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年假李羽新都觉得很短,日子一眨眼功夫又快上班啦。20日早上,李羽新穿着正装系着领带开始了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李羽新隐隐的感觉到有一双神秘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然而他却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象。
由于行业的特殊性和季节性复合肥厂长期以来对外实行的是赊销模式,用今天的行话来讲就类似于信用授信,每次收款都得带队组团,讨要货款成了开春来的第一件大事。
蒲雪婷组织销售部开了一个短会,议题就是如何正确的讨要货款,内容涉及言辞、语气、动作、神态等等,蒲雪婷在会上强调一点以和为贵,尽量避免与客户的正面冲突,基本原则是“理直气壮要客气,谦虚谨慎显诚意”。李羽新作为秘书只在会上旁听,并做好会议纪要,销售上的事他也插不上嘴,毕竟他还算是个新人。会议在20分钟内结束,李羽新倍感无聊,他快步出了会议室,躲在了自己的空间里。
刚进办公室,李羽新就发现老王站在办公桌前用座机打着电话,他只隐约的听见几个字“好的,汽车站,150”,老王见李羽新走近身边,不慌不忙的将电话挂上。
“不好意思,李秘书,刚刚急,就用了你的电话打了个回家。”老王面不改色,如平常一般打个哈哈说道。
“没事,急用嘛。”李羽新跟着也打个哈哈。
“那行,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拜拜。”老王顺势退出了秘书室。
李羽新站在窗前看着老王急匆匆地开着桑塔拉驶出厂门。不一会儿,蒲雪婷找到他,问及老王的去向,李羽新双手一摊,表示不知道。蒲雪婷脸色突变,直接对李羽新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
李羽新有些尴尬,从没做个秘书工作的他,也没听说秘书要管司机的说法,再说也没给自己这些权限呀。说到底,李羽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这个秘书的工作范畴。李羽新咬咬牙忍了,他没说一句辩解的话,一切都以生存为主。
蒲雪婷发完火,哐当一声甩门而去。
李羽新回过神来,赶紧抓起电话给老王的bp机上发了一条留言:蒲总找你,回电。
等了半个小时,李羽新也没等来老王的电话,他有些沮丧,这老王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呀。莫非他家里有事,先回去啦?李羽新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刚才蒲雪婷的那通火,让李羽新窝着,这秘书真不是人做的工作。窝火归窝火,可事情还得去解决,这老王到底去哪呢?一想到刚才听到的“好的,汽车站,150”,李羽新一拍大腿叫道:“对呀,应该去汽车站啦。”一想到汽车站他就想到了顺子,这汽车站也算是他的码头,于是他呼了顺子的bp机。
没1分钟,顺子就回电过来,李羽新告诉他,帮忙查一辆黑色的桑塔拉,接着将车牌号码告诉了顺子。顺子一声“得令”,随即挂断了电话。
10分钟不到,顺子打回电话说:“大哥,你叫我查的那辆车是辆野的,经常在汽车站附近接活,刚才听兄弟们说去了南部,要了别人150块。”
听到这,李羽新顿时明白了“汽车站,150”的意思。顺子还详细的描述了接客的时间和客人的模样,李羽新对顺子的办事能力不得不刮目相看。
“谢谢啦,顺子。”李羽新由衷的夸他一句。
“大哥,这都是小事,应该的。”顺子得意的挂断了电话,仿佛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这下轮到李羽新头疼啦,到底是断人财路还是隐而不发?李羽新好难决断。
门“啪”的一下又开了,蒲雪婷似乎余怒未消,她没有敲门,也可以说是闯进屋里,她见李羽新一脸沉思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然而工作归工作,在她的字典里不会出现感情与事业的冲突,任何不和谐的音符都得给事业让道。
“怎么样,李秘书,有老王的消息吗?”蒲雪婷虽然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可语气中仍然带着一点刺头。
李羽新没有直接将消息告诉蒲雪婷,他怕这个结果会让她更加吃惊,也会令她暴跳如雷。
“给他的bp机留言了,还没回。”李羽新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