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走远,程华也把碗里的饭给吃完了,就在边儿上打水洗了碗,才看着正喝稀饭的陆清源道:“清源,你家老大真没事儿了嘛?我怎么看着有点儿不大对劲啊?你看她那小脸儿红得,莫不是撞了什么邪吧?”
陆清源听得心头一跳,一张方正儒雅的脸上却是带着镇定的笑容道:“这个话可不兴乱说的啊,虽说如今已经不兴什么四旧了,可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妙,再说了,这么大的太阳,把小姑娘的娘晒红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啊,你觉得呢?”
他们这种农村人,可兴信封建迷信了,要是真让程华这种大嘴巴把对女儿的怀疑唱出去,那以后她女儿还怎么见人呐?难不成还要去请个跳大神的到家里跳个大神?
程华就是嘴碎,心眼儿到是不坏,听到陆清源的话后哈哈一笑道:“哈哈,也是也是,我倒是忘了顶着这大大的太阳走这么远的路,谁的脸能不变色呀,不过我说老兄啊,你怎么还花那个冤枉钱让个丫头片子去上学啊?要我说,丫头片子上什么学啊,上了学,以后长大了还不是别人家的,不如让她们在家里帮着干活来得实在。”
这样的言论,陆清源听得多了,以前他还会耐心的跟人解释,后来发现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也不理解他的想法之后,也歇了解释的心思,反正有些人呐,你说得再多人家该怎么想还是怎么想,不想家里姑娘上学还是不会让。
这样的现象绝不仅仅是他们这个生产队,就是他们整个大队,甚至整个公社或者其他一些他所熟知的公社都这样,他无力更改这一切,只能默默的坚持着自己的坚持。
因此,他只是笑笑,并没有言语,程华这个人吧,你如果接话,他就能一直跟你扯下去,他可没那个精力和他扯一下午,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养精蓄锐来得实在。
而陆婉清,气喘吁吁的爬到穿帘洞时,已经足足花了近一个小时,顶着太阳走了这么久,她是真有点儿受不住了,随便找了个草比较多的地儿把两只羊拴在树上,自己就沿着小路往穿帘洞里走,她得找一个既能看到羊,又比较凉爽的地方。
一进入洞里,就感觉到了丝丝凉爽扑面而来,这滋味儿真真很舒服,比后来在家里开空调还有用,要是这个时候再来一支凉丝丝的雪糕的话就完美了。
这小路走的人比较少,胆子小的孩子也不太敢走,陆婉清也很长时间都没有走过这条小路了,沿着儿时的记忆往前头走着,她记得,那块能够看晴雨的十二块小田就在这条小路的中间呢,具ti wèi置,到底是哪儿呢?
山洞里有些黑,陆婉清想着走着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就滚到了下边儿,亏得这山洞并不是很陡,要不然这一次她只怕发烧刚好又得添新伤了吧?双手撑地准备爬起来,但这个时候的她却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