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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大鱼下肚后,张狂才仅只有两分饱,于是他再次摆动身形,迅速向数十米外另一条近一米长的大鱼窜去。
若是平时,张狂对于饮食自当该怎么挑剔便怎么挑剔。只是现在修炼乃是头等大事,又哪有心思去顾及菇毛饮血这等旁枝末节。
所谓不疯魔不成活,只有当对一件事痴迷至疯狂时,又愁何事不可成。
潭水中昏暗不知天日,张狂就这样不眠不休、一心一意地锤炼着身体,竟是从未生出过其它心思来。下潜的深度一次次的刷新,及至约莫一千五百米的深度时,他终于触到了阴冷的潭底。
潭底接通着一条由东至西地底暗河,河水流速甚急,张狂才刚触碰到潭底,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瞬息间就被激流冲出了十数米远,还要他及时使了一个立地生根,这才堪堪止住了身形。
一边要顶住水流的冲刷,一边还要承受潭水的压力。此时已经奠基巅峰修为的张狂,竟是支撑了不到盏茶时间,就已经体力耗尽,元气枯竭了。
潭底的修炼更加艰辛了十数倍不止,不过同时修炼效率,也同是提升了十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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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潭外的岸上,正有一青衫羽冠的中年人,对着潭水孑然而立。虽无言语,也无任何作势,但只是这么站着,便让人觉到一股凛然不可犯的威严,可同时却又不失飘然洒脱之感。
他就是玄元宗的宗主,张守静。
张守静目中神光隐隐闪动,纵是一千五百米的潭水,也丝毫不能阻碍他的目光。
张狂自下水潭至今,已有二十一天,而张守静站在这里,也有了二十天。潭水中张狂的一举一动,无一不落在张守静的眼中。
看着潭水中张狂的种种表现,张守静禁不住有些疑惑。他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以前到底是怎样的,“吃不得一点苦楚”就是最恰当不过的形容。
不过血脉的联系,让他知道此时在潭底修炼的正是自家的儿子。血脉的羁绊,让他对此深信不疑。
疑惑之外,自然就是不可抑制的浓浓欣慰。
他以往最大的一块心病,就是自家儿子不成器。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但是现在看到自家儿子能够改过自新,他又还有何求呢他也不愿过分去追根寻底,免得到时候一个不好,触碰到了儿子的痛处,又让儿子回到了以前的样子,那才悔之莫及了。
潭中不知岁月,月余时光迅速便逝去了。
如张狂之前所预料的那样,他的修炼资质终于从十二品升为了十一品,其间过程毫无波澜。再下一次晋入十品资质,他估摸着应该至少是两月之后了。
与此同时,他也到了奠基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开辟出第二世界。那萦绕心头的玄妙感应愈加强烈,第二世界仿佛只手可得,可偏偏就是隔着那样薄薄的一层障碍,简直如牛皮般坚韧难破,总是差着那么一丝,直让人心烦,又心生无限期待。
一天、两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