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咱们家原来的宅子是谁在住?咱们能回去看看么?”
婧儿点点她的小鼻子,“是赵家人在住,就是馨如馨怡的叔父一家,不过咱们去了泉州她们应该会设宴招待咱们,你倒可以去看看,但定然没有旧时的痕迹了,都这么多年了,换了人就换了摆设。”
快到泉州的地界了,婧儿殷切嘱咐朝阳,到了泉州不要原形毕露,这儿可没有舅舅能罩着你,要让泉州的闺秀看看咱们帝都贵女的风采。
朝阳点头应是,风采啊,她不会琴棋书画,骑马射箭舞刀弄棒算风采么?
她觉着是,就怕泉州的夫人闺秀欣赏不来呢。
客船到泉州码头停下,他们这艘客船气派,而且船头挂了个姜字,来接应的人一见这个字就晓得是姜家的家眷,拉了横幅起来,待船停稳后便上前打招呼,双方确认了身份,对方要来拜访婧儿母女俩,下人便带进来了,是个浓眉大眼神采奕奕的小伙子,身材纤长挺拔,肌肤是这海边常晒太阳的小伙子一样的铜色,婧儿只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郭家的儿子,和小时候一样的五官,就是放大了一圈罢了。
来人自报家门,是郭家的长子郭勇,比朝阳大两岁,今年也才十四,已经是大人身量了,不过一张脸还是嫩,布满了少年人特有的朝气。
“勇哥儿都长这么高了,若不是一张脸还是幼时模样,我真是不敢认了,你父母都还好么?你弟弟怎的没来?”
“爹娘都还好,我娘惦记郡主多时,房舍都收拾好了,阿广也来了,等的不耐烦,去街上买零嘴儿吃了,原还说多买些等朝阳来了给她吃,估摸着是看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又贪看忘了时辰,咱们不等他,郡主和朝阳觉得累么?是这便起身还是在船上歇会儿?”
婧儿笑道“这船停在码头,堵了人家的路也不好,我们先下去,去车里等吧,等等广哥儿。”
郭勇点头道好,看向朝阳笑意更暖,朝阳也在看他,见他看过来,竟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但她又记得这个玩伴,实在是有些尴尬呢。
婧儿说她“见了人也不打个招呼,你们小时候常在一处玩的,来时不是还念叨么?”
被母亲一说,朝阳更不好意思了,闭紧了嘴巴不吭声儿,还是勇哥儿大方招呼了她一句“朝阳是大姑娘了,不知还爱不爱吃谭记的糖梨膏,八元桥下的炸虾卷儿?阿广说去买零嘴儿给你吃,定然要将这些地方都扫一遍。”
朝阳说“我都不记得味道了,只记得是我小时候极爱吃的,如今还有卖吗?还有陈阿婆卖的炸小鱼干,我也喜欢,如今还有么?”
郭勇一顿,道“陈阿婆已经过世了,后来倒还有货郎走街串巷卖小鱼干小虾仁,都比不上陈阿婆卖的味道好。”
朝阳略微伤神,那也是她儿时的回忆之一呢,过了这么几年,许多都物是人非了。郭勇安慰她“你先去我家休整几日,过几日我和阿广带你去逛泉州城,把咱们小时候玩的地方都玩一遍。”
朝阳笑了,儿时的玩伴有友谊基础,不必再刻意结交,说几句话便找回从前的熟悉感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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