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士子们说到底还是向着鞑子啊!”
陈香主有些沮丧地说。
“靠他们?就是靠他们大明才亡了国!”
杨丰冷笑着说。
他没指望靠士绅,这些人根本不会造康麻子反,康麻子这时候正是他们的圣主明君呢,相反他才是祸乱天下的妖人,他的战略很简单,前面驱使农民起义肆意破坏,就像太平天国一样毁掉旧的一切,后面他在一张白纸上好作画。
紧接着他瞪了一眼周围喝道“看什么?还不动手割辫子?明天这个时候我再看见哪个男人后面拖着这东西,我亲手帮他割,就是割的时候连脑袋一块儿!还有,割了辫子的拿辫子换布,都把身上衣服也换了,我汉家衣冠岂是你们这个样子?别管谁的辫子,就是割了别人的辫子也算,一根辫子一丈布!”
女武神号上的棉布还有差不多一半没扔呢,他都把八音盒给华莱士了,这些布当然也算他的了,舟山总共也就几万根辫子,一人一丈布足够了!
他撂下这句话后便直奔定海县衙,在后面那些舟山的老百姓犹豫地互相看着,很显然不确定该怎么做,一旦清兵大举杀过来,杨丰拍拍股走了,剩下他们如果剪了辫子,岂不是要担杀头的大罪?
但他们犹豫,那些义军士兵可不会犹豫,来之前杨丰已经说了严禁抢劫,强j等类似行为,敢犯者小心他引天雷诛杀,作为仙人他的话还是有威慑力。当然旗人及其包衣不受法律保护,可以随便爱怎么杀怎么杀,但问题是舟山没几个旗人,这儿又不是北方,这样攻下舟山后大家的收获肯定没多少,既然这样割辫子换布也是一个不错的生意。
好歹布匹也是值钱的,这年头穷老百姓有几个有多余衣服的?
几乎杨丰一走,他身后就动了手,那些义军士兵如狼似虎般扑向周围老百姓,毫不客气地手起刀落割下一根根辫子,而那些老百姓也反应各不相同,有如丧考妣般哭号的,有挣扎逃跑的,也有忙不迭自己找东西割的
总之那场面也是相当热闹!
杨丰端坐县衙大堂,很满意地听着外面声音。
“大帅,有几个疍家人抢劫的,被咱们的兄弟拦下,这时候正对峙着呢!”
一名原天地会的义军突然跑进来向他禀报。
杨丰不由得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实际上哪怕有他仙人身份压着,这种事情也是很难避免的,尤其是随他攻下舟山的主力就是疍家海盗,其实也不能说纯粹的海盗,这时候疍家人是贱民,而且是法律规定的贱民,别说参加科举了,就是上岸居住都是被禁止的,所以只能一辈子漂泊海上,生活极其艰难,当海盗做兼职必不可少。
这些人起源复杂,他们自认为是东晋卢循余脉,也有说是古越族,甚至还有说是元末蒙人,总之乱得很,但他们是坚决地自认为是汉人。
这些人来这里,实际上就是抢劫的,口号是一旦反清复明成功,能让疍家人改变贱民身份,当然这个只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抢劫捞一把。
但他又不能纵容抢劫,因为舟山是要作为他基地的,更何况他是起兵的正义之师,反清复明军大元帅,这样的jūn_duì也不能跟土匪海盗一样,虽然理论上他的jūn_duì绝大多数都是土匪海盗。
“走,去看看!”
杨丰阴沉着脸站起身走出去。
此时外面的舟山早就成了一片混乱,满大街都是挥舞刀剪追赶着剪辫子的,颇有辛亥之后的味道,他正走着突然前面冲出一个中年人,捂着脑袋尖叫着就像有人要爆他j花一样,后面还有一个义军士兵挥着刀,在怀里已经揣了五六条辫子,看上去收获丰厚得狠。
杨丰顺手一把拽住了中年人的辫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拽出狗腿刀,一刀给他割了下来,然后随手扔给那名正在追赶的义军士兵。
中年人愕然了一下,忽然一摸自己头,紧接着就仿佛天塌地陷般一股坐在地上,然后痛不欲生地哭号起来。
“列祖列宗,孩儿不孝啊!”
他就像个泪人般趴在地上,一边捶地一边哭。
“哭什么哭,你们家祖宗有这东西?”
杨丰恶狠狠地说。
“妖,妖人,我跟你拼了,康亲王,奴才给您尽忠了!”
中年人悲愤地怒吼一声爬起来就要去撞杨丰。
“耶,发现一只野生的包衣欸!”
杨丰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很是惊喜地说道,紧接着他身旁几个义军士兵便不怀好意地围了上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
紧接着里面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