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难得聚一次,金童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作,只道:“封欣姐儿需要一个由头,她无功无德,我若无故封她,朝臣宗亲都会有异议的。”
妍姐儿嘴快道:“那朝阳又有什么功德?你怎么早早的封了她?同样是你的外甥女,你怎么……厚――此薄彼。”
后头几个字消音在哥哥姐姐的目光威压下,金童目光冷冽,他不喜欢旁人和他唱反调,婧儿心也不快,说欣姐儿就说欣姐儿,做什么要扯朝阳,她和哥哥的情分岂是妍姐儿能的,便同是哥哥的亲外甥女,欣姐儿也不得朝阳,朝阳的父亲祖父皆是将帅,为国做了多少贡献,欣姐儿有什么?便是从她这边论,她是先帝养女,朝阳管先帝和太后也叫外祖父母,封她个翁主实在算不得出格,而欣姐儿就只是妍姐儿的女儿而已,她和哥哥有血亲,但无名分,哥哥封妍姐儿做县主都要顶着压力了,哪还顾得到妍姐儿的孩子,要是欣姐儿得了封号,大哥家的几个孩子要不要封?淑儿还是哥哥的亲侄女呢,姓的宇,不欣姐儿这个外甥女强?淑儿都没封,怎么轮得到欣姐儿。
这些话婧儿在心里嘀咕,没挂到嘴上,金童也神情严肃沉默不语,屋里方才还和乐的气氛这便冷下来了,郡公夫人很怕子女不和,忙道:“我们也就随口一说,不方便就算了,都别惦记了,有我们撑腰,欣姐儿嫁到哪家去都不会受委屈的。”
妍姐儿低着头鼓着腮帮子不说话,真是委屈坏了,她提的要求很过分吗?毕志安庸庸碌碌的,公婆让她去求二哥给毕志安一个官做,她都没应,一来是她知道朝政敏感,轻易不敢提这些,二来是她对夫家不满,毕志安一个白身都敢这么对她了,若是做了官那不得蹬鼻子上脸?她不指望夫荣妻贵,她有娘家依靠,欣姐儿也是以外祖家为贵,才不管父族如何呢,到了年纪给欣姐儿求一个封号,自然能让她风光大嫁,至于毕家那一家子不成器的,让他们烂在一起霉吧。
她想的好,可如今哥哥姐姐的态度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他们压根儿没把她和欣姐儿当回事儿,要是姐姐为朝阳谋什么东西,二哥能不答应吗?她是不得姐姐和二哥的情分,欣姐儿也不如朝阳出身贵重,她也没指望让欣姐儿做郡主翁主啊,好歹给个县主爵,每年能领一份食邑俸禄,日后嫁到夫家去也能挺直腰杆子。
金童道:“如今正在孝期,自然不能提这些,没的让人说太后一去我便大肆分封本家了,还是待出了孝期后,我寻个由头一并封了,将欣姐儿和淑儿的头衔都定下来,咱们家孩子也不多,女孩儿娇养些,男孩儿便自个儿去拼搏吧,日后炎哥儿和炜哥儿若要出仕,我自然不吝提拔,但前提是孩子要成器,若不然我怎么提拔他们都立不住脚。
”
郡公一家眼睛一亮,这是答应了?郡公夫人忙摆手道:“你若不方便,真不必委屈的,头衔这种东西锦上添花罢了,有则好没有也无妨,若咱们家的孩子要靠封号傍身才嫁得出去,那愿意娶的又能是什么好人家。”
妍姐儿怕哥哥收回成命,忙道:“多谢二哥恩典!我会让欣姐儿好好学习的,来日定然不让人诟病她德不配位!”
婧儿眼皮跳了跳,学习?该不会还是想塞到他们家来上学吧?这母女俩小算盘太多,她可不想沾手,而且妍姐儿说什么德不配位,婧儿这个老母亲底气不足,总觉得她在影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