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装啊?”阿裕露出了一丝狡邪的笑容。
“我装什么?”张杨避开他直射的目光,佯做无知的说道。
“你知道的。”阿裕嘿嘿一笑,他的笑声直刺张杨的心脏。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张杨问道,他想知道自己如此保密的隐藏自己的身份竟被阿裕这么轻松的掌握,而且自己居然毫不知情。
“你来的第三天我就知道了。”阿裕也不想捉迷藏,直接兜出了他知道的时间。
“哦,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张杨不得不佩服阿裕的信息渠道。
“说说遇到什么问题了?”阿裕一转正题,没想和他兜圈子瞎扯。
“我告诉他底色不对,他居然让我将辊筒换个位置,你说这是一个部长该说的话吗?”张杨一提到此事就是鬼火连天。
“在丝网里可以这么做,将一个平铺的网版放在第一台机上。”阿裕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他对丝网这块还是有发言权的。
“可这是辊筒呀。”张杨争辩道。
“其实辊筒也可以的,只不过有个前提条件。”说到这阿裕顿了一下。
“什么条件?”听他这么一说,张杨顿时来了精神。
“加一个全通网。”阿裕嘴角上展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什么是全通网?”张杨不是陶校毕业的,他对这些个专业术语还是不太通晓。
“就是全透网,说通俗点就是白网,我们称为色网。”阿裕这番解释,张杨自然明白。
“你是说加一个色釉辊?”张杨果然还算聪明。
“嗯。”阿裕点了点头。
“可要是四辊全用得话,那该如何添加呢?”张杨对阿裕的说法表示赞同,不过他提出里新的问题。
“这个简单,在辊筒机前加一台印花机。”李羽新正巧从车间回来,听到张杨的提问,顺口就是这么一说。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张杨一拍脑门,尴尬的说道:”那我们得向上面汇报这个情况。”
“是得汇报。不过这搬迁印花机不是简单的事。”李羽新说道。
“汇报的事我去办就行,看来还得辛苦几天对这些个破砖。”张杨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颜。
“张杨这几天你就辛苦一下,我也顺便陪你加班。”李羽新倒不是不放心他,只是觉得多一个人,多一种解决问题读办法。
“那好,晚上一起加班,也顺便向你请教几个辊筒上的问题。”张杨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他时刻准备着他的笔记本,随时记录跟班所发生的情况。
夜里,两个人一直在研究怎么对砖的底色,如何将版对到可以上线的颜色。一轮一轮的调试,一轮一轮的打样,一次一次拣砖,一次一次的分析,两个人饿了就吃一包方便面,累了就在椅子上靠一会,或趴在桌子上,或耷拉着脑袋,频繁的试制各种可能出现的结果,疲乏的神态伴着困顿的身体,两个人亦师亦友的聚在同一个办公室,通晓达旦的鏖战着夜晚与晨曦。
太阳的光芒刺着两个软绵绵的躯体,调皮的撩拨着他们的惺忪的眼睛。夜过去,新的一天已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