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的回道。
清韵那儿还有一本厚得可以压死人的上清经在等着我,此刻绝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我便真的要死而后已了!!
清韵听了我这话笑意更浓了,伸手拧了我鼻子一下,笑道:“算你机灵,凑活着算是过了!明ri起便开始正式替施主卜卦吧!只是往后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啊?”我哭丧着脸。
算是过了还要学那么多做甚么呀!自己都是乌龙道长,凭甚么让我一个可怜的徒弟背那么多啊!
清韵见我如此萎靡的脸清淡的笑了笑:“从明ri开始你便是何仙姑转世了,在外的时候记得要注重举止,别再那么闹腾个不休了。为师也有一件礼要送你。”
“礼?!!”我一听这话方才的萎靡顿时消散,两眼散发着炽人的光芒。清韵主动要送礼给我啊!我没做梦吧!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一天呢!!不过
以清韵的人品能信么?别是让我替他洗床单,来句劳动最光荣,培养我的高尚情c吧!
这么一想,我便又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似地,萎靡的弯下了身子只摇头叹气。清韵见了后毫不客气的在我额上赏了一颗糖炒栗子:“师父在你心中便是那种人么!!”
我捂着自己可怜的小额头,斜眼瞟了清韵一眼。你若真不是那种人用得着如此恼羞成怒么!!还有!!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清韵狠狠的瞪着我,恐怕要不是嫌翻白眼不太雅观他早就翻得鱼目白了!清韵气恼的将手伸入了自己的衣袖中像是在掏什么东西似地,随后一只j致的莲hua小木簪忽然出现在了我眼前
呀!这不是我看中的那只簪子!!
旁边的那只小木簪
我犹记得当时嫌自己喜欢的那只簪子太贵之时,那小贩是那么回我的:“姑娘,若是觉得太贵便选这支吧,便宜了十个铜板,而且雕工也细致的很,配着你的一身道袍倒正好清秀脱俗。”
可我依旧拒绝了,若不是最爱哪怕便宜买回来了又有何用?可如今望着清韵手中的那只莲hua簪,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哭
“怎么?不喜欢?”清韵望着我一脸的菜se,媚长的眉宇不悦的微微挑了起来,伸手就要将簪子收回。
“唉!师父师父!!谁说徒儿不喜欢的!徒儿喜欢!徒儿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说罢立即从清韵手中夺回了那只簪子。
泪流满面
礼轻情意重!能等到清韵主动送礼真不知是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啊!
清韵的脸se这才缓了下来,风轻云淡地道:“柒儿喜欢便好,往后记得知恩图报”
斜眼
“师父,有句话不是叫做施恩莫图报么?”
怎么一到你这便要知恩图报了?
才稍稍起了些的喜悦感霎时又被清韵的这句话给冲走了。就知道清韵不会那么好心平白无故的送东西与我!
“师父送着簪子与你不是要你图报,只是师父的一片心意罢了。可你受了师父这一片心意,那便要铭记在心,时时刻刻的念着,往后报答师父。”清韵答得一脸理所当然,丝毫没有羞耻心。
“是。徒儿往后一定努力的赚香油钱来报答师父!!”不顾形象的朝着房梁翻了一个白眼。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往后清韵送的东西都要不得啊
望着清韵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我竟无语哽咽
自那ri起我便成了何仙姑转世,这下真是分工明确。清夜与清韵专招呼那些个hua红柳绿,而我则是专攻上了年纪的中年妇人,是真材实料的弄虚作假!虽说卜卦掐算比起原先的端茶倒水是省力了许多,可这良心却是受着莫大的谴责啊!!
天气越来越凉,转眼便是寒冬十二月。来清韵观中的施主明显少了许多,那些莺莺燕燕都躲在家中不肯出来了。无所事事之时我与清韵、清夜还有段桑墨师徒四人便会绕着火炉围成一团聊聊小心事。
“柒儿,今晚上吃火锅吧!”清韵坐在火炉旁,映照着他的脸暖烘烘的晕染成了一片。
清韵说的火锅便是在火炉上架上一口锅子,随后乱七八糟的扔一堆食材下去,师徒四人猥琐的坐在火炉旁便毫无形象的开吃。此锅还真是被利用的彻底,白天用来取暖,晚上还能用来做灶头。
这主意自然是我想出的,都怪天气太冷,人自然是懒得多动,于是乎出了如此一个馊主意。不过这般有失形象的事自然是关起道门来做的,否则让别人看了还不败坏了清韵观这纤尘不染的金字招牌?
“师父啊,现在天气这么冷。甚么都涨价了啊如今一颗大白菜都要十二两”说罢,我意味深长的往清韵瞟去一眼。
清韵装作未听到,自顾自的玩弄这自己青葱修长的手指,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倒是善解人意的清夜体会到了我的难处,温柔的对着清韵提议道:“师父,不如往后这伙食费对些吧。这冬ri长些甚么都不容易,普通人家连维持自己生活都不够了,更何况拿出来贩卖。便是拿出来了,这价钱自然也提升了不少。”
清韵斜眼瞟了一眼清夜,随后将手放在火炉旁搓了搓,答非所问的道:“柒儿啊如今顶着何仙姑这名号,买菜的时候便宜了不少吧?就没哪个农妇送你两颗白菜?”
“”此话一出,我脸上顿时开始升温,也不知是这火炉烘得还是因为清韵的话红的。
若说坐上这何仙姑有何好处,那便是买菜便宜了许多
一上市集,东家卖菜的大娘便会来一句:“呦,这不是唐柒道长么?今儿个有些新鲜的菠菜,一把算你三个铜板好了。”
于是我远目
这菠菜可是要卖八个铜板呢!真便宜!随后立即拉着段桑墨上前将那菠菜买下。
那边的西家卖鱼的大娘又随即来了一句:“唐柒道长!你前儿个算的卦可真准!我儿媳妇果真的怀孕了!这条鱼您今天就拿去,当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呦,不用铜板!
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卝颠卝颠的跑过去,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道谢,一边还在心中纳闷。前ri的卦我不过是照着卦象瞎扯的,怎么她儿媳妇真怀孕了?不过这该归功于他儿子默默无闻作出的贡献吧,与我没多大关系啊
如是乎,每ri清韵给的四十个铜板,即使在冬季也hua不了二十个铜板。剩余的二十个皆是被我拿着与段桑墨一同偷吃水晶饺去了。于是此刻,当我的y谋被揭穿之时,脸上升温自然也是不可避免。
“师父,通常那些农妇送师姐之时师姐都说无功不受禄,不会收受。”同党之一的段桑墨一脸严肃的在边上替我辩解道。
我一听段桑墨这辩解,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格外清廉的对着清韵道:“是啊,她们农家冬天种些东西本就不容易,我们也该体谅人家,怎么能随便收受呢?”
“是么?农妇送大白菜你不收受,那是小贩那收受水晶饺去了?”清韵状似纳闷的问道,那双丹凤眼却是了然的望着我。
“咳咳咳咳咳”我顿时被自己口中尚未咽下的口水给呛住了。
清韵怎么会知道我与段桑墨每ri拿着伙食费吃水晶饺去了?那市集上又不止水晶饺一家,还有云吞店豆腐huay春面,那么多为何他都不说偏说是水晶饺呢!难不成清韵偷偷的跟在了我与段桑墨身后?又或许清韵长了第三只眼,随便一开天眼便能看到了?
这么一想,我顿时便咳得更厉害了,即使清夜如何温柔的在我背后轻拍着,我都咳得满脸通红的停都停不下来。今儿个我算是真切的体会了一把清韵被我气得咳得半死的感受了。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那
新章节36
暖手道长
这ri,师徒四人用完晚膳后就着洗碗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唉师父!您看您!平素不食人间烟火,又怎知这凡间的疾苦!”我先是叹息了一声,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撕心裂肺的心痛感。随后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讲述自己的小白菜史。
“在寒风刺骨坑灰易冷的十二月,一个道袍单薄的hua样小道姑带着一个万念俱灰的小师弟顶着凌乱的寒风去市集买菜。这寒风像是刀划过我们娇嫩的脸庞一样,那痛直入心扉。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为了孝敬他们可亲可敬的师父,他们都忍了”
清韵暖着手,他深知此时无声胜有声。于是只是媚眼如丝的斜了我一眼默不做声,像是在抗议我都说忍了还搬出来说甚么事。
师父,其实您想说的徒儿都知道。
您的风湿病总是毫无规律的来。整天不是身子重就是骨节酸痛,反反复复的简直比女儿家来葵水还烦。可我不能因为您的痛苦而就那么忘记自己的痛苦啊!逃避不是问题,该解决的问题这总得解决嘛!
“平ri里洗些白菜卷心菜甚么的也就罢了。可师父您喜欢吃火锅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您每次刷菠菜之时刷得那是兴致盎然,可知这菠菜从市集买回到入锅刷徒儿要洗过多少次的水?您十指不沾这y春水,还是由徒儿来告诉您吧!五次!是五次!”
好吧,我承认自己用了夸张的手法多说了一次。可我这不是想让清韵知道这背后的心酸么!!
“徒儿每ri除了做饭还要洗衣服!我们师徒四人的道袍都是徒儿来洗的!河水冷暖,洗者自知!直将徒儿的手冻成了胡萝卜!切一切都能做凉菜了!!”不说不知道,这一说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血泪史给吓到了。
“小白菜~泪汪汪~~望着月亮哭断肠~~苦水比那溪水长,比那溪水长~~”我用异常哀凉的嗓音唱出了首小白菜,其间还不小心哽咽了好几回。如今这小白菜都成了我最佳写照了!你说说我这过的都是甚么ri子啊!!
此话一出,清夜随即心疼的向我瞟来一眼,随后又低下头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而段桑墨自是懂其中的辛酸,直红着一双兔子眼眨巴眨巴的望着我,弄得我差点怜爱心起的拿自己冻得像胡萝卜一般的手喂他了。
唯有清韵这种属冷血动物出生的人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双丹凤眼微微有些上挑,淡淡的回道:“柒儿这么说未免太过甚其辞了些,不然以柒儿的意思是想怎样?”
我听了清韵这番话后,顿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回道:“往后的碗由师父来洗!!”
这才是我最终目的,今ri死活都要整倒清韵一回!否则我死不瞑目!!
清韵伸出自己的青葱十指放在自己眼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既然柒儿深知这河水的刺骨,又怎舍得让师父一病人顶着这副残破的身子去洗碗?”
“”
您身子残破到了碗都洗不了了么?那为何不见你少吃些饭?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师父,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您平ri里就是少沾了这y春水才会如此羸弱,大病小病不断!”我好心的劝道。
您又不是嬴政的亲戚,没事那么羸弱做甚么?
“那为何不见柒儿让夜儿洗?依为师看来,不是舍不得吧。”清韵的眸子有些不悦的眯了起来,似乎对我那羸弱二字意见很大。
“小柒,往后这碗还是师兄来洗吧。”
清夜向来体贴,方才又那么一内疚,愿意摊这烂摊子也是自然而然的。
师兄
泪流满面,师妹都不想吃的苦怎么会舍得让你来吃呢
于是我只能含着泪回道:“不用了,师兄。师弟会洗”
“还是让夜儿来洗吧!墨儿洗十只碗都能打破八只,其余两只也同未洗过的一般。为师可不想你明ri又来问为师多要几个铜板买碗,过ri子不容易,能省的还是省了吧。”清韵那薄唇微微上扬,笑得有些jian诈,不依不饶的说道。
“师父,从不会到会皆是需要一个过程。师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徒儿一定会在一边好生教导,若是再摔了碗,徒儿自个儿出钱买碗!”说罢,热泪盈眶的往清夜瞟去了一眼。
师兄啊师兄,我舍了师弟就是为了保全你啊!师妹的一片真心你可能体会?
清韵得了这话后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云淡风轻的道:“既然这样那往后墨儿便胶由柒儿了。下午的施主也不多,为师有些累了,便回房先歇息一会。”说罢执着拂尘施施然的走了。
我泪眼朦胧的望着清韵离去的背影,脚步有些颠簸,像是风湿疼的厉害。
难道说我这一辈子都斗不过清韵了么?我初来之时明明还赢过了清韵好多回啊,如今为何又落到了如此境地!难不成是清韵的功力又更上一层了?
收拾完桌上的一片狼藉后带着段桑墨去了厨房,替他撩起了袖口,随后将丝瓜瓤递给他耐心的教着。
段桑墨那冷玉般白皙的手未过多时便变得通红,可碗依旧是洗得一塌糊涂,连续将两只碗给摔了。我不由在一边看得心痛成一片
“呐呐呐!那个角落,那油腻用丝瓜瓤擦gan净了!拿稳了碗别再摔了!!”我在边上看得团团转,直想亲自上阵。可这洗碗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我帮了段桑墨他便永远不会!往后还是得我洗!!
当段桑墨成功将第三只碗打破后,我终于爆发了!!
“段桑墨!!你看看你都摔了几只碗了?你再摔下去我们师徒四人都可以喝西北风了”我可是答应了清韵,段桑墨洗碗摔破的碗都由我掏银子买啊!!
可令我不明白的是,即使段桑墨从小是个大少爷,可从他喜欢算账这一爱好来说,他基本的智商该是不低的啊!为何学着洗个碗都能摔那么多次!!
段桑墨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努力的洗着,终于再度挑战成功,又摔了一只盘子
“段桑墨!!!”我顿时化身暴龙兽朝着段桑墨怒吼!
段桑墨这才抬起了头,俊朗的眉宇深深的纠结在了一起,连带着那淡唇都不悦的轻抿了起来。
我被段桑墨这么一望气便下去了许多,欺善怕恶向来是咱的本能。乖乖的,这表情还挺唬人的。本来嘛,段桑墨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肯替我洗碗我都该谢天谢地地烧香拜三清了,可气的是我居然还挑三拣四不识好歹。万一段桑墨一个少爷脾气发作,摔了碗走人可如何是好?
这么一想我便立即又扯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道:“师弟啊,你慢慢洗、慢慢洗!耐心一些就行了!师姐相信你”
段桑墨幽幽的望着我,忽然低低的唤了一声:“师姐”
“甚么事?”我瞪大了眸子望着段桑墨。
小子?想造反?!!
单挑还是群殴?
单挑我找一帮人挑你一个!群殴我找一帮人殴你一个!还怕你不成?!!
段桑墨沉默的望了我一会,随后漠然的问道。“师姐你是不是舍不得师兄洗才让我洗”那双墨se的瞳仁漆黑一片,犹如沉潭一般幽深一眼望不见底,或许还夹杂这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
当y谋揭穿,我又该何去何从
“呵呵呵呵呵傻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说罢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重重在段桑墨肩上拍了一下。
心里冰冰凉透心凉,若是让段桑墨知道我是如此重se轻师弟的人,往后造反再也不听我的话可如何是好啊?不行!我绝对不能容许我的权威受到威胁!我这就这么一个可以任由蹂躏的师弟!
“不是么?”段桑墨定定的望着我,用那双y霾的眼告诉我他决不信我方才说的谎言。
看来为了保住我的威信,只能用天上地下惟我独尊圆谎大法了!!
这么想着,我便用异常诚恳的眼神望着段桑墨,略微羞涩的道:“师弟,你知道师姐为何不让师兄洗碗么?”
段桑墨如我所愿的摇了摇头。
“因为等师兄洗好碗之后他的手定会很冰,师姐要是内疚得厉害了也许会亲自替他暖手,可是师姐和师兄的关系毕竟没那么亲,如果做出这种举动未免有失妥当,所以才找了师弟。师弟和师姐独处的时间较多所以所以师姐和师弟比较比较亲”
说道这儿我便羞涩的再也说不下去,剩下的就该段桑墨自由联想了!
果然,段桑墨在听完我这话后方才眸中显露出的受伤顿时不翼而飞。墨se的瞳仁定定的望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姐真的和我比较亲么?”
“恩!!”我将头点的像拨浪鼓。
欺骗了师弟一颗脆弱的玻璃心是师姐不对
可是师姐也是情非得已
“所以,等我洗好了碗师姐也会内疚得替我暖手么?”段桑墨想要确认一般的问道。
“”
“呵呵会、会啊”我僵着脸故作和蔼的回道。
师弟,在你说出这话之时,貌似早已忘了自己已经砸了师姐三只碗外带一只盆子。师姐不抽你便该偷着笑了,居然还敢要师姐内疚得替你暖手?
“我知道了。”段桑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便低下头认真的洗起碗来。
更令我吃惊的是,从这之后段桑墨再也不用我的教导便能将碗洗的gan干净净,再没砸碎一只碗
等到洗完碗,段桑墨直眨着那双墨se的瞳仁定定的望着我,也不开口,可我知道他在等什么。无奈作为师姐,我怎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欺骗段桑墨,伤害他一颗幼小的心灵呢?于是只得出卖se相将他冰凉的手捂在手心暖着。
段桑墨那淡薄的菱唇顿时对着我扯出了如春山般俊美的笑容,直闪hua了我一双昏hua老眼。可是师弟啊!你的手也未免太冰了点吧!师姐非但未能将你的手捂暖,连带着自己的手都冰了
等段桑墨洗好碗我又替他暖完手,早已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人带着四只凉凉的手回到了前殿。清夜正与一位女子聊着。
约莫十八的妙龄,体态轻盈,头上的青丝挽作了妇人的发髻,簪着几只淡雅的簪子。容se秀美,玉颜光润,一双幽静的眸子,却莫名的带着一股灵气。一副淡眉微微的敛起,忧心忡忡的望着清夜,模样倒不像是在闲扯。
我纳闷的扯着段桑墨走了过去,那女子遇到我之时顿时有礼的唤了一声唐柒道长。难得有莺莺燕燕看到我如此多礼的,不免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
“施主有何困扰心中不如同贫道叙来,指不定贫道能替施主分忧。”我温和的回道。
这女子方才不开口自我介绍也就罢了,一开口顿时吓了我一大跳。
居然是县太爷夫人!!
从未想过县太爷的夫人居然如此美貌稳重
随后,县太爷夫人缓缓的向我们讲述了近ri来在府邸中发生的诡异事件。
话说那ri菊hua盛会,县太爷忽然带了一名美貌的女子还有一盆稀奇的绿云回府。县太爷原本是碍于百姓父母官这一名头勉强收留了这个女子。后看她孤苦无依便想替她找个值得托付的人家嫁了。可此女子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嫁,硬是赖在县府不肯走。
这也就罢了,前一阵子那女子不知缘由的手上开始腐烂,找大夫来也医治不出个究竟,用任何药物都无效。同时伴有恶臭。那女子也像是在躲避什么似地,拿布裹住了自己的手不让人看。而今伤口溃烂的越来越厉害,连带着脸都开始腐烂。昨ri听伺候的丫鬟说她的神智也开始不清,所以这才到道观中想要看看有何法子可以医治。
等我听完了县太爷夫人这一席话,着实找不出这女子身子腐烂的缘由。若是我未记错的话,这女子便是我与方海经当如在菊hua盛会遇到的女子,名唤琴然。只是这女子的身子开始腐烂该是找大夫,这大夫医治不好的病找清韵观也无用啊,又不是什么魂魄错位的事。我望了望清夜,他的眼神也迷茫的很。
既然连清夜师兄都不知何故,那唯有找那乌龙道长了
新章节37
恐怖道长
“此事稍嫌复杂了些,还请夫人先稍等片刻,贫道回房查阅一下典籍,指不定能寻到化解之法。”说罢我便往后院闪去。
我自然不是真去查阅甚么典籍,这种事问问清韵那便是再便捷不过。若是连清韵都不知道了,那我查阅书籍到明ri公鸡打鸣那也是徒劳。可我又不想替清韵长面子,这功劳能归功到我身上自是最好!毕竟我是何仙姑!!
“师父?”我走到清韵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过了好半响房中才传来了清韵有些沙哑的嗓音:“柒儿有事么?”
“有!!大事!!”末了,我像是想到了甚么似地补上了一句:“是县太爷他夫人的事!耽搁不得!而且若是这事成了!香油钱绝对少不了!”
刚等我补完了这句,房中立即响起了清韵的声音:“快进来吧”
我满头大汗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清韵斜倚在床边望着我,身上随意的披着一件道袍,媚长的眸子有些倦怠:“县太爷府上出了事么?”
“是。”我乖乖的回道。
随后又将县太爷夫人方才叙述的事同清韵叙述了一遍,随后回道:“师父,您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清韵听完后皱了皱眉,深沉的道:“这事唯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我饶有兴致问道。
“第一种,那琴然得了甚么不可医治的恶疾。至于第二种”清韵说到这便停了下来,不肯再往下说了。
“师父,那第二种 呢?”我眨着一双好奇心旺盛的眸子 望着清韵,想要他告诉我这缘由。
原先是皆是我小看了清韵!未想到他这乌龙道长除了咒语记不牢,对于其他事还是如此的见多识广啊!
清韵瞟了我一眼,缓缓地道:“第二种为师尚且不能完全确认,你先同知县夫人回府上看看那位琴然的病症。如今你道行尚浅,让夜儿陪着你一块去罢。”
让夜儿陪着你一块去让夜儿陪着你一块去
这话在我耳中一遍遍的重复着,就犹如圣音一般。难得清韵能放我与清夜师兄独处,真是令人感动的泪流满面!我能不孝的说一句,师父您这次腿疼的真是时候么?
清韵望着我这副得意忘形的模样有些不悦的补上了一句:“你到了县衙后收敛一些,记得多注意那盆绿云。”
“是!”说罢我也不等清韵再胶代什么,立即往门外冲,与清夜师兄独处去咯!
跑到前殿与县太爷夫人说了一番,随后跟着清夜一同去了县太爷的府邸。
县衙自是比普通人家气派了不少,光那些个衙役严肃的表情便能糊弄得我一愣一愣的。琴然住着的只是一间普通客房,可令人惊愕的是居然从门口便能闻到房中像是尸体腐烂一般的恶臭,我不由得用手捂住了鼻子有些不敢进去。
清夜望见了之后温柔的笑了笑,抬手用自己的手缕过自己的袖口捂在了我的口鼻,随后另一手拉着我往房中走。我的心不由得跳了跳,清夜的道袍上还染着我昨ri洗过的皂角味道,好闻的很。如此亲密的举动简直能美死我了。
老天爷,就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吧,瞬间即是永恒
县太爷夫人也用秀绢捂住了口鼻领着我们进了屋。屋内的摆设很简单,此刻那张檀木床上正躺着一个人,我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女子便是当ri在集市中所见的那位琴然。原先茹白红晕的脸颊此刻一半早已发黑,还像还有甚么白se的东西在动,稍稍走近一些才发现白se的东西居然是一条条蠕动的蛆虫!
“啊!!!”我顿时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退便撞在了清夜怀中。
随后感觉到清夜捂着我口鼻的手也有些微微发颤,我纳闷的转过了头,只见那双清浅的瞳孔此刻剧烈的晃动着,眸子难以置信的望着床上的那个人,像是见了鬼一般。
还未等我开口疑问清夜便松开了捂着我口鼻的手,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的走到了床前。随后伸出了那颤得厉害的手小心翼翼的覆上了床上沉睡着的琴然的脸颊,嘶哑着嗓子唤道:“姚儿姚儿”
床上躺着的琴然被清夜那么一触立即醒了过来,那双原本妩媚动人的杏眸早已失se,在望见清夜之后随即恐慌的甩开了清夜附在她脸上的手。颤着身子立即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往角落缩去,慌乱不堪的朝着清夜问道:“你做甚么”
“姚儿,姚儿你不认得我了么?”清夜望着琴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望着清夜此刻的这副模样有些发愣,清夜认识琴然?
“你走开!我不是姚儿!我叫琴然”琴然一双杏仁恐慌的说道,视清夜如蛇蝎一般。
“姚儿,你一定是姚儿”清夜不管琴然说的话,依旧痴痴的望着她唤着。
我从未见过清夜这副模样,如此失措痴恋的表情。我一直以为我所认识的清夜是温柔体贴的,又或许是我看到的从来都是清夜刻意掩盖后的模样
“我都告诉你我不是姚儿了!我叫琴然!!”
琴然终于耐不住抬起那已近发烂恐怖的脸颊狠狠的瞪着清夜,表情狰狞:“是林疏洛找你们来收了我的对吧!走!都给我走!哪怕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清夜听了琴然这话终于不再唤她姚儿,却是傻傻的床前一动不动。空dong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却是自嘲的笑出了声:“对,你是琴然姚儿姚儿她早死了三年了”
“”我在边上傻傻的望着清夜。
那个姚儿与清夜究竟是甚么关系?为何清夜那么在乎她?
早死了三年了
县太爷夫人忽然在边上推了推我,我这才缓过神来,纳闷的望向了她。可见她覆在我耳边,悄声的说道:“她近几ri一直说着胡话,说甚么死也要死在县衙,还有我家大人原本就该是她的。”
死在县衙,县太爷原本就是她的?
难不成县太爷与琴然之间发生了不可告人之事?
琴然望见县太爷夫人同我说话,立刻恼怒拿起床上的枕头便向我们身上砸来。她的手原本就已腐烂,一条条蛆虫正在上面蠕动,这一甩更是连带着好几条蛆虫一同甩了出来。我吓得赶忙往旁边闪,可琴然依旧不饶,拿起床边一切能扔的东西便恼怒的朝着我们砸来。
“走!!你们都给我走!! 哪怕我死了都不会离开他!!他是我的!!他是我的!!”琴然歇斯底里的朝着我们吼道,双眼狰狞的通红。
“唐柒道长,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县太爷夫人站在边上劝道。
“哦!”我看留在这儿讨不着什么好果子,便赶忙拉着已经处于游魂状态的清夜出了房间。
三人离开琴然的院落后去了厅堂。县太爷夫人等下人上好茶之后将他们都遣散了出去,只留下我与她还有清夜三人。
“不知唐柒道长可有窥探出这琴然究竟得了何病?”县太爷夫人皱着淡眉忧心忡忡的问道。
我正因清夜的事有些低落,听县太爷夫人这么一问自然不知道这各种的缘由,可又不能直接说出,岂不毁了我何仙姑的名号。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回道。
“贫道已然窥探出了一二,只是这其中牵扯甚广,贫道还需回道观专研一番后方可下定论。”等回道观之后我自然将这烂摊子扔给清韵来收拾,毕竟我是半吊子教出的半吊子。
正这么打着鬼主意才忽然想起了出道观之时清韵吩咐了我要多注意那盆绿云,方才我光顾着注意清夜了,连绿云一眼都未望!回去怎么和清韵胶待啊?!!
“夫人,请问那盆绿云还在琴然的房中么?”我赶忙冲着县太爷夫人问道。
“是,那盆绿云她宝贝的很,一直都放在房中。”
“那可否容许贫道再去看一回?”我敢保证,这盆绿云定是关键点,否则清韵不用可以强调让我到了县衙一定要多注意。若是这么满脑空空的回去了,定会被清韵砍死。指不定还特地让我再回来看一回!
县太爷夫人虽是有些纳闷,却依旧是同意了:“可以。”
我一听这话立刻出了厅堂往琴然的房间跑去,站在门口之时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捂住鼻子忍着恶臭闯入了她的房中。房中早已凌乱成一片,能砸的都被琴然砸了,能扔的也早已被扔,此刻她正一人抱着身子蜷缩在床脚哭泣,我也无暇顾及她,环顾了一周立即望见了那盆被摆放在了窗口的绿云。
一葶双hua越发开得碧绿,甚至比当ri在菊hua盛会上还出彩。
在寒冬十二月能开的hua本就少之又少,而这盆绿云居然从九月一直开到了十二月,着实不对劲。
琴然抬起头望见我后忽然笑了,耻笑着问道:“怎么?想收了我么?”
我站在原地不动的望着她,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她这么问是不是证明她不是人??
“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呢?收了我你很高兴么?”琴然边说边从床上站起了身,随后一步步缓缓的靠近我,那双令人发怵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
那腐烂的半边脸早已呈现出一个个窟窿,隐约还能望见里面的白骨,发黑的血丝中还有一条条茹白se的蛆虫缓慢的蠕动着,像是在啃噬那烂r一般。看得我胃中一阵泛酸
“怎么了?恶心么?”那尖细的嗓音在我耳边讥笑的问道。
随后,她那同样腐烂的手渐渐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轻柔的抚摸着。随后捏住了一条正在蠕动的蛆虫放在了我眼前,让我看着它一点点的在她两指间微微蠕动。试试在百度搜索“”
“道长,你知道么?这一条条蛆虫ri日夜夜的在我身上攀爬着,爬到哪处哪处便开始腐烂。若是再夏季,所有的蚊蝇都会顺着我身上的恶臭而飞来,随后在我身上的腐烂处啃噬叮咬。直到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全都腐烂成了一具白骨之后它们才会停下”
我听着她令人发怵的话语不由得呆呆的定在了原地,连往后退一步都不敢。
“你知道我是用什么心情还厚颜无耻的活在这世上么?他原本就该是我的,他娶林疏洛只是因为她是知府的女儿罢了。可我只想多看他一眼,多看一眼便是赚了一眼哪怕是他厌恶的眼神,我也甘之如饴你能明白么?”那双眸子悲绝狰狞望着我,语调柔缓却有无数的寒气往我的心底冒出。
我不懂
所以
我未听她说完所有的话,便很无耻的跑了
新章节38
苍老道长
从方才琴然的话语中可以推断出她并不是一个人,那不是人便是妖或鬼,这两个无论哪个都不是我惹得起的。只要一想到她竟能一脸若无其事的抓着脸上蛆虫给我看它们蠕动的模样,顿时鸡皮疙瘩扫了满地,恶寒!
匆匆的我像是投胎一般的跑回了 厅堂外,稍稍顺了顺气,这才道貌岸然的走入厅堂,对着县太爷夫人胶代道:“琴然的病症贫道已经略知一二,不ri便能寻到解法,今ri便先告辞了。”说罢拉起游离状的清夜便往外走。
清韵不在,像琴然那般恐怖极端的女人我还是有多远闪多远的好!说不定那溃烂之症还能传染,我要是落得她那般的模样,绝对自己找个地方埋了,免得死了还碍着别人的眼。
回道观的路上我默默的跟在清夜身边,气氛沉默的诡异,我终究忍不住转过头望了他。依旧是那副游离的模样,像是成仙了一般,直入无人之境,浑然不知所谓的往前走着。
如同往ri一般柔和和j致的侧脸,流云般柔软的碎发被寒风吹得拂在脸上有些凌乱,却也恰好挡住了那双轻浅温柔的眸子,让人无法看清那双眸中神se。那一刹我觉得清夜离我很远很远,又或许我从未真正的接近过他
说不出心中究竟是甚么确实的感觉,只是一想到那个被清夜唤作姚儿的姑娘便会不可遏止的胡思乱想,她生的甚么模样,是否比我貌美,比我温柔。心痛或者难过倒是算不上。只不过胸口闷闷的,像是被甚么东西压住了。又有些涩涩的发酸,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师兄那个”
我迟疑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小声的问了出声:“那个叫姚儿的女子是你甚么人啊”
“嗯?”清夜这才略略回过了神,纳闷的望着我问道:“小柒,你方才说甚么?”
被清夜这么一双眸子这么浅浅的一望,我方才好不容易积攒出的勇气又消失为灰烬,只得闷闷的回道:“无事”
这世上最酸的醋便是你gen本没资格吃醋。清韵与我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师妹罢了,有甚么资格吃醋?
两人沉默的回了道观,清韵已经从床上起了身,正同段桑墨坐在火炉边暖着身子。在望见我与清夜回来之后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道:“柒儿,如何?”
“甚么如何?”我现在心情很差,只想回到房中拿被子包住自己打几个滚,谁也不想理会谁也别同我说话!!
“为师问你那盆绿云!”清韵似乎被我郁闷到了,揉了揉眼角气虚的说道。
“哦!那盆绿云啊!”
我这才想起了正事,赶忙回道:“那盆开得比那ri菊hua盛会还碧绿,而那琴然大半个身子已经腐烂,腐烂之处皆是攀爬着蛆虫。恐怕过不了多少时ri她的全身便会全腐烂了。”想到这我又不由得寒了一寒。一句布满蛆虫的尸体该是甚么恐怖的模样?
“师父,那定然是姚儿的身子,可姚儿早已死了三年!而那琴然也绝不可能是姚儿!!”清夜总算是回过了神,那双温柔的眸子难以置信的望着清韵。
清韵望了望清夜并未作答,却是转过头对着我说道:“柒儿,你有否听过这世上有借尸还魂这一说?”
清韵此话一出,我的身子顿时僵硬的像是挺尸,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可身子却是不可遏止的往段桑墨那靠了靠。结结巴巴的回道:“师、师父您、您在同柒儿玩笑吧?”
我这辈子最怕的便是神鬼之说,照理说我这辈子包括上辈子也没来得及做甚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平素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的,我怎么就见了鬼魂这东西就能吓破胆呢?!!
“那上回方海经与段柳烟之事也是师父同你玩笑?”说罢,清韵扯出了一个格外清淡的笑容。
方海经与段柳烟的事自然不是儿戏,当时我还在场亲自验证了,那这回琴然的事也是真借尸还魂??
“柳烟不是我妹妹么?方海经是谁?他们俩怎么了?”一直在边上望着的段桑墨忽然c嘴问道,那眼神迷茫的犹如水中hua镜中月。
“大人说话小孩子少c嘴!”我不满的用手推了段桑墨的头一下。
我现在可是失恋人员,心情郁闷着呢,他这时候c嘴不是存心讨骂么!那便怨不得我公报私仇了!!
段桑墨抚了抚受疼的额际,墨se的瞳仁格外委屈的望着我,却是乖乖的不再开口言语半句。
果然,这娃子是要打了才能踏实
“师父,照您的意思是琴然借了姚儿的身子?”清夜一双温柔的眉宇此刻深深的撅了起来,眉目忧愁。
清韵把玩着拂尘上的毛绒,淡然的回道:“照着坤道mi籍中所记载的,想要借尸还魂这绝非易事。若是还魂之人怨气不够,早已喝了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而尸身的主人若不是有牵挂,魂魄也早已投胎转世。要借尸还魂,这二者缺一不可!”
这琴然对这县太爷的执着我自然是知道,可让这姚儿不愿投胎转世的牵挂
我闷闷的转过头望了清夜一眼,他听了清韵这一番话后便一直望着火炉出神,不说一话。
“那师父让徒儿多留意那盆绿云又是为何?”我赶紧转了话头,免得自己再喝那酸得牙疼的醋。
“那盆绿云便是关键。借尸还魂这二人的魂魄皆在,那还魂者占了尸身主人的身子,尸身主人自然也要寻个地方暂居,否则便会魂飞魄散。”
“也就是说那琴然占了姚儿的身子,所以姚儿的魂魄如今便附在那株绿云之上?”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完了,这姚儿还没死透呢
“自然。这琴然与那盆绿云的命理息息相关。可这二者的牵扯却并不同。若是琴然死了,那绿云的魂魄便会重新投胎转世。可若是绿云死了,那琴然的魂魄便会同她一起魂飞魄散。所以你望见那盆绿云开得更加碧绿便是这个缘由。”清韵淡然的回道。
“那为何姚儿的身子全身开始腐烂?琴然不是借着姚儿还魂了么?”清夜终于从虚幻之境回过了神,心急如焚的问道。
清韵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望着清夜但笑不语。
我暗自白了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师父,您要再不答便要耽搁晚膳的时辰了,耽搁了晚膳可如何是好啊?”
清韵一听我这话,立即收起了虚伪的笑容,赶忙解答:“借尸还魂有一致命弱点,还魂之人不得让附身的身子受到一点伤害,否则伤口便是任何药物都难以医治,直到最后整个身子都会溃烂。琴然自然不知道还魂还有这一点,定是不小心受了伤。可琴然即使全身溃烂依旧不会死,只会变成腐尸”
“师父甚么叫做腐尸啊?”我心里凉的像是跟冰gun一般。
清韵听我这么一问,顿时笑得格外和蔼,亲切的道:“腐尸便是腐烂的尸体,借人生气而尸变,从此不老不死,专吸人的j气存活。”
“”
我顿时背脊上凉透了
师父,请您不要用如此和蔼的笑容同我讲述如此恐怖的事
“琴然的身子再溃烂下去不就是腐尸了么?那姚儿的魂魄便永远都困在那盆绿云之中?”清夜在边上惊愕的问道,那双轻浅的瞳孔剧烈的颤动着。
清韵望着清夜不置可否,可这答案早已明了。
“师父,难道现在无法阻止琴然尸变么?”我望着清韵问道。
清夜想问的话还是由我来代问好了,我着实想不出自己究竟是用何心态在替清夜问的。
“有!照着坤道mi笈中记载的,解除腐尸的解法有两种!”清韵风轻云淡的回道。
“哪两种?”
“第一种,让琴然心甘情愿的放弃这身子,随后为师施法将其二人魂魄归位,重新投胎转世。”
“那绝不可能!师父您还是直接说这第二种吧!!”我想都不想的回道。
凭着琴然会了县太爷会怨气重到借尸还魂这一步,那她定然不会如此容易放弃。更何况方才我在县衙的时候听她话中的意思便是死也要死在县衙,不过她定是不知全身溃烂到最后会尸变这一事。
“至于第二种”
清韵说到这忽然嘴角扬起了一个邪魅的弧度。
“第二种呢?”
为何我看到清韵的这副模样感觉有些不安?
“第二种法子便是为师强行将其二人魂魄归位,投胎转世。随后为师受咒术反噬,吐一口血,在床上躺上月余罢了”清韵风轻云淡的说道,罢了还意味深长的往我瞟了一眼。
清韵说得轻巧,却是听得我冷汗津津,他这话背后可是饱含深意啊!!
若是他吐了一口血,那我每ri必然是像喂猪一般要往他肚子里填塞鸡汤鸭汤人参的,这得要多少银两啊。再者,他有了理由罢工,往后这月余我就等着在清韵观中忙得想只陀螺吧!!
“徒儿觉得,还是第一种法子较为可行!”
我昧着良心说出了这话,天知道要让琴然心甘情愿的死那便犹如蜀道,难如上青天啊!!
清韵甚是欣慰的笑了笑,毫不吝啬的伸手轻柔的揉了揉我的头,道:“还是柒儿孝顺,舍不得师父受苦。”
“那是!俗话说的好,一ri为师终生为父!徒儿孝顺师父那是理所当然的!”我顺杆子往上爬,能巴结便巴结!!
我自以为这马卝拍的好拍得妙,谁知清韵在听了我这话后嘴角的笑容顿时显得有些僵硬,脸se也沉下来,凝重地望着我问道:“师父有这么老么?”
“那不知师父你贵庚?”
“二十有八”
“徒儿今年芳龄十八,师父您这年纪也能算得上是徒儿的半个爹了。”我笑得格外单纯,希望激发出清韵那潜藏在内心的父爱。
一般父亲对着自己的女儿总不会那么抠门吧?若是清韵将我当女儿来看,指不定往后就有福了!!
唐柒!!你的好ri子就要到了!!
清韵淡然的从我头上收回了自己的手,轻咳了两声,随后像是闲扯一般风轻云淡的道:“算起来刘府的刘老爷早已入了hua甲之年,可前些ri子他的妾室还给他添了个男丁,真可谓老当益壮啊。”
“”
师父,人家宝gen未老与你有甚么关系?
新章节39
倒霉道长
“那我们如何才能让琴然心甘情愿的放弃姚儿的身子?”我不欲再与清韵扯那岁数的问题,主动带开了话给他留点面子。反正老了便是老了,还老不承认。
清韵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师父自有妙计”
“”故弄玄虚!!
不说就罢了,像是谁很想知道一般,哼
次ri,师徒四人声势浩大的去了县衙。
原本我与段桑墨二人该是留在道观中看观,可我死活要跟着过去看戏。段桑墨是我身后的小尾巴,我去自然是要跟着去。其实这般恐怖的事我该是识相的有多远闪多远,可谁叫这事与清夜有关呢?
师徒四人去了县衙,这次倒是县太爷一起接待了。清韵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说甚么是琴然得了恶疾,若不及时遏止,还有传染的危险。琴然如今半身早已腐烂,更有蛆虫攀爬其中,县太爷与县太爷夫人被清韵三言两语那么一糊弄自然信了。
县太爷陪同我们一同去了琴然所住的院落,却也只是停留在庭院外并未入内。师徒四人进入庭院之后才发现今ri的尸臭味比起昨ri更甚。
“为师忽然临时改变主意了”清韵在我边上捂着口鼻,直把疏朗的眉宇皱成了两头毛毛虫。
“师父您改变甚么主意了?”我扯过段桑墨的袖子让他替我捂着口鼻,自己则是闲着两只手。
“为师原本想要靠着自己一颗感恩的心来感化她,可如今闻着这恶臭,为师觉得还是吐口血来得划算多了”清韵唏嘘感慨的说道。
“”
“柒儿,往后一个月为师恐怕要劳你多费心了。”清韵那双魅长的眸子此刻痛彻心扉的望着我,像是胶代遗言一般。说罢拿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上1前推开了琴然的房门。
“”我在门外望着清韵那力盖山河的气势,难不成他还真准备吐口血?
大千世界果真无奇不有
我同清夜还有段桑墨三人跟在清韵身后一同进了去,清夜一入屋也不管其他,直奔那盆绿云,那双轻浅的眸子望着那盆绿云,犹如遥望着自己的爱人,指尖轻触细心而爱怜。我强迫自己转过眸子不要去看。
我们师徒四人进屋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琴然,她立即惊恐的坐起了身,身子因为腐烂早已变得虚弱不堪,唯有缩在墙角不言语,那双眸子却是格外y冷的瞪着我们。
清韵望着她风轻云淡地道:“琴然,原本你早该投胎转世,只因怨气太重,是故惹出如此多的事端,贫道今ri便将你送回六道轮回,你便安心闭眼去了吧”
“不愿去?”
清韵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口中却吐出了格外残忍的话语:“你愿去也得去,不愿去也得去,贫道今ri来便未打算要留你!!”说罢便径直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折叠的符咒揭开。
我随便的瞟了一眼那符咒,与我平ri用来故弄玄虚的符咒相比,除了符头相同,符胆与符脚皆是更为复杂。我总算是相信清韵这次要拿出些真本事了
清韵将那符咒夹在了两指中,步罡踏斗,随后便念动了咒语:“奉三清道祖令!符咒严严,五行变救,即到奉行,安魂定魄!敢有不服者,押赴酆都城,斩!急急如三奇帝君律令!”
当清韵念完这句咒语,指尖的那张符咒便瞬间燃烧了起来,清韵两指一掷便将那燃着火的符咒扔在了琴然身上。唰的一下火苗串大犹如燎原之火一般燃烧了琴然的整个身子。
“啊啊啊啊”琴然顿时犹如一颗火球,在床上呻吟、翻滚,可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
我震惊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呆呆的来不及反应。随即,那只原本捂着我口鼻的手瞬间捂住了我的眼,阻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唯有耳边那痛入心扉的呻吟声。一股莫大的恐惧在心中弥漫开来。我从未有一刻绝的清韵是如此心狠。即使这是必须的一种过程,可清韵如何能连眼都不眨一下,如此镇定自若的做出这种事来。
当那呻吟渐渐弱了下来之时,清韵像是倒了一杯水,随后又念动了咒语:“此水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上则护身保命,下则缚鬼伏邪!”念到这儿之事清韵不知为何停了下来,随后便是被子落地发出的清脆声响,还有一个让我吓了一跳的咳声,与清韵平ri被我气急了咳出的声音不同,这次像是咳出了甚么东西来。
还未等我反应过便听到段桑墨心急如焚的叫唤声:“师父!!”
那捂住我眸子的手也立即撤了下来,眼前重新恢复了视线。床上的琴然除了原本完好的肌肤外,那腐烂除了蛆虫部位早已一片焦黑,蛆虫也已被烧成灰烬。可我来不及害怕这些,清韵此刻正虚弱的撑在桌边闭着眼。嘴角还残留丝丝血迹,连道袍上也染上了一块殷红的血迹,令人怵目惊心。
“师父,您怎么了?”清夜扶住了清韵快要下滑的身子,在边上担忧的问道。
清韵半响不出声,倒是床上躺着这琴然先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容有些狰狞:“呵呵呵道长,看来你的法力还不够啊”琴然不知为何竟然还会有力气,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师父!”我与段桑墨也迅速凑了上去。
这清韵又搞什么乌龙,人没给收了自己倒先弄了个半死不活
“快再再倒杯水”清韵虚弱的说道,连睁眼都已疲惫。
“好。”我立即拎起茶壶又往空杯中倒了一杯水,随后递到了清韵面前。
清韵并未接过,只是指尖探入了茶杯中,随即在茶水中画着什么:“此水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上则护身保命,下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清韵刚念叨完这句后又咳出了一口血。
“快,快将这杯水迫着迫着琴然喝下”清韵气若游丝的对着我吩咐道,说罢身子一虚便往地上滑落,连清夜都再也扶不住。
“哦!好!马上!!”我哪还顾得及害怕,赶紧走到床上要强迫这琴然喝下。谁知琴然立即睁开眼便狠毒的望着我,那只早已焦黑的手不知哪儿来的大力,一把便将我手中的杯子打落在了地上。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了结了我么?”琴然狰狞的笑着,原本完好的地方不知为何忽然瞬间腐烂,整张脸都布满了蛆虫,像是腐尸一般。随后我的颈项便被那只腐烂的手紧紧的掐了住。
“啊咳呃”我被掐的顿时眼冒金星,想咳又咳不出来,连呼吸都不能,似乎已经能感觉到上帝的召唤。
“师姐!!”随着这方寸俱乱的一声喊叫,颈项终于被松了开,空气一瞬间回到了身体,我贪恋的呼吸着,可喉间却是火辣辣的疼,泪hua都被疼了出来。
段桑墨紧紧掐住了琴然的颈项强迫她松了手,琴然颈项间的蛆虫一条条的爬上了段桑墨的手,可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的狠狠的掐着琴然的颈项。
琴然收回掐着我的手,随即便重重的甩开了段桑墨钳制住她的手。
“你们这些臭道士!臭道士!贱人!都是那个贱人!!”琴然好似进入了疯狂状态,居然张口便往段桑墨的颈项间咬去。
我吓了一跳,琴然现在这副模样该是已经变成了腐尸,要是段桑墨被她咬了那么一下也变成了腐尸可如何是好!我如此惹人怜爱救我于危难的师弟啊!心中顿时迸发出一股无比的勇气,也不管琴然身上皆是蛆虫,重重的推了她一把。
琴然的身子一歪,段桑墨的颈项终于从腐尸的口中顺利逃脱。可琴然立即反应了过来,又扑上前想要咬噬,此时扶着清韵的清夜也赶紧丢下清韵跑来救场。
原本拿来糊弄施主的符咒被掏出解了开来:“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火来!”说罢清韵手中的符咒迅速的燃烧起来,往琴然身上丢掷而去。
琴然有所顾忌的往边上一闪,触碰到符咒火苗地方瞬时又是一片焦黑。琴然立即暴躁了开来,直盯着清夜不放,欲置清夜于死地,清夜手中的符咒与清韵原本使用的相差良多,光治标不治本,于是很快便被施完。我赶紧掏出了自己身上的符咒通通塞给了清夜,急得团团转。
这时,一直虚弱的依靠在桌边的清韵忽然声嘶力竭的在说些甚么。
“师父,您说甚么?”我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现在唯有靠清韵才能有一线生机啊
“律律”清韵气若游丝的说着,断断续续直听得人心焦。
“律甚么啊师父!您快说啊!!”我心急如焚的问道。
“律律韵”
“律韵甚么啊?您光给咒语有何用啊,符咒呢?符咒呢??”问罢我便开始对着清韵上下其手,企图找出那张保命的符咒。
清韵不中用的倒了,现在只剩下了清夜一个,等到清夜将我手中的符咒施完,指不定我们师徒四人今ri便要命丧于此了!!
“不、不是符咒”清韵气虚的说道,说罢像是被我气到了,眼珠毫无气质的往上翻了一翻。
“不是咒语那是什么啊,您快说啊!!”我心急如焚的问道。眼见清夜手中的符咒只剩下了两张,很快便撑不住了。
“绿云绿云拔拔了”清韵终于被我的愚钝弄得爆发了,回光返照一般的清晰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绿云!!”经过清韵这么一提点我终于如醍醐灌顶。
清韵昨ri说过,琴然与绿云的命理息息相关。若是绿云死了,琴然自然会魂飞魄散。方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呢!
可是魂飞魄散
我稍稍有些迟疑,若是我真拔了绿云,那琴然从此便要魂飞魄散,这样我会不会内疚一辈子?
可老夫并未给我这个机会思考,清夜手中的最后一张咒符被用完,琴然用力的扑了上去,钳制住了清夜,转眼就要往清夜白暂的颈项咬去。我的身体本能的将自己手中的清韵抛开向那盆绿云扑去,随即听见了咚的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可我来不及思考,一把抓住那盆绿云便将绿云连gen拔起
“啊”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琴然原本要咬住清夜的身子骤然摔落在了地上,随后一动不动。
我抓着绿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惊魂未定,唯恐再琴然来一回诈尸。
最后,还是段桑墨上前踢了琴然两脚,只见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上的蛆虫也奇迹般的开始消失。
“师姐,貌似这次是真的”段桑墨望着我淡定的说道。
“那就好”我急促的喘息着,这算是完了?
转过头望了清韵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清韵此刻闭着眼脸se苍白的躺在地上,脑袋边一滩殷红的血
貌似可能也许
我方才拔绿云太心急直接将清韵扔了出去,导致他脑袋撞桌子腿上了
师父
徒儿有罪
新章节40
狗血道长
“师父~~~~~~~~”我痛彻心扉的喊道,立即扑了过去,使出吃乃的劲将清韵从地上抱了起来。
一滴滴鲜红的血正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从清韵的脑后往地上淌,看那阵势像是不将清韵身子内的血淌gan决不罢休似的。
这儿可是县衙,若是清韵就这么死了,那我连毁尸灭迹的机会都找不到啊!届时让县太爷老爷看到了,那才真是百口莫辩!清韵并未对我做出侵犯的举动,我自然不能用正当防卫一由来敷衍。若算是意外过失造成的,那同样是要负责的呀!少则牢狱之灾,多则以命抵命。
我一想到这儿,泪水便止不住的往下落,抱着清韵的‘尸体’开始鬼哭狼嚎:“师父,您别死啊,您千万不能死!您要死了可让徒儿怎么办!徒儿不能没有你啊”
三清在上,我真的是无心之过。
只要这清韵没事,往后我哪怕给他做牛做马都再无怨言。我只要清韵平平安安的,我不想去监牢啃那gan巴巴的窝窝头,将那二尺八的牌子往脖子上挂呀
我正一人哭得伤心,谁知段桑墨忽然在边上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姐,你要再这么哭下去,师父就真没救了”
经段桑墨这么一提点我终于回过了神来,赶紧惊慌失措的对着段桑墨胶代道“对!对!快、快找大夫!快去!!”
段桑墨得到我的吩咐后便赶忙跑了出去找大夫。而清夜也因这一变故暂时从姚儿的伤痛中缓了过来,立即从我手中接过了清韵,随后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素帕捂住清韵脑后的伤口,有些吃力的将清韵打横抱起就往外走,边走边胶代道:“小柒你先别哭,师父的伤等不及回道观再医治了。你赶紧去同知县知会一声,再讨要一间客房。”
“好。”我立即六神无主的答应道,此刻只要能救清韵,让我做甚么都好。
县太爷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在见到清韵伤脑后重伤昏迷不醒之后立即另找了一间客房将清韵安顿了下来。我心急如焚的蹲在床边捂着清韵的伤口,眼眶中的泪水怎么都停不下来。
我有罪,我是千古罪人
可清韵若是就那么死了,我绝不要殉情!!
所幸县衙就在镇上,大夫不消多时便被段桑墨请来,在见到清韵满头是血的状况后脸se有些微变,随后说了一通无用之词。在我差点抓狂之时才开始医治。等到好不容易将血止住,上药包扎好,前前后后hua去了近两个时辰,原本装这清水的脸盆也早已满是殷红的血。
好不容易等大夫忙完了,我赶紧心急如焚的问道:“大夫,我师父怎么样了!!”
大夫捋了捋早已hua白的一大笔胡须,脸se沉重的叹了口气,这才缓缓的道:“血总算是止住了,只是伤口太大失血过多。而且受了严重的内伤,何时醒来又或是醒来之后有何后遗之症,老夫也不得而知了。”
大夫的这一席话在我耳边就犹如晴天霹雳。
甚么叫做何时醒来或是醒来之后有何后遗之症也不得而知?他这个大夫都不知了让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可如何是好?若是清韵这一睡不醒,成了植物人
其实我知道,我都知道
这儿的医学这么落后,上回前任唐柒不过是额头破了一点皮儿就一直昏迷不醒。这回清韵的脑后又破了那么大个dong,能止住血就早已谢天谢地了,至于如何醒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
若是清韵从此以后变成了植物人该如何是好?
哐啷一声,我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大夫,求求您!求求您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我师父,我师父他平ri里乐善好施并且古道热肠造福乡里,您忍心让他这么一直昏睡不醒么?”我跪在地上扯着大夫的裤子腿儿哀求道。此刻我就拜倒在大夫您的长袍之下。
“大夫,只要您救得了贫道的师父,贫道愿愿”说到这儿的时候我有些迟疑。
甚么以身相许的绝对不行!这老牛吃嫩草的事儿最臭不要脸了!换一个!!
“若是您救得了贫道的师父,往后您或者您夫人儿子亦是女婿来清韵观中卜卦祈福,贫道定分文不取!若是介绍过来的亲戚,贫道也只收他们一些符咒本钱。”这已是我做出最大的让步了,若是让清韵知道了,绝对又会扯着我的鼻子说我做了亏本买卖
“师姐”段桑墨顿时被我与清韵之间的师徒情深还有我高风亮节的高尚情c感动的热泪盈眶。
“师弟”我痛彻心扉的唤了段桑墨一声,师姐弟两人圆润的抱成了一团顿时哭得天昏地暗ri月无光。
大夫看着我师姐弟二人痛哭流涕的画面心中终于开始内疚:“唉不是老夫不治,着实是清韵道长伤的太重了,老夫也无能为力。唐柒道长不如多烧几柱香求三清祖师保佑吧”说罢,还故作惋惜的叹息了一声。
我松开了段桑墨,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位早已入hua甲之年的大夫。
唐柒道长不如多烧几柱香求三清祖师保佑吧
为何我听着这话如此耳熟?
貌似前任唐柒昏迷了三ri不醒那时,大夫看他们恰好是家道观,也让他们多烧几gen香让三清祖师保佑吧?
也就是说
上次那个庸医就是如今这个庸医?
“那就有劳大夫了,往后也不劳大夫费心了!师弟,送大夫!!”我尽量忍住额间即将暴跳的青筋,让自己做到尊敬长辈,可若是这大夫不在一杯茶的时间内我眼前消失!那我着实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化身为暴龙兽抓着他一顿狂晃!!
“好。”段桑墨听了我这话后抬起头站起了身,对着大夫比了个请的手势。
可令我惊愕的是,段桑墨的脸上居然毫无泪痕,至多墨瞳有些微红。可方才我们师姐弟两人抱成一团之时段桑墨不是哭得天昏地暗ri月无光么?为何此刻脸上毫无泪痕?
师父伤成了这般都能镇定自若,真不知是清韵平ri里待段桑墨太刻薄了还是段桑墨过于冷血。不过连我都觉得该是前者,因为清韵的人品实在是
看着段桑墨送走了大夫,我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省的清韵,脸se苍白毫无血se,就犹如一具冰冷的尸体。
若是我没记错,上回前任唐柒昏迷不省之时清韵是用符咒将其唤回的,虽然这其中出了一些小差错使得我与前任唐柒的魂魄错位。可这魂魄召回的法子该是没错的。而且要做法必须于月圆之夜,y气最盛之时,否则将引发今世来生魂魄错位。今ri已是十二月初十,离月圆还有五ri。若是五ri后清韵还是昏迷不醒,恐怕只能试试这个法子了。
原本清韵为了掩饰琴然是借尸还魂这一事实硬是说她得了恶疾,可如今清韵受了如此重的伤,谎言自然不攻而破。
我为了保全清韵那道法高深的招牌还有自己这何仙姑下凡的名号,在县太爷询问起清韵是如何受伤的缘由之时,硬是将罪名怪在了段桑墨的身上。说清韵在收服琴然之时忽然妖xing大发,段桑墨由于不会法力差点被伤及,清韵为了救段桑墨便替他挡了那一下,这才受了重伤。
县太爷夫人听后大赞清韵奋不顾身舍己为人,唯有段桑墨站在我边上欲言又止,被我偷偷掐了一下之后才算是安分了一些,望着我gan瞪眼。
清夜则是从下午开始便不见人影,听段桑墨说清夜抱着姚儿的身子还有绿云去葬了。虽然我有些不放心清夜,可此刻更需要我的是清韵,自己犯的罪还是得自己赎,于是耐着xing子陪在了清韵身边。
由于清韵受了重伤不省人事,晚上我便在县衙住了下来好照顾清韵。可县衙毕竟不是养闲人的地儿,加上段桑墨与清夜四人未免也太过,于是晚上便让段桑墨他们回了清韵观。谁知半夜之时清夜忽然泛起了低烧,满头皆是冷汗,无论我如何擦都擦不gan,甚至连身子都开始发颤。让县衙的丫鬟又搬来了几床被子替他盖上,再燃了两个火炉,可这效果却是差强人意。
这该如何是好?我都热得满头大汗了可清韵还是在颤抖。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为何我不用体温来温暖他呢?
可我毕竟是个姑娘家的,这么宽衣解带的替清韵暖身还不知他醒了该如何说我不矜持了。既然女人不行,那唯有找男人了,反正不能丢着清韵这般不管啊。于是我卝颠卝颠的去敲了县太爷的房门。
“唐柒道长,夜深了你有甚么事么?”县太爷衣服随意的披在了身上,那双凌目此刻万分困倦的望着我,明显是在提醒我扰人清梦了。
“大人,我师父发烧了,身子一直冷得抖个不停,我替他加了几床被子还有火炉都无用。县太爷您作为百姓的父母官,您能袖手旁观么?”我眨着一双崇敬万分的萝莉眼望着县太爷,希望打动他那颗冰封的大人心。
果然,是男人都抵抗不了萝莉眼
“那唐柒道长想要本官怎么做呢?”县太爷纳闷的望着我问道。
“您脱了衣服抱着我师父替他取暖吧,我想现在只有这个法子了”我万分真诚的说出了一句在别人听来可能万分荒谬的话。
县太爷一听我这话顿时瞪大了那双凌目,所有的瞌睡虫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