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人对此不温不火,“原来这就是你的出息,不过就缠男人的手段跟借口,倒是比外面那些女人高明了一点点。”
“……”
“随便你怎么说,我的身份证我要定了。”
说完她就又抱起笔记本,搂在怀里直接就往地上一坐。
霍司承,“……”
邢婳盘腿而坐,做好了男人来抢笔记本的准备,身体前倾,死死的把东西护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霍司承果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把身体压得更低了。
但那脚步声并没有靠近她,反而越走越远,直到门开,她才愣着抬头看去,见到的就是他头也不回出门的背影。
“……”
邢婳气急了,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一骨碌又爬起来,抱着笔记本跟上去,她拿定主意要无时无刻的缠着他,缠到他烦的不行了把她的身份证给她。
走了几步又觉得抱着笔记本太麻烦了,于是折了回去把电脑放回到桌上,这才小跑着去追他。
霍司承已经回了次卧,正立在床边不远的地方漫不经心的解着衬衫的扣子,已经露出了大片裸一露的肌肤,听她开门,侧首看了过去。
他唇角扯出笑意,“邢小婳,你是准备每天都找个借口跑到我的卧室里来?”
“明明只要你把我的身份证给我,我就不会缠着你了,可你就是不肯给,霍大总裁,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纵,”她挺直着背脊,一张小脸儿表情都没有,口齿清晰的道,“看在供我吃供我住供我穿的份上,我也不介意满足老公大人你的这点恶趣味。”
男人似笑非笑,“待会儿,你是不是又要找个借口,跟我一块儿睡?”
“不用待会儿。”
邢婳说着就径直走向大床,扑通一下就笔挺的倒在了床上。
霍司承,“……”
他不紧不慢的把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脱下衣服后随手一扔,淡漠道,“邢小婳,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滚出去,否则,我就把你淹死在浴缸里。”
她睁大着眼睛,脸色登时就白了,手也不自觉的攥住了身下的被单。
她死死的咬着唇,借此驱退那本能般涌上来的恐惧。
她呼吸变得急促,却蓦地闭紧了双眼,在死寂了半分钟后,咬紧牙关道,“好,”邢婳像是很用力在说着这些话,可她的声音却轻若游丝,甚至缥缈,“那你这次就不要再把我捞出来,也不要再救我,直接把我溺死——”
“这样,你可以替宋徽曦报仇,我也不用承受这莫名其妙的罪孽人生,我们各自都解脱了。”
解脱?
霍司承瞳孔遽然一缩,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重锤,猝不及防的砸在他的心头上。
无边讽刺轰然蔓延开,这个女人竟然说,她想要解脱?
她有什么资格,提解脱两个字?
不……她失忆了,前尘往事全部都忘记了,她不记得所有的罪,也不再记得……所有的爱。
她制造了所有,却将所有抛掷。
霍司承的望着床上那道身影的眼睛犹如起了龙卷风,俊脸阴鸷危险,直接走到床边,将她一个拎了起来,“邢婳,”他轻轻的咬着她的名字,“徽曦没有醒来,华栩栩还在狱中,唐砚至今孤身一个人,你让所有人都不快乐,却想借着一场车祸把自己摘出去,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