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要扯破脸是不是?好啊,现在大家都在,就让大家来评评理,当初说要整小梅你也二话不说就答应,要不是你看上我穿过的这双破鞋,绝不会这么好心替她说话,呸!你他妈的说穿就是见色忘友!”勾君毅也不客气,炮声隆隆直捣裴磊。
“我要整瑶瑶,那还不是你编了一套谎言骗我,说她在美国欺骗你的感情,不然我哪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勾君毅,你陷我于不义,你可真够厉害的。”裴磊又准备一拳挥去,及时被圣纶给拉住。
“你不是很聪明,什么人在你面前都无所遁形,怎么?你就这么好骗?少来了,我看你对女人本来就是玩过就算,八百年没看你认真过,你少在我面前装情圣,我打从心眼底瞧不起你这种见风转舵的孬样。”勾君毅故意要在仁瑶面前诋毁裴磊,他哪能看他们将来有天花好月圆、你恩我爱的。
“勾君毅!”裴磊像头发了失心疯的野狮,只想把他给撕碎踏平。
“干么?说中你内心最肮脏的一面是不是?小梅,我看你还是回到我怀抱来,别忘了我是唯一有碰过你最私密地带的男人喔!”勾君毅歪着嘴笑着。
这话让仁瑶再也按捺不住,趁着电梯正好停在电台此楼层中,钻进电梯里,迅速逃离这不堪的现场。
“你们实在做得太过分了!”靖婕抛下一句,也尾随进入电梯里。
“这样你高兴了吧!”裴磊挥开圣纶,也搭了另一台电梯下去追仁瑶。
“君毅,我想我们的友谊已经毁在你手上,你自己看着办吧!”圣纶对勾君毅绝望到底,他踏进裴磊的那台电梯内,准备一起去把仁瑶给找回来。
“他妈的,你们全都一鼻孔出气,来呀,谁怕谁了?”勾君毅朝墙壁踢了一脚,愤恨难消地又把外头的所有盆栽给推倒。
“先生,你把这些花盆打破,我很难交代的。”躲在后头的小猪,探颗头来提醒他。
“我告诉你,我现在想杀人,你要再多废话,我第一个宰了你。”勾君毅举起一盆仙人掌,往小猪丢去,吓得他关上电台的门,再也不敢出声讨打。
整个电台外头被勾君毅破坏得乱七八糟,经过这一闹,这群人恐怕很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第五章
仁瑶与靖婕一路赶搭计程车离去,而裴磊和圣纶在后头穷追不舍,只不过两人到了仁瑶的家门口,还是被冰冷的铁门给挡在外头,不得其门而入。
“老婆,我是圣纶,你至少可以让我进去吧!”圣纶隔着铁门大叫靖婕,希望能藉由她而让裴磊有个机会可以跟仁瑶解释。
“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我不会开门让你进来的。”靖婕基于保护仁瑶的立场,当然不惜和圣纶分庭抗礼。
“喂!关我什么事啊,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圣纶被骂得莫名其妙,他还没问靖婕在广播里胡乱说些什么话呢!
“你和那两个臭男人当朋友还说你没错?光是这一点就够让我和你吵上三天三夜。”靖婕干脆连里头的那扇木门也关上,索性来个相应不理。
“你说那是什么话……”圣纶不停拍着铁门,却让裴磊给阻止下来。
“不用叫了,女人家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她们在气头上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那不然要怎么办?站在这跟站卫兵一样熬到天亮?”他两手一摊,总不会用这招最笨的守株待兔法吧!
“我问你,要是有天你回家后才发现你忘了带钥匙,你会怎么办?”裴磊反而把心思沉淀下来看着圣纶。
“那我当然是去找锁匠啊。”这是个反s性的问题,常人都会这样回答的。
“请你看一下手表,凌晨两点半你上哪去找锁匠?7…eleven吗?”裴磊真想告诉他,光是有一双电波眼是没有用的。
“不然就……”圣纶看到他早就想好法子似的,也立刻联想到,“你该不会说你要爬外头的阳台吧?”
“有何不可,瑶瑶家是没装铁窗的,只要小心一点,我想是没什么问题的。”裴磊不想傻傻地在这等那两个女人开门,惟今之计,除了爬阳台一途,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行啦,你这样要是被社区的巡逻警员发现,还以为你是小偷,到时候你想解释也没人会帮你了。”
“所以我要你在下面替我把风,顺便替我作证啊。”爬阳合这件事还是得靠圣纶在一旁协助才行。
“这……这太危险了,我想还是算了吧!”虽然只是三楼,但稍微一失足,还是有可能上西方极乐世界的。
“不管了,死我死,与其活着对人污篾,不如一死来得痛快了事。”不再与圣纶啰唆,他找了公共楼梯上的一扇窗户,两脚一蹬,整个身子矫健地跃上窗台。
“你要小心一点。”圣纶把头往外探,心里念着菩萨心经。
窗台外头布满密密麻麻的第四台天线和电缆,让裴磊脚下的着力点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刚刚又下了点毛毛雨,让一向艺高人胆大的他,也不免步步为营,甚恐一个不留神,当场魂归西天也就算了,若是摔成了植物人,那才是得不偿失。
裴磊心像悬着三斤铅块攀附在外墙处,远看真像是卡通人物蜘蛛人,他额处的冷汗如钟r石上的水滴慢慢滑落,连手心也冒出手汗,使得他前进的速度更为缓慢。
“哇咧,这什么怪东西啊?”他的手被不明物体刺了一下,虽然忍着痛,但还是小小的叫了一声。
“喂!瑶瑶家外头种了几株仙人掌,我忘了告诉你。”圣纶探出一颗头,也是小小声地回应。
“你这头笨猪,为什么不早讲?”裴磊甩了甩手,小心翼翼地用嘴把小刺针给咬出来。
“我才想要说除了仙人掌还有一只哈士奇狗,你就快碰到了。”圣纶的话也慢得离谱,当裴磊听到他这一说,一个狗头早就露出阳台上,还伸出舌头舔着裴磊的脸。
“给我滚,你这只恶心的癞皮狗!”裴磊觉得整张脸全被口水沾得黏腻腻,还隐约飘着刚啃完狗骨头的味道。
“是你滚才对吧!”阳台上无端多出两个人头,仁瑶怒气冲冲与他对视,靖婕则在一旁极无辜地拿着一个瓶子。
“瑶瑶,你听我说,事情绝对不是勾君毅说的那样,要是我知道他要恶整的人是你,我就不会答应他了。”裴磊忍着让狗舔他那张帅脸也不敢动一根狗毛,为的就是要仁瑶能给他个机会替自己辩解。
“我们不想再听你多说什么,靖婕,把整瓶油倒下去,让他摔死在楼下。”在听见外头有细细琐琐的嘈杂声时,仁瑶心想一定是裴磊,灵机一动,便把厨房的沙拉油给拿出来,让他尝尝什么叫做摔成r酱的感觉。
“我……我说瑶瑶啊,这……这没必要吧!”这油一倒,果真闹出人命的话,她也脱不了关系。
“这种男人你还可怜他做什么,花狼?我现在就让你变成一头脑浆四溢的死狼!”这样的男人死一个少一个,以免留在世上当祸害。
“你的愤怒是应该的,而我也是罪有应得,不过在我死之前,我想要说句话,希望你能捺着性子听我说。”裴磊睁着认真又虔诚的眼看着仁瑶,他害得她工作也丢、面子也失,打入地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快点说吧!说完最好能识相点,滚得愈远愈好。”仁瑶捺着性子,等他说完最后一段话。
“当我看到你穿起那件婚纱,我好希望我真的是要娶你的那位新郎,而不是只拍宣传照的模特儿而已,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生命有意义的女人,让我感到有个相知相守的伴侣是件多美好的事,要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跟你诉说内心的情意。”裴磊说完,苦笑两声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靖婕。“你把油倒下来吧!摔死我这个不知惜福的王八蛋。”
“靖婕,你不要乱来,杀人是要偿命的。”圣纶攀到窗外,用力告诫着靖婕千万不要也跟仁瑶一样烧坏脑袋。
“瑶瑶,你看他那样应该是真心要跟你忏悔的,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我可不想报应到我下一代。”靖婕把沙拉油瓶递到仁瑶手上,像这样折寿的事她可不干。
靖婕怎么可以临阵脱逃,也不过说了几句恶心巴拉的话就被他感动,这种口蜜腹剑的人怎能信?
“你倒吧!我要是摔死绝对没有半句怨言,作鬼也不会来s扰你的,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甘心下地狱去服刑,让那些鬼大爷把我的心挖出来,用刀子一刀一刀割烂我的身体。”裴磊倒是看得云淡风清,好不容易老天要赐他一个幸福,他却主动将它毁了,他无话可说。
仁瑶把沙拉油瓶举得高高的,瓶口处早已打开,只要她轻轻往裴磊的手或脚边一倒,她就可以泄她心头之恨,而且有人证在此,她也不用负法律责任,可……这手怎么仅在半空中像被钉死,动也不动一下?
“我不想让我这房子变鬼屋,你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张脸。”毕竟女人心还是软的,她只能怨自己,怎么心肠跟麻一样软。
“那你这算是原谅我喽?”裴磊正想撑起身子爬进阳台,却被仁瑶给喝住。
“你要是敢进来,我叫噗噗咬你。”仁瑶发觉这男人脸皮还不是普通的厚。
“那你就叫它咬我,最好得到狂犬病死掉,这样你心里头大概就会更舒服一点!”裴磊不管她的恐吓,还是将身子一纵,跳进阳台内。
“你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霸道,我们女人是天生欠你们的是不是?”仁瑶一气,举起双拳往他身上猛捶猛打。
“够了,你要到何时才会气消,我都道过歉还追到你家来,我这样的诚心你难道看不出来,要杀要刈也随便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对不对?”他紧紧箍牢她的手,还大声对着她说:“好好地看着我!”
“干么你说什么我都要听你的?”这个人何苦要对她这样咄咄人。
“我叫你把眼神对着我!”裴磊再重复一次,这回,仁瑶也不知怎的,头竟然不自觉地稍稍抬高。
靖婕看得出仁瑶一定会被裴磊训得服服帖帖,她什么话也不c,只悄悄地打开门,在圣纶耳边低喃两句,小俩口先行偷偷离开。
“看就看,你那么凶做什么?”仁瑶一抬头看他便是先白他两眼。
“看你,脸都哭花了!”裴磊掏出手帕,仔细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不用你j婆,我自己会擦。”仁瑶欲夺下他的手帕,却被他严厉的眼神给看得缩了回去。
“你就不能让我尽点心意,弥补一下过错吗?”他不但擦了她的泪,还把她额上的汗给一并拭去。
这回,仁瑶不再顶嘴,只有乖乖地当只宠物,任由主人摆布。
他擦掉仁瑶脸上的泪渍和汗水后,整张脸看起来白皙洁净多了,特别是月光映在她脸上,更显出她的清丽和脱俗,当年勾君毅不晓得伤她伤得有多重,才让她对男人产生如此大的恐惧。
“这样不是好看多了吗?”裴磊撩起她的下巴,专注地端详她精致的五官。
“要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我可以活得更好看、更美丽。”她的话藏有哽咽,这话一点也没错,若不是少女时期被吓得夜夜难眠,她今天也不会愤世嫉俗,开个节目跟男人作对。
“相信我,从今晚起,你会慢慢变得愈来愈美丽的。”裴磊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答案,并把唇慢慢往她脸上靠去。
这回是两人第二次的亲密接触,但不同于拍照时的格格不入和僵化,这次明显地自然许多,特别是裴磊使出降伏女人的接吻技巧,更是让仁瑶这几年下来未沾雨露的唇瓣,重新枯木逢春起来。
他挺起舌尖,宛如唇膏般的润泽每一寸泛白的纹路,既而把两片唇往仁瑶的嘴里一挤,慢慢地吸吮住她的舌面,滑行在她湿嫩的口腔,那强而有力的震撼感,使得她渐渐不再抵抗,服从在他霸道般的温柔侵略中。
她大讶异于裴磊在接吻上的表现,也不晓得他从哪学来这么多国式的吻功,不仅让她的舌头畅快舒坦,更是一举攻破她的原则,让她忘了自己曾经许下不让男人碰她的承诺。
他的手开始顺着她肩胛骨往下滑动,那纯熟又流利的技巧,不得不让仁瑶有所警惕,趁裴磊稍微换口气时,她疑惑地问他一句,“你从哪里学来这么多……亲蜜的技巧?”
“不用问那么多,只要你开心就好了。”他哪能跟她说他曾经在牛郎训练所待过,这一定会让她再次恼羞成怒,并且永远不跟他碰面。
仁瑶双手推开他,这话听来就是大有玄机,而且一听就是敷衍塞责,她从醉沉沉的情欲流沙中跳脱出来,摆起脸说:“你还是有事在瞄我,对不对?”
“女人怎么老是喜爱胡思乱想,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神经兮兮呢?”裴磊期望自己能一语带过仁瑶的好奇心,要是让她这样问下去,迟早会出纰漏。
“对不起,不可以,既然你还有心事搁着不方便说,那我也不能那么随便,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辙,夜深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才刚有一线转机的缘分,却又因裴磊吻得太过火热引起她的质疑,他在心里大喊这是什么世界?
“瑶瑶,有些事你不要我说,或许会对你我都好。”裴磊这颗金头脑,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什么婉转的理由来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我不会你的,反正,我对男人是有也好,没有也罢,你没看到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会不会许承诺或是说些贴心的话?”仁瑶已把铁门打开,无疑是不想再听裴磊说些言不及意的话。
“相信我,我是真的很爱你的。”他怎么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他该要怎么解释啊?
“夜真的很深了,裴先生。”仁瑶推他出门后,快速关上并锁住,她靠着门,好矛盾自己今晚的表现,怎会让他亲了嘴,才发现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正派?梅仁瑶,你真瞎了眼,一次教训还不够吗?
折腾了一整夜,仁瑶不知不觉靠在门边睡着,她不懂,为何在她的脑海里,裴磊这王八蛋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而且,还分分秒秒强占不走,赶也赶不开……
从第二天起,仁瑶就没去电台上班,可想而知,那件事纵使公司不追究,她也没脸再待下去,她在家沉思一整天,认为该远离尘嚣一段时间,到南部让自己好好放松心情,或许,等她再回到台北,一切都会是个崭新的开始。
她牵着噗噗来到楼下,摸摸它的头说:“这几天姐姐不在,所以要带你到靖婕姐姐那里去,你可要乖,别再乱舔人家的脸喔!”
噗噗似懂非懂地啊呜一声,两个耳朵懒懒地下垂,好像挺舍不得离开仁瑶的。
可是才没几分钟的工夫,噗噗的耳朵又再度竖起,它猛一回头,大步朝前迈进,直跳上某一台车子里。
“噗噗,那是人家的车,不要随便上去。”仁瑶提着简便行李,想要追一条狗,但速度快不起来。
“这是你自己的车,不是别人的车。”裴磊从车里探头出来。
仁瑶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自己昨天被拖吊走的车子。
“谢谢你替我去领车,可以把车还我了吧!”她把手心向上一摊,示意索讨回自己的钥匙。
“不行!”他摇摇头,把钥匙握得更紧。
“你这无赖,这是我的车子,你为什么不还我?”仁瑶真想叫噗噗往他大腿上咬下去。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拿着大包小包要去哪里?”眼尖的裴磊一看就知道她准备偷偷消失,大玩失踪记。
“我要找个看不到你的地方去度假,这你也要管吗?”对付像他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只好出此下策。
“度假?你哪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好度假?你不用工作吗?”他嘴上提出的条条疑虑,让仁瑶愈听愈火大。
“亏你还说得出这种话来,我没工作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要是想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那我告诉你,你已经达到了,可以把钥匙还给我了吧!”要是裴磊还霸着他的车不走,她会惊动全社区的人,一起把这无赖拖到警察局去。
“谁说你没工作的?你不但有工作,而且我还会陪你一起工作。”他语出的这一段话,让仁瑶听得一头雾水。
“够了,你别再玩我了,你真不还我车子没关系,我搭火车一样可以走得了。”她不想跟他说些没意义的话,脚步一抬正想走时,裴磊却把手机拿到她耳边。
“你自己跟你电台的董事长问问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他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表情,还四平八稳,从容自在得很。
仁瑶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
“不信啊?要不然我叫他拨你的手机。”裴磊正要按电话号码时,却被她给抢了过来。
“我来打好了,要是你敢骗我,休想我这辈子会再跟你说话。”她半信半疑打了电台的电话,过没多久便转接到董事长的办公室。
“我说仁瑶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听小猪说你不来上班了是不是?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今天一整天好多听众打电话进来,说你昨晚和那花什么狼的斗得真是精彩极了,那位花狼先生今天也跟我联络过,他说不妨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