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一下梅雨婷鼻子:“你说话怎么还这么直?”
梅雨婷忙躲了开去,厌恶地看着我:“我感激你,但是请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知道,”我苦笑着:“你真的这么讨厌男人,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没必要,存在就是合理的,何况我现在过得很好。”梅雨婷笑了笑:“你还是去安慰你的警察妹妹吧。”
“你知道?”我心里一惊。
“我当然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小心点。”梅雨婷看了我一眼,朝她的车走去。
这变态女,我有些不屑,不过也幸好如此,让我少了很多的麻烦,在妻与朝霞间,我相信现在的我能游刃有余,但喜欢的人多了肯定不行,自己有多少能力,我还是知道的。
朝霞的目光有些空d,我跟朝霞没什么好交流的,跟她在一起一般都是与她欢好居多,两人也一向十分配合,我们这样的组合从理论上说没什么爱情可言,但朝霞真的是我的最爱,那种爱难以言喻,我也搞不清楚。
轻搂着朝霞,劝解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姨娘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子。”
“是嘛?”朝霞娇软而无力,让我心痛。
轻轻剥光朝霞的衣裳,熟练地把她压在身下,软语道:“忘掉吧!”
朝霞望着我的眼神有点冷,让我感觉很陌生,突然间我们就有了距离,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敢想,埋首在她胸前shǔn xī着,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望着全无反应的朝霞,我感到浑身都不舒服,朝霞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有什么事你说吧。”把朝霞抱在臂弯,拉过毛毯轻轻盖在她赤l的身躯上。
“张漠,我知道你对我好,姨娘走了,我发现我并不爱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朝霞说完好象解脱了般,脸色竟好看了起来。
我却如遇雷击,朝霞竟然说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可是朝霞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啊,她怎么会不爱我呢?她不爱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我感觉有些窒息,头晕晕的,为什么?
“张漠,对不起。”朝霞摇晃着我的肩膀。
“没事,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你明知我是有老婆的人,你也知道我不会跟我老婆离婚的?”我惨然压迫下自己的心情。
朝霞别过头去:“我也想不通,姨娘走了,我才知道我是强迫自己爱上你。”
“为什么?”我有些心痛。
“我是做给姨娘看的。”朝霞低下头去,象做错事的小孩子。
“原来是做给你姨娘看的,有你的。”我抚摸着朝霞的头发,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对不起。”朝霞声音很轻。
我惨然一笑:“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觉得活着已经没什么意义。”朝霞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光彩。
“不要说傻话,人活着应该有活着的意义,活着可以吃饭,睡觉,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
“做自己想做的事?”朝霞念叨着:“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那我走了。”捧起朝霞的脸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在门外站了十几分钟,朝霞毫无动静,她竟然没有一丝挽留我的心意,看来她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算什么,除了有几个钱,真的不能算什么。
我在江边茫然地走着,天地变得清晰,却又很陌生,对着大江我狂吼一声,拿起手机就想朝水里扔去,但终究没有扔出,我为什么要扔手机?拿起几块石头扔进江里,心里才有些舒缓,可是看看天,还是那么清晰,那么陌生。
对朝霞,是我的错,是我误了她,如果没有我,她现在可能已经找到她的最爱,有着幸福的家。可是我对朝霞是最好的,我不相信有人会对朝霞比我对朝霞要好,我不能给朝霞的,只不过是个名分,为什么?世俗之人要这么在乎名分,我原以为,朝霞是这世间的奇女子,她不爱我,难道就没有名分这两个字吗?
恨恨地一拳打在树上,一阵疼痛传来,不禁有些后悔,我跟朝霞的事关树什么事,我干嘛要打它,实在不关树的事啊。朝霞是我的,她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我会对她好,我不管她对我怎样,我答应过她姨娘的,我要照顾好她的。朝霞长这么大,可能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爱情?根本就不是什么东西。
我想一醉方休,可是想起自己喝醉酒的清醒样,只能会更痛苦,我想找妻,把我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可能我会好受些,可是我能找她吗?
拨了于兰电话,希望能找到一个倾诉对象。
可是于兰不理我:“张漠啊,你别烦我,我现在正在谈恋爱呢。”
“去你他妈的。”我挂了电话,心情更加糟。
想想,还有谁?朱纪才?不行。徐蓉?不行。对,还有梅雨婷,她与我的圈子接触最小,我相信她对我是忠心的,毕竟我帮助过她,而她又变得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但我绝对相信她。
“怎么啦?”在茶楼包厢中,梅雨婷亲切地看着我。
“她说她从来没爱过我。”我沮丧道。
“为这点小事啊,你也不想想,她不爱你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呢?”梅雨婷呷了口茶。
“她是为了她姨娘才跟我在一起的。”想起朝霞姨娘,老人家亲切的笑容又浮现在我眼前。
“你太急了,等几天吧,让她想清楚,不过她跟着你真的是个错误。”梅雨婷这是在打击我。
“可我真的喜欢她,你去给我的探探口风,好不好?”我近似哀求的目光看着梅雨婷。
“不好,想想你是有老婆的人,你还要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如果我是你老婆,我一定会一刀宰了你的。”梅雨婷为妻打抱着不平。
“算了,不谈这些,我心情不好,约你是想找个人倾诉,想不到你落井下石。”我恨恨道。
“那,对不起,”梅雨婷脸色一顿:“碰到这种事谁的心情都不会好,你找我,说明你信任我。”
“就是,除了你我还真不知道找谁好。”我轻轻一叹。
“其实过几天你再去找她一定会有答案的,爱与不爱,一时半会的很难说清。”梅雨婷看着窗外,深有感触。
“是说不清楚,可是我知道我心里很喜欢她,没有她,我不知道我会怎样。”
“爱一个人很难,象你这样爱一个人更难,爱不是施舍。”梅雨婷眼中有些泪花。
我的事又不关梅雨婷的事,她就是有感触也不应该这样哭啊,我此时的心情,倒是情愿扑在梅雨婷怀里哭一场,怎么就梅雨婷先哭了呢。
我顺势搂过梅雨婷,拿纸巾帮她擦了起来。
“哭的人应该是我,你哭什么啊?”我觉得有些好笑。
“这世上怎么象你这样的男人这么多呢,我恨男人,你对我有恩,我恨不起来,但我鄙视你。”梅雨婷倒在我怀中抽咽着。
“你鄙视好了,我就是喜欢朝霞,我就是不跟我老婆离婚,为什么你们要受世俗的束缚呢?”轻轻抚着梅雨婷的秀发,她的头发长得真好,摸起来光滑而又柔顺,很舒服。
“世俗?对你来说,恐怕三妻四妾才是脱俗的,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梅雨婷推开了我。
“爱一个人也有错吗?”我冷冷道。
“爱一个人没错,问题是你爱的不是一个人,你最爱的恐怕是你自己吧。”梅雨婷一句话击中我要害。
我无语,想想我最爱的真的就是自己。
梅雨婷看着我:“你最好回去想想自己的问题,朝霞离开你,我认为是对的。”
我很火,把她压在身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为什么要刺激我?
“呸!”梅雨婷挣扎着朝我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把你爪子拿开。”
我恶狠狠道:“碰你一下又怎样,你又不是没跟我上过床,跟我装淑女。”
“坏蛋就是坏蛋,怎么装都不会变成好人。”梅雨婷不屑地看着我。
我放开手,颓废至极:“你说得对,谢谢你,我回去了。”
扔下梅雨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茶楼。
本来找她谈心的,想不到是这样的结局,郁闷。
到朝霞处,她不在,我把车开到了山庄。
爸爸在房间中网聊,看他那开心的样子,我心情也好了些。
“网恋啊?”我在爸爸身边坐下,爸爸是在和一个叫妩媚的网络性别为女性的人聊天。
“是啊。”爸爸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们说话真r麻,我告诉妈去。”看来爸爸并不传统,没事学年轻人网恋。
“是嘛!”爸爸笑道:“她就是你妈。”
“什么?那你们聊,我走了。”我看着聊得正欢的爸爸,觉得还是老点好,不知道我跟妻,跟朝霞老了以后会怎样?
一个人呆在房间,寂寞啊!不如去把女儿接来,对于女儿,这段时间接触得少了,在她的童真中,可能我的心情会恢复。
电话响来,是总台的。
“张董,魏书生想见你,不知道张董有没有空?”总台服务员有礼貌道。
“叫他来好了。”很久没见到这小子了,不知他混得怎么样了。
“张董。”魏书生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我面前,整个人看上去很妖异,很精神,他这样子绝不会有人看不起他。
“混得怎么样?”我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
“我已经不在苏洋那做了,在省城我自己办了家讨债公司,业务很不错。”魏书生显得有些自豪。
“不错,自己会飞了。”我扔给了他一支烟,自己也拿了一支撕了起来。
魏书生撕着烟:“那还要多谢张董,没有张董也不会有我魏书生的今天。”
“那要看是什么人,有的人再怎么扶也是上不去的,靠的还不是自己,怎么今天想到来看我?”我笑道。
“本来应该早来的,业务太忙,实在抽不出身来。”魏书生笑着递上了他的名片。
我接过瞄了一眼:“你的名片不够品位,看看我的。”
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魏书生。
“慈善总会理事,果然不同,我记得以前张董的名片是没头衔的。”魏书生有些羡慕。
“你什么时候赚够了钱,也可以弄个当当,这是人生价值的体现。”我说道。
“我一定会努力的。”魏书生信誓旦旦。
“自己当老板的感觉好吧?”我很关心他,想不到我无意中还造就了这么一个人材。
“好不好,不过总比不上张董。”魏书生由衷地拍马道。
“有这个志向就好,有钱了要多想想社会,多想想比你苦的人。”我婆婆妈妈地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我会记住的。”魏书生很虚心。
魏书生一走,我顿觉空虚已极,爱情的魔力真是大,象我这样自恋的人也会深陷其中,原本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自己,现在想来,我错了。
七十五、情勇
找了几次朝霞,两人相见无语,我们真的就这样完了?我很不甘心,但我尊重朝霞的选择,谁让我喜欢她呢。
其实和女儿玩是很开心的,几天来没让女儿到幼儿园,带着她玩遍了我能想到的地方,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累点也是值的。
在书店和女儿挑选着儿童读物,迎面从门口走进一男一女,是陈曦,已经很久没见到她,她边上那瘦高个大概是她男朋友吧。
“你好,张董,这么巧啊。”陈曦主动和我打着招呼。
“你好,”我拍着女儿的头:“嘉嘉,叫阿姨。”
“阿姨好。”女儿甜甜地笑着,看了陈曦一眼又埋头看着她的书。
“你女儿真漂亮。”陈曦恭维道。
“那当然,她象我啊。”我看着那瘦高个:“你男朋友?”
“是啊,骆勋,在市府工作。”陈曦介绍道。
“你好。”我礼貌地伸出手,小伙子看上去很有前途。
“你好!”骆勋热情洋溢地和我握着手,笑得很诚恳。
手机响来,竟是小鲍,这小子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喂,老张吗?”小鲍叫着。
“搞什么,都几千年没给我电话了。”我感到有些温馨,好朋友啊。
“不说这个,你那个警察妹妹被当做人质了。”
“什么?”我脸色煞白:“在哪?”
“望江楼大门,已经被警察围了。”
“我马上来。”挂了电话,对女儿道:“爸爸有事要去一下,你跟着陈阿姨。”
不等女儿有反应,抱起她往陈曦身上一塞:“拜托,我有急事。”
不等陈曦有反应,我已跑出了书店。
望江楼边上围着很多人,我硬挤了进去,却被警察拦住,远处韩有功拿着喇叭在喊话。
我指着韩有功对拦着我的警察道:“我找韩大。”
那警察便眼睁睁地看着我走了进去。
我看清了朝霞,戴着手拷,被一个大汉劫持着,我心痛得厉害,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回事?”我问韩有功。
“这里没你的事,快走出去。”韩有功推了我一把。
小王扶住了我。
“怎么回事?”
小王忙将事情大概跟我说了个清楚。
原来那看上去笨笨的大汉叫曾大智,是在一家石矿放炮的,老娘病了想回家,老板孟松却不发他工资,情急之下绑上雷管劫持了老板娘赵微,那赵微是个大肚皮,禁不起折腾,朝霞可怜她,自告奋勇把那赵微换了下来,并应那曾大智要求戴上了手铐,那赵微已经送到医院。又是大肚皮,想起上次陈博仁的事,他老婆也是大肚皮。
小王指了指边上的一个胖子:“那就是孟松,听说是市长的什么亲戚。”
我点了点头,看着朝霞,心中一惊,她那从容不迫的轻松神情哪象是在当人质,倒象是想和曾大智同归于尽,看来她真想立个一等功,一定还会是烈士的,根据这些天的反常,她一定会想不开的。我不能让朝霞受伤害的,她是我的,就是要伤害她,那也要由我来。
我抢过韩有功手上的喇叭,对曾大智喊道:“曾大智,你听着,我要求交换人质。”
“你干什么?”韩有功来抢我手上的喇叭。
“你走开。”我瞪了韩有功一眼。
“换来换去的,你们烦不烦?”曾大智从朝霞身后探出头来。
“孟松,你过来。”我对孟松喊道。
“哦。”孟松很听话地走过来。
“转过身去。”我强硬地说道。
孟松疑惑地看了看我,转过了身去。
我狠狠地在他p股上蹬了一脚,孟松不及防下,跌了个狗吃屎。
“这样行不行?”我对曾大智喊道。
“好,你把手别到后面,戴上手铐,可以过来。”看来曾大智很小心,这人没有看上去那么笨。
我把喇叭递给韩有功,手别在了后面:“手铐。”
韩有功迟疑道:“你这样我怎么跟你姑父交待?”
“快点,”我恶狠狠道:“那是你的事。”
“好吧。”韩有功咬了咬牙:“你有把握?”
“有,不然我过去干什么?”我哄道。
“那你小心了,我已经准备好狙击手。”韩有功把手铐铐在我手上,轻声对我说。
我没理韩有功,对曾大智道:“好了,我要过来了。”
“好,你过来。”曾大智挺爽快的。
我走了过去,快接近时,曾大智道:“转过身来,我看看。”
我转过身让他检查我的手铐。
“好,你们站在我前面。”曾大智说道。
“把她放回去。”我转身看着曾大智。
“不行,我一不小心可能会被他们崩了,难得有你这挡箭牌送上门来。”曾大智惊慌的眼神中透着狡黠。
“你这是何苦呢?”朝霞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忍之色。
我傻傻地笑了笑:“你在这,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你!”朝霞眼中有些泪。
“好了,我来跟这个曾大智谈谈。”我淡淡一笑。
“没什么好谈的,给我一辆车,把我送走,还有,就是把我的工资发给我。”曾大智的犯罪动机很单纯。
“没用的,你已经犯罪了。”我冷笑道。
“闭嘴,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曾大智急道。
“死三个,你还赚一个,不过不发你工资的好象不是我们吧,正主不死,我们都挺冤的。”我有些怕,只好慢慢开导他。
曾大智犹豫了一下:“这倒也是,那你叫他们把老板换过来。”
“这样吧,我有一个建议,你先听听,好不好?”我又想到了钱。
“好吧。”
“那王八蛋欠了你多少工资?”我问道。
“五个月,五百一个月,领了生活费两百一个月,欠我一千五工资。”曾大智仔细地算着。
我有些想哭,曾大智为了一千五的工资,犯下这么大的罪,一千五,把我和朝霞这么好的两个人搭进去,真不合算。c他妈的孟松,我冲着韩有功喊道:“韩队长,你帮我揍那姓孟的两拳。”
“好。”韩有功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孟松肚子上,孟松趴在了地上。
“你家里老娘病了是不是?”我问道。
“是,”曾大智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