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目光微沉,林长玉一嫁给姜骏便外放了,她嫁进姜家这么多年,也没和林长玉打过几回交道,这些年他们分隔两地,姜骏寄家书也是寄给父母,将家里人一并问候一遍,她和林长玉这么多年都没通过信,哪里像是闺中密友呢。
“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要表现出来,你是大姑娘了。”
管她叫什么,和朝阳名字相似,难道就能和朝阳比了吗?
姜骏一家要回来了,老夫人欣喜之余便伤怀长孙还未归,姜骥也恼恨这个,这一年里姜定南也就回了两封信,只说他在外头很好,却绝口不提何时回来,这哪里是长子嫡孙该有的担当。
姜骏一家是腊月二十三才到的家,晚上家里设宴接风,姜骏一家五口根壮苗茁的,姜骥夫妻俩膝下只一个朝阳,看着实在是单薄了些,老夫人揽着小孙女坐在身边,喂她吃菜,朝阳翻了个白眼,这么大了还要人喂。
老夫人席间多是关怀幼子,对长房无甚言辞,姜定南在外流浪,姜晨曦嫁了,姜骥沉默寡言,婧儿向来和她不对付,朝阳那个人憎狗厌的她更懒得搭理,幼子还和以前一般嘴甜会哄她开心,二房几个孩子也会哄她,林长玉也能附和着说几句,整个家宴就是他们一家的主场,别说是朝阳心里不舒服了,姜骥夫妻俩看似不在意各吃各的,实则也不舒坦,明明这是他们的家,如今二房拖家带口回来了,他们各处都不得劲儿。
饭后一家人还得坐着说会儿话,朝阳说她要早些回去写课业,婧儿说要监督她写,母女俩齐齐告辞了,姜骥不好离开,便陪坐着到了半夜,天寒地冻的,回去时淋了一身雪星子。
婧儿坐在床上拥着手炉在等他回来,姜骥先在碳盆边暖了暖身子才坐到床沿去,婧儿将被子搭在他身上,用温热的手掌暖他冰凉的脸颊,姜骥忍不住蹭了蹭,目光中尽是暖意。
“都说了些什么?说到这样晚。”
姜骥道:“无非是一些家常絮叨,母亲惦记阿骏,我们都陪着她让她开心些。”
婧儿揉了揉姜骥的脸,心疼他作为长子为这个家的付出,他只是不爱说话,不会表达感情,实则做的比谁都多,但老夫人一直都偏爱姜骏,姜骏也确实会说好话哄母亲开心,但这些年他尽过什么孝道,嘴上说得好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