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厂门。
再说行政部将球釉工带回办公室之后,经过一夜的突击审理,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病态式偷窃。原来这球釉工是一个什么都想偷的人,医学上称这是一种病,学名叫偷窃癖。他偷东西纯粹是为了享受偷窃的快感,偷来的东西几乎都留在箱子里,也不管是否能用,他甚至还幻想那些东西是自己买的,所以他才敢在偷窃的第二天穿戴在身上,大摇大摆的在被盗者面前炫耀一番,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心理疾病。
行政部第二天通知了张杨,并告诉他球釉工的事。张杨选择了原谅他,他的同情让这名球釉工免于治安处罚,不过行政部劝离了这名球釉工,让他没有机会再工厂里继续犯病。宿舍的房间里就这样一直空置着这个床位,鉴于张杨的个性行政部再也没有安排人进住这个房间。
“张杨,过来一下。”张厂长将张杨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张厂长继续说话。
“我只是坚持正义,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别人用。”张杨见他这样说,心里一万个不舒服,本来就过去的事,自己也选择了原谅,你掺和什么呀。张杨没好气的看着他,只是保留了没有冲撞他的语气。
“你知不知道他的表哥就是机电部部长?”张厂长说出了他老乡的名字。
张杨没做声,也不敢做声,他只有在喝醉了的时候才敢在他的面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这样搞,我很被动,他可是我刚刚收编过来的,离开了他的支持我与于一冰的较量就少了一个砝码。”张厂长对张杨说起了事情的利害关系。
张杨还是没有做声,他只是默默地听着。
“以后做事多考虑一下,别那么冲动,都是成年人了,你也该长大了。”张厂长继续说道。
“我知道了。”张杨一出办公室就恢复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又给他惹事了,他的战争,自己需要参与吗?张杨不想参与这场夺宫的战斗,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战斗对谁都没有好处,只要你不是老板,你始终就是一个打工的。
老廖没有问张杨去了哪里,他知道张厂长一定会找张杨去问个明白,他得在天平上找到生存的平衡点,这个点至关重要,若是掌握不好,自己将处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张杨跟李工还顺利吗?”老廖懂得从侧面包抄。
“还好,李工什么都教。”张杨实话实说,没半点虚假。
“张厂问过好多次了,我也没空,今天所以问问你。”老廖问话之余还不忘给自己来个解释。
“哦。”张杨一字带过,并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
“行啊,好好学,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可以问我。”老廖见套不出什么话,也不好明着问他,只好作罢。
“那我,走了,廖部长。”张杨看了他一眼说道。老廖摆了摆手,示意他随时可以出去。
张杨转过身,朝李羽新的办公桌走去。
“张杨,你到线上去看看,我写完配方马上就来。”李羽新想方设法的要他动起来,这样他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特别是线上的应急处理,这是考验一个人的应变能力与处事风格。
“好的,老大。”说完,张杨拿起他的专用笔记本走了。
李羽新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自己初入陶瓷行业的情形,自己不也是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生手变成了如今的辊筒主管。张杨,名字够张扬的。想到这,李羽新不由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