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音也觉得没趣了，就在她睁大双眼观看拳法的过程，锦尾马陆续返回，真的带来了礼物，可惜不是她期望的一捧捧尾毛，而是一束束野花，弄得她哭笑不得。不接受还不行，那些马非常认真地咬着花茎送到人类面前，她若是接下花束时不笑两声，对方就露出受到伤害的神情。</p>

“唉，老娘的运气总是这么差，看来偶尔帮一帮疯还是有用的……困了，我得走了，幼魔出现的时候务必叫上我，老娘就不信邪，非将它逮住不可……”</p>

杨清音打着哈欠。刚准备离开，秃的头颅飞回来了，他不需要睡觉，夜里喜欢在谷里乱蹿，直到用尽小秋在飞盘上施放的法术。</p>

“快来，快来，出大事啦！”秃兴奋异常，围着杨清音转了两圈，恰好法力用尽。扑通向地上坠去。</p>

杨清音飞起一脚，将头颅踢到半空，顺便施放飞行法术，秃又能飞了。他几乎每天都会被某匹锦尾马踢两下，所以一点也不在意，在空晃了两下，哈哈大笑。“快跟我来，山脚有怪兽！”</p>

秃夹七夹八地说不清楚，杨清音又有了点兴致。和小秋一块跟在秃后面，向正北方的高山跑去。</p>

牧马谷周围只有西北方的山势稍平，其它方向尽是高耸的山峦，尤其是正北方，山崖壁立，秃所谓的“怪兽”就是从崖顶掉下来摔死的。</p>

那是一只巨大的长毛山羊，块头几乎赶得上一头小马驹，小秋在野林镇放牧多年，从来没见这么大的羊，怪不得秃说它是怪兽。</p>

山羊已经死了，身下铺着一大片血迹，尚未凝干。</p>

秃已经不怎么吸血了，可是看着这一片在月光下微微发光的暗红色，还是忍不住伸舌舔唇。</p>

小秋抬头望向几乎直立的陡壁，“它太大意了。”</p>

“才不会，檀羊在悬崖上如履平地，你瞧它的蹄都是软的，能抠住石头，这头笨蛋肯定是跟别的羊打架被顶下来的。”</p>

“怎么办？要通知谁吗？”小秋不清楚这头所谓的檀羊是否有特殊用途。</p>

杨清音也伸出舌头在唇边快速舔了一下，低声说：“都说檀羊肉味道鲜美，天下无双，不如把它吃了。”</p>

“什么？”小秋问。</p>

“什么？”杨清音反问，好像她什么也没说过。</p>

两人互视片刻，同时露出笑容，小秋说：“我去拿刀，可以烤着吃。”</p>

“我……看着羊，别让别人抢走。”杨清音从来没吃过野味，这时突然变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升火开烤。</p>

“等等。”</p>

“干嘛？老娘可是已经决定吃它了，你若是反悔我就自己动手。”</p>

“这头羊太大，咱们吃不了，应该把关神跃他们都叫来一块吃。”</p>

“没错，据说周平还藏着酒，哈，真是好主意！我这去叫人。”杨清音一步就跃出几丈远。</p>

小秋本来想等明天，可看杨清音的样是没有这个耐心了，于是大声叫道：“把沈休明也叫来，带上作料！”</p>

杨清音去得远了，也不知听到没有。</p>

小秋返回住处取工具，秃跟在他身边，不停地宣称檀羊是自己发现的，有权吃这里吃那里。</p>

山谷里工具不多，只有一柄菜刀、两柄铁叉和两只木桶，小秋全都带上，先在池塘里洗干净，木桶里装满水，然后双手拎着，重回北方崖下，重施自己几年前野外放牧时的本事，将檀羊收拾得干干净净，脏物就在附近挖坑填埋。</p>

秃早已跟美食绝缘，这时又是唱歌又是跳跃，每隔一会就飞到小秋耳边问一句“好了没用”。</p>

“去，到草地上找几片香来。”小秋支开秃，得以专心割肉，寻找合适的石块搭建烤架。</p>

“木柴。”小秋一拍额头，正琢磨着谷里什么地方会有枯枝，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歌声，却不是秃的声音。</p>

他站在刚搭好的石块之上，远远望去，只见一群少年在星光下飞奔而来，快逾奔马，齐声唱着欢乐的曲调。再近一些，小秋看见关神跃和周平分别抗着大良沈休明的一条腿，帮助这位放弃修行的弟走得快一些。</p>

小秋心升起暖意，似乎已经品尝到了檀羊的美味。</p>

“小秋哥！”那一群人老远就大声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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