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局长,我刚回酒店,听服务员说,程总好像有什么急事先退房走啦。”
“走啦?怎么回事,他不满意这里吗?哎,都怪我太疏忽啦,这两天抽不开身来陪你们。”
“郑局长,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敢肯定他真是遇见事了,要不然他不会不辞而别的。”
“听你口气,他连你也没说?”
“一言未发。”
“行,那就这样吧。对了,你不会也悄然离去吧?”
“我正要给你说这件事呢,我打算明天回去。”
“我这两天忙,就不送你啦。晚上我给你带点土特产,你等着我啊。”
“好的,我等你。”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此时的李鸿飞陷入到一片凝思之中。
程军呀,程军,你还当我是兄弟吗?李鸿飞抡起拳头在床铺上一阵猛砸,整个下午,他就只做一件事,给程军打电话……
极度的失望之后,李鸿飞彻底地放弃了呼叫。
静下心来的李鸿飞开始分析程军的不辞而别,要么公司出现了异常,要么家人出了状况,李鸿飞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程军的家人平安无事。
晚上,郑飚拧着几盒包装精美的土特产送到了李鸿飞的房间,他没有呆上5分钟便匆匆离去。李鸿飞看着这几盒礼品,心里衍生出无数个涟漪。
远在千里之外的李羽新也得到了一则信息,南新厂破产啦!这无疑是一磅重型炸弹,李羽新在懵圈的同时,一度把它当成是唐龙的调侃之词,可唐龙真真切切的告诉他这不是玩笑,这是事实,刚刚发生的事实。随即,李羽新的手机里就收到了几条彩信,那是工人们围堵工厂哄抢的场景。这下,李羽新不得不相信唐龙所说的话,一个排名前三的陶瓷厂就这样陨落了,是惋惜,还是该痛惜呢?
“唐龙,它是怎么垮的?”
“据说是赌六合彩赌输了,再加上高利贷、银行贷款什么的,不垮不行啊。”
“怎么都成了烂赌棍了!好端端的一个厂就这样完啦。”
“所以说珍惜生命,远离黄赌毒!”
“程军呢?他现在怎么样?”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前些日子我们还见过面,他一直都在筹划他的宏图大志。”
“他对南新厂是有感情的,南新厂也多亏有他才傲足于瓷海的不败之地。”
“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马马虎虎,只能说还吃得起饭。”
“你太谦虚了吧,设计这一块你们可是行业老大啊。”
“这都是同行们的谬赞,我李羽新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再说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没有必要虚晃一枪。”
“目前,我们这环保搞得太严了,随时随地就拉闸限电。”
“那这样折腾几次,老板不心疼死啦。”
“那有什么办法!附近的工厂都看着呢,托人找关系的事,谁敢去冒险。”
“是啊,一旦矛盾激化,估计防暴队都扛不住。”李羽新感慨的说道。
“这里的村民都不怕死,他们生怕事情搞不大。”
“这些年的土地污染的的确确让他们苦不堪言。”
“玉米只开花不结果,蔬菜根本就长不大,原本青幽幽的通心菜现在却枯黄矮小。不整治,不行呀!”
“我听说胡须佬的兄弟们都排列组合啦,他是不是又想重操旧业,干他的家族模式?”李羽新毫不避讳的问道。
“这是他的事,我好不容易帮他理顺了厂里的各层关系,谁成想他又要走老路,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他想怎么干,我也管不着。”
听得唐龙的无奈言辞,李羽新也不免为之难过,毕竟唐龙付出了太多。
他想劝慰几句,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想想也是一阵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