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
“玛的,这帮废物!”
明军平壤守备队队长秦毓一手开击锤,一手扣扳机,以极快的速度接连打空左轮手枪弹巢,同时看着那些扔掉武器四散奔逃的高丽士兵恨恨骂道。
在他面前两名正举起步枪的清军几乎同时倒下。
但也就是在这时候,大批清军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汹涌而至,他已经顾不上装弹了,紧接着拔出军刀,侧身让过了一支刺向胸前的刺刀,顺势一刀劈下了那名清军士兵的胳膊,然而却没注意到一支刺刀正凶狠地刺向他肋下,就在几乎触及他身体的一刻,砰得一声枪响,偷袭者惨叫一声倒下,秦毓头顺势又在这家伙胸前补了一刀。
“黄大人过桥了吗?”
他这才问那名刚刚救了自己的军官。
在一万五千清军的进攻下,平壤的防御仅仅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彻底崩溃,清军再次用人体z弹炸开玄武门后,守城的高丽军立刻弃城而逃,结果把原本分散在各门帮助他们的明军全给坑了,平壤守备队的一千多官兵只好也跟着撤退,但他们和抛弃一切的高丽军不一样,他们得保护着城内的帮办大臣衙门和那些大明侨民先撤,而大同江上唯一南下的通道只有大同门外的一座浮桥。
为了给侨民撤退争取足够时间,秦毓也只能暂时在大同门坚守了。
“黄大人已经过去,大部分侨民也已经过桥,还有不少兄弟直接游过了大同江,就是炮队还被堵在城里。”
那军官一边用左轮手枪不断开火打倒清军士兵一边说道。
这时候双方已经用刺刀混战在一起,狭窄的街道上两军士兵不停吼叫咒骂着,用刺刀进行着血腥的肉搏,到处都是流淌的鲜血和不断倒下的死尸,这两支jūn_duì完全可以用不共戴天来形容了,尤其是那些清军,可以说没有哪个不有一大堆亲人死在明军手中,这时候属于仇人见面,那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很多清军哪怕被打倒在地了也要抱住明军的腿,给自己同伴创造机会。
不过相比起来还是明军更占优势,胸甲,更好的刺刀和更加科学的拼刺训练,让那些清军士兵不断被钉死在地上,要知道明军的拼刺技术那都是跟后世日军学的。
但和明军不同的是,清军的后方增援正在不断赶到,秦毓很清楚自己撑不了多久,可想撤他同样撤不下去,双方已经完全搅在了一起,除非杀退眼前这批清军,否则是没法撤的。而且他可以看到大同门边实际上还有不少侨民正在等着过桥,这座狭窄的浮桥上挤满了人,甚至都有不堪重负了,占领了牡丹台的清军也正在不断向浮桥开炮,虽然距离太远但炮弹激起的水柱仍旧不断在浮桥附近升起。
“玛的,拼了,死在这儿也算是为皇上尽忠了!”
他挥刀砍倒一名清军同时吼道。
“为皇上尽忠了!”
那些正在和清军拼杀的明军士兵立刻吼道。
“鞑子骑兵!”
就在同时一声惊叫。
上百名清军骑兵正沿着狭窄的街道疾驰而来,一个个挥舞着马刀吼叫着,就像一道倾泻而下的山洪,马蹄践踏街道释放着骇人的气势。
正在和明军拼杀的清军步兵急忙向两旁分开,而那些明军士兵同样以最快速度收缩集结,最前面的端着步枪斜支在地上亮出刺刀锋刃以求阻挡住第一波冲击,而在他们后面的士兵则忙不迭为步枪装弹,就连秦毓也匆忙为他的左轮装弹,不过他也很清楚这没什么用了。
“这是真要为皇上尽忠了。”
他不由得苦笑一下。
但也就是在这时候,从清军骑兵旁边那些低矮的墙壁后面猛然飞出一颗颗黑色圆球,紧接着砸在清军中间,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骤然间整个街道就被爆炸的火光淹没,猝不及防的清军骑兵被炸得一片血肉横飞,原本气势汹汹地冲击戛然而止,转眼变成了人仰马翻,而就在同时那些圆球还在不断飞出,甚至就连那些低矮的土墙都被炸塌,一下子露出里面的一百多名明军士兵。
“是炮队!”
秦毓身旁军官兴奋地喊道。
秦毓立刻明白他们扔出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七斤半炮的开花弹,这东西使用的是圆盘引信,一个薄金属盒里面密封着的是螺旋型药道,正常使用前根据距离,在对应刻度上打孔,开火时候由发射高温同时燃导火索顺着螺旋药道燃烧,但如果当手榴弹使的话直接打孔拿根烧着的烟卷上就行,不过扔这东西那可是玩命的活儿。
炮队的突然出现,立刻拯救了秦毓他们,趁着清军被炸懵了的机会,两下迅速会和在一起。
“炮炸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