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润丹好像不起作用。”</p>

“怎么可能？这些丹药炼成还不到十年，正是效力最佳的时候。”杨清音打量着小秋，“我帮帮你。”</p>

“怎么帮？”小秋颇感惊讶，逆天之术非常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独自修炼，除了提供丹药，应该没有其它帮助方法了。</p>

“我帮你招魂。”</p>

“招魂？”小秋更加惊讶了。</p>

“我把你的魂魄招出来，然后催动你体内的百润丹立刻生效，这是最简单最快捷的办法，今晚无论如何你也得凝丹成功，绝不能输给沈昊。”</p>

小秋觉得这个办法有点匪夷所思，扭头看了一眼秃。</p>

秃经历过几次招魂，不太喜欢那种感觉，撅着嘴摇摇头。</p>

“你之前试过这种方法吗？”</p>

杨清音耸耸肩，“慕行秋，这可不像你的性格，逆天之术就得行险路，你到底想不想凝气成丹？”</p>

“想。”小秋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勇气，甚至对自己刚才的谨慎感到羞愧，老娘说得没错，他要走的是一条险路。怎能总是瞻前顾后？</p>

秃的头摇得更猛烈了，三缕头发几乎支撑不住，发现小秋不为所动，他干脆上下跳动，敲得桌梆梆响。</p>

“安静点。”小秋略感不满，“再闹把你扔出去。”</p>

秃不动了，脸上神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p>

“我该怎么做？”小秋问。</p>

“坐在床上就好。”杨清音伸出右手，掌心里托着一盏没有点燃的小油灯，“进入存想状态，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p>

就在这一刹那。小秋生出一丝怀疑，杨清音的法器不多，盗明珠之外何时多出一盏油灯？但这股怀疑情绪很快就消失了，杨清音是来帮忙的，小秋想，自己不该无端地怀疑她。</p>

就在他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秃突然做出意想不到的举动，竟然一跃而起，张着嘴。恶狠狠地扑向杨清音，像是要致她于死地。</p>

“秃！”小秋又惊又怒。</p>

杨清音随手一挥，秃被扇回桌面，撞到香炉。落在一堆白纸上，头颅倾斜着，一动不动。</p>

“不用管他，我让他暂时晕一会。慕行秋。开始存想吧。”杨清音掌的油灯点燃了，微弱的光晕像是一朵生在角落里的小花。</p>

小秋心的怀疑更加强烈，最后还是信任占据了上风。这是曾经在他面前流过眼泪的杨清音，没什么可值得怀疑的。辛幼陶天生多疑，想得太多了，至于秃，只是一颗永远十岁的脑袋。</p>

他闭上双眼，片刻之后，脑里开始有跳动感，先是一下一下的，仿佛窗外的雨滴，慢慢变快变强，像是远处的雷声、正在接近的战鼓。</p>

小秋猛然醒悟，这根本不是魂魄离身的感觉，而是祖师塔念心科传人曾经对他使用过的魂牵之术，都教林飒当时废了很大力气才将其斩断。</p>

他睁开眼睛，看着窗前正认真施法的杨清音，嘶哑着声音问：“你是谁？”</p>

杨清音神情冷漠，过了一会才说：“你觉得我是谁？”</p>

小秋的心硌磴一声，“是你？你通过传音香炉收买了张灵生和辛幼陶。”</p>

觉得是谁就是谁，这是一道强大的法术，张灵生和辛幼陶没能抵挡住，小秋也险些深陷其不能自拔，他担心自己发现真相有些太晚了。</p>

“杨清音”的另一只手指着油灯继续在施法，小秋脑里的跳动感也在持续增强。</p>

“那两个笨蛋，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得我亲自出手。”她承认了。</p>

“你到底是谁？”小秋试着发起反击，可他根本动不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集意念对抗那种跳动感。</p>

“我是谁一点都不重要。”“杨清音”的声音发生了变化，非男非女非老非少，“你是谁？你到底将魔种藏在了哪里？为什么它不肯出来？”</p>

小秋没有回答，开口说话分散精力，他有一点纳闷，此人显然法力高强，为什么不对他使用控心术？很快他就明白了，禁秘科首座左流英曾经对他用过这一招，什么也没发现，所以这个假杨清音要换一种方法。</p>

除了脑内跳动，魂牵之术还有什么影响？都教林飒当时没有做出清晰的解释，小秋只知道一件事，他必须全力抗拒。</p>

“你有超出常人的意志。”假杨清音赞许道，“如果体内没有魔种的话，倒是一位可塑之材。”</p>

房门被推开，走进来另一个杨清音，那种大大咧咧的气质，让小秋确信这一位是真的。</p>

真老娘看着假老娘，居然没有特别意外，只是皱起了眉头——她看到的人跟小秋截然不同，“姑姑，你在这儿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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