园里见到环哥儿。很受贵人看重。据说他最近的考试,知县了必过。”
凤姐听的奇怪,收了心里的情绪,问道“你可别糊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环老三给你送了个生钱的门道,你还想着跟他处理好关系。我早让人打听过,什么捞子县试要四五场,昨儿才考了第一场。怎么就是必过?”
贾琏笑呵呵的道“所以说你们不懂里面的门道。冯紫英说,环哥儿在贵人的庄园里面,见过知县。你们说他过不过得了?”
王熙凤、平儿听得微微一愣。她们都以为贾环肯定是凭真本事去考。环哥儿本事大着嘛!结果竟然是作弊!提前见知县(考官)。还有这样搞的?读人的事情真是复杂。
王熙凤心里一阵无力。
第二天下午,王熙凤的病稍微好了些,去东跨院找王夫人话。正好薛姨妈也在。
王熙凤笑着道“太太,环哥儿那个没出息的,竟然走通了知县的路子,听说这次县试必过。我是打听过,县试过了要报喜。咱们家里少不得还要准备赏钱。”
王夫人微微皱眉又迅速的舒展开。她自然知道王熙凤说的是什么事情。轻轻的头,“我知道了。”
薛姨妈诧异的笑道“哟,环哥儿还会搞这个?”
王熙凤插科打诨的和王夫人、薛姨妈说笑了一,这才告辞离开。话头是她看准太太的心思提起来的。但今儿又自己来把话吃去。心里好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