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全师而进,只要能持重。再没有不能打胜的。自己的神武常胜军是轻骑为主,等若是另一支胜捷军,天然的占了机动灵活的便宜。自己的盘算就是尽量将常胜军张开,哨探拣选出最适宜进军的道路,在辽人总崩溃的时候,轻兵独进,直抵燕京!到时候只要能第一个抢进燕京城,这场复燕头功,就跑都跑不了了!
至于主力会战,还是留给其他人吧。老子已经出力过了,现在轮也该轮到老子享享清福。要不是老子。你们这些家伙还想能这么早就度过白沟河,童贯能咸鱼翻身?
倒不是说萧言前世的小白领好逸恶劳心态再度爆发,而是时局变幻的如此让人目不暇接。从一个凄惶飘零的穿越客一跃成为大宋瞩目的政治新星,成为改变时局的决定性人物。一下跃居如此高位。在这个时代初步也算是安身立命,再不是一咬牙提着两颗卵蛋就上去拼命,除死无大事的家伙。为自己将来多考虑一些也是正常。
再说了,萧言自觉已经问心无愧。这场伐燕战事,总不能老子从头到尾包打到底吧!
对马扩问话,萧言也只是笑笑:“还能怎么样?为大军前锋哨探道路,瞻望辽人军势。张开疑兵。以分辽人军势,便于主力会战。无非就是这些活计,要紧的是,辽人大败之后,咱们怎么第一个抢进燕京城!
马扩定定的看着做志满意得状的萧言,缓缓摇头:“萧兄,辽人当真如此不堪一击?
萧言冷笑:“不是辽人如此不堪1 | 小 说 .1| | .0文字版首发一击,而是现在辽人统军大将萧干并无决死一战之心!他为的就是自己实力地位,一旦拒战不利,他第一时间就会跑去做他的奚帝!和燕京同殉,打死他也干不出来,在得知耶律大石失势,萧干掌握大权之际。我就知道此战必胜!我们要关心的。只是在萧干掉头就跑的时候,抓住时机第一个进燕京城!这功劳,谁也别想从老子手里头抢过去!”为了能顺利克复燕京,为了让四年后悲剧不上演。老子都含羞忍辱的当童贯这个死,太监的走狗了。这名声,好说不好听。当真是小、白领的耻辱和哀羞亦……”,总算顺利的推动北伐继续,这场大功,再让给别人,贼老天都不答应!
至于萧干,老子在易州已经击败他一次,还怕没有第二次?
看着萧言闪闪发亮的眼神,马扩只是在心里头叹气。这位萧兄,胆气见识都是一等一的,自己也衷心佩服。可是自己总算是比他在大宋官场里头多沉浮几年,知道他现在正是出头鸟的地位,还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在等着伽……”,可是萧言。现在偏偏是一副自信过头的模样,这也难怪,取得如此贵功,几乎是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空出来,让人怎么能不对自己充满信心?
更重要的,一场战事,不能只靠自信心打胜!需要的是反复盘算,忍辱负重,如履薄冰,最后在果断决断!还要麾下效死,同僚齐心。萧言风头如此之劲,难道就没有刚极易折之忧?
到了最后,马扩也只是低低说了一句:“要是女真也提前南下…………
“绝无可能!”萧言只是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
现在完颜阿骨打还在,出乎大多数读史人的意料,这位女真不世出的大英雄,不折不扣是个对宋亲善派。
也许是对辽大胜,已经消磨了他心中餐餐的**。垂老身躯,也不再有太多的雄心壮志。
历史上头,也只是童贯太过无能,几乎转了一年还没拿下燕京城。最后在完颜阿骨打死后求到完颜吴乞买头上,借兵收复燕京。女真这才大举南下。现在女真大军,完颜阿骨打所部远在上京。完颜宗翰所部虽然离燕云之地最近,可是他承担的责任也最重,西面有耶律延禧的余部,东面有辽东大辽残部牵制。所部不过六千女真精锐,拿什么来南下袭取燕京?
自己的敌手,只有萧干一个人。而自己,绝对能击败萧干!
听到萧言这句话,马扩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默然垂首。萧言却觉得胸。热火,烧得自己几乎难以遏制。他猛的给胯下坐骑加了一鞭子,飞也似的疾驰出去。在他身边恭谨侍卫的张显,顿时飞奔跟上,数十甲士都泼喇喇的放开马蹄,人马矫捷之处,只是让所有人都侧目而观!
萧言转身马鞭北指,看着马扩:“马兄啊马兄,就看着我建此功业吧。我们快到堆州,然后誓师北上。跟着我,我拿下燕京给你看!
提前赶到雄州的,还有一个赵良嗣。
这位童贯第一亲信的降人宣赞,在涿州的地位本来就有些不尴不尬。萧言对他也是不冷不热。他本来满心思的想对萧言恩威并施,借着童贯的虎皮压服这家伙。可是随着萧言立下如此奇功,这场打算,就只能付诸流水。谁现在还能动得
赵良嗣和萧言应酬几次,只是将满心的醋火压在了深处。萧言这些荣光,本来都应该是他的!只是在面上,他还是言笑自若。
萧言窜起太快,在这场北伐战事的权力内斗当中卷入太深,只要机会一到,他还是能将萧言扳倒!现在所做的,无非就是等待而已…………
雄州誓师,正是暗中风云变幻之时。他赵良嗣如何会错过这个机会!
此时雄州,原来王禀驻节之处。已经让给了兴冲冲而来的童贯。雄州内外,密布的都是宣抚使署的亲卫。各处馆驿都腾了出来。迎接纷纷而来的西军诸位统帅。
雄州内外,几乎成了一个兵城。四处人马,都在朝这里汇聚。运送粮饷军资器械的民夫,更如同大队大队的蚂蚁搬家一般朝这里汇聚,将大宋在河北诸路储备的军资,甚至远从汴梁发来的补给转运此处。整日里每天过往的都是大队大队的人马车队,将雄州周围麦田都踏得光溜溜的。
童贯入镇雄州,已经几次阅军。这位统军垂二十年的老太监似乎也恢复当初拓边千里的威风豪情,按剑策马阅军,腰背挺得笔直,上马下马。来去如飞,似手在这个时候,才找到了作为大羊统帅的威风!
这些日子,童贯心情极好,和汴梁书信往来也勤。宣抚使署,整日里都能听到他高亢的笑声。底下人也舒眉展眼了,多清那个姓萧的小、白脸,在河间府动辄得咎的日子。总算过去啦!
可是今日,妻贯又沉下了脸色,到他书房伺候的下人,都忍不住要恨恨的看一眼坐在童贯下首的那个矮胖子赵良嗣。
难得宣帅心情好,汴梁的麻烦又解决了,现在还找什么由头来让宣帅不自在!
童贯容色如铁,只是把玩着一个汉玉握件,只是看也不看坐在下首的赵良嗣一眼。而赵良嗣也只是神色自若,只是等着童贯发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童贯才猛的一拍几案,站起大声怒道:“深之,你却如此荒唐!汴梁大事,不过只是平复下来。北伐战事,只要稍有反复,那些人还金动某的手!这个时候,要某提防萧宣赞,岂不是天大百,的度,笑贴,话吧,?某不但不掣肘于他,而且还要给他全力的支持!要什么某给什么!你这些话,某不想再多听一句。你且下去安歇,你辛苦得很了,这幕中军机,也暂不要你参赞,等身体养好了再来当值!”
赵良嗣不动声色的起身弯腰叉手行礼,转身就要离开书房。童贯看着他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一下。又大声道:“回来!”
赵良嗣恭谨转身,只是等着童贯发话。
童贯负手走了几步,脸色变幻不定,半晌才低声道:“你说萧宣赞。异日会有大患,到底是为什么?”
赵良嗣淡淡一笑,也低声回答:“属下和萧宣赞本没有什么,属下也只懂得尽心竭力,为宣帅盘算。为何萧宣赞异日有可能是宣帅心腹大患,属下本已原原本本告知宣帅,此时不嫌冒渎,属下愿再陈于宣帅座前…………
“…………萧宣赞此次将功绩归于宣帅,平复了汴梁风波。萧宣赞地位也扶摇直上。已为官家深纳,天下瞩目。而将来复燕,更是寺功!以萧宣赞大才,八成这功绩还是会落在他手中。
谁敢不让官家钦点的前路诸军都统制先抵燕京?此等奇功立后,萧宣赞要更进一步,是宣帅能够给他,还是那位老公相能够给他?
…………要知道,萧宣赞可是文官。王相公曾进言将萧宣赞改为武职,而官家仍然钦点他为文官!节制前路诸军,也是以文官的身份!在大宋文官当中,宣帅可如老公相否?立下复燕贵功,地位已经稳固不摇的萧宣赞,又可能仍如以前,对宣帅忠心耿耿否?用人之道,使功不如使过,诚哉斯言!此时若不稍稍分萧宣赞权势功绩,将来如何让萧宣赞继续在宣帅麾下效力?复燕功绩。更过于克复涿易二州,将来这场大功,还不知道归于谁人,就在萧宣赞一封表章当中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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