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生已经证明不少事情，小秋告辞，前去厨房领取食物，辛幼陶跟他肩并肩，“事情很明显，我和张灵生当时都被法术控制住了，以为那是左流英，怪不得当时我也感到头晕目眩。说话者必定另有其人，想要栽赃给左流英。唉，原来法术还有这种本事，我要是学会了，对付王后……”</p>

辛幼陶他摇摇头，甩掉无用的幻想，“栽赃左流英的人会是谁？当然是跟禁秘科有隙的五行科道士，宗师也是五行科的，但他把你们带回庞山，逼出魔种只会损害他的声誉，所以不可能是他。五行科首座申继行？他在第一轮选申己，第二轮才选你，显然对你没有那么重视，所以不太可能。五行科还有谁？”</p>

小秋知道辛幼陶的推论将引起何方，却没有接口，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厨房，张企早就看到慕行秋进村，为他准备好了足够的食物，“还需要什么，尽管找我，大师兄总有一点特权。”</p>

红日西倾，小秋急着回牧马谷，辛幼陶却拉着他去仓库说话，背上的祭火神印去掉之后，他发生了重大变化，很快就抛掉了愤慨与惋惜，开始更认真地修行，特别希望取得慕行秋的信任。</p>

“杨宝贞。”这个名字在辛幼陶心里已经转了好几圈，“你想想，申庚为什么非要找野林镇的人比武，为什么非要下死手？他才是一个孩，背后必然有人指使。你们几个进入养神峰，杨宝贞也跟来了，她是星落道士，根本不需要当都教。然后就是那个谁……”</p>

辛幼陶意味深长地冲小秋点点头，没有说出杨清音的名字，“她对你的修行特别在意，我比你来得早，从来没见过她对任何人任何事产生过这么浓厚的兴趣。昨天她突然宣布要你十天之内凝气成丹，表面上看这是要你跟沈昊那小竞争，背后呢？没有阴谋吗？”</p>

小秋不得不承认，辛幼陶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会小心的，可是老娘……”</p>

辛幼陶竖起手指嘘了一声，“你知道就行了，庞山是申杨两家的天下，犯不着捅破这层窗户纸，十天之内你应付她一下就好，我会让姐姐购买更好的丹药，咱们找机会悄悄凝气成丹，然后——你不是非要待在庞山吧？”</p>

小秋笑着摇摇头，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告辞离去。</p>

杨清音正在自己的小院门口吃花生，扔了一地的壳，“嘿，把你的脑袋朋友带走。”</p>

“好啊，你玩够了？”</p>

“一点都不好玩。”杨清音拍掉手上的花生碎屑，“大半夜哭哭啼啼，说是看见老娘就想起亲娘，我哪有工夫哄他？”</p>

杨清音回手弹出一粒花生，正房门，门自动打开，刚露出一条缝，秃就凭着三缕头发跑出来，一脸的哭相，可他没有眼泪，因此只是五官努力挤在一起，“老娘，你别不要我……”</p>

杨清音手疾，一掌挥出，扇起一阵劲风，将人头吹开，“快离我远点。”</p>

小秋一把抓住秃的发髻，“你还是跟我住在一起吧。”</p>

“啊？”秃很不情愿，“可是老娘按我的脑门就能给我输送灵气，感觉特别舒服，我不想再喝血了啊。”</p>

“三天给你输一次就够了。”杨清音颇显厌烦，突然想起一件事，“慕行秋，你不是有百润丹吗？那东西灵气充沛，你要是舍得就喂脑袋好了，够他吃一个月了。要不然你就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去输灵气吧。”</p>

“我会考虑的。”小秋拎着人头出村，翻过一道坎之后，秃笑嘻嘻地说：“老娘终于肯放我走了，小秋哥，我还是喜欢跟你待在一块，老娘的屋香味太浓，熏得我头晕眼花。而且我是男的啊，怎么能跟女人住在一个屋？你说对不对？”</p>

“对。”</p>

“小秋哥，你能把我抛多高？”</p>

小秋将人头用力抛起，足有十五丈高，紧跑几步，接住哇哇乱叫的秃，两人就这么一路抛一路跑，回到了牧马谷。</p>

小秋添加草料的时候，秃就立在石槽边上观看，突然问：“小秋哥，你在和沈昊比赛凝丹吗？”虽然来庞山没几天，他已经知道凝丹这个词的含义。</p>

“没错。”</p>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了，沈昊练功可认真了，在山上几乎都不搭理我。刚才老娘说什么百润丹，那是好东西吗？”</p>

“好东西，据说能促进修行，我有一粒。”</p>

“沈昊有五粒，听说是他舅舅花血本买来的，你能赢过他吗？”</p>

秃圆溜溜的眼睛天真无邪，小秋想起秃自称在杨清音屋里“头晕眼花”的话，不由得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监视自己，他渐渐展露微笑，“能，即使没有百润丹的帮助，我也能凝气成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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