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我老刘家的血脉还会弱到哪去?”刘志康用慈爱的笑容回应着邓琳琳疑惑的眼神。
“这么说你是承认我母亲的合法地位啦?”邓琳琳的眼睛里闪着莹莹的泪花,这种只有自己受过委屈的人才有的泪花。
“自从你到公司里的第一天,我就承认了。”刘志康也忍不住眼泪扑面。
“你是个坏人,大坏人。你知道我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曾经为了两毛钱一个的花卷而纠结半天,我不敢去吃两块钱一碗的米粉,我甚至都不舍不得花钱坐公交车而选择步行……”邓琳琳喃喃的说道,她的委屈只有她才懂,她的眼泪润湿着她白皙的脸颊,她渴望着父爱,也怨恨着眼前这位抛家弃子、不近人情的父亲,她在眼泪中述说着她的故事,万千委屈化作悲腔之调。室内的氧气在减少,氢氧分子在聚合,曾经的埋怨渐渐地被哽咽的抽泣和失控的肢体所代替。刘志康噙着泪,第一次勇敢地抱住自己的女儿,轻轻地安抚着她。
“哭吧,把这些年的委屈全哭出来吧。”刘志康的心在滴血,他的心在抽搐,他的灵魂在升腾,他的恶在净化。
邓琳琳呜咽的伏在刘志康的胸前,享受着久违的父爱,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像长辈、像朋友、更像兄长兼闺蜜一般细致无私的爱,一种渴望很久的爱……
老欧拿着那三幅画顺利地交了差,他们没想到李羽新还能与他合作,看来传言也不能全信,这年头还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李副市长看着这几幅意境深远的作品,不由地产生一种想据为己有的冲动,尤其是那幅佛昙。
“真心不想把它拿出去展览。”李副市长爱不释手地欣赏着,口中尽是溢美之词。
老欧见状心中大喜,他不敢表露出来,只能默默地埋在心底。他感谢上苍给了他无常的偶遇,他决定从市政大楼出来就去舞凤山敬香。
舞凤山道观里,他虔诚的在道德真君跟前秉上一柱长长的细香。随后,他与龚道长作揖打躬,探讨了几个关于前程的问题。
龚道长看透世事,第一次破例与他言及仕途的真谛。
“万事如空,幻化长虹,白马过隙,只留云风。”龚道长一偈片刻,指首向天。
老欧悟与不悟,只能暂时记住他的偈语慢慢领悟,此时他更想知道女儿的缘分。
龚道长正色一变,玩笑似的对老欧说:“儿女们的事就随缘吧。”
“喜缘还是孽缘?”老欧问道。
“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缘就是什么样的缘。”龚道长一缕胡须迎风飞扬。
老欧揣摩着这几个字,带着喜色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