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朗收了信后,翌日便乔装一番进了嘉华公主府,他伪装成采买的下人进府,到了府里的下人房里还要换身行头,再摸到大公主院里去。去见心上人自然得装扮得好看些,虽然他一身布衣也难掩风华,但他并不想让大公主看到他寒酸的模样。
大公主也早早起来梳了妆,吃过早饭后便出房门逛府里的园子,慢慢踱着步子走到了府里一处闲置的阁楼,挂了招牌叫花月阁的,她很喜欢这个院子的布局摆设,精致玲珑的很,就是不大,不能作为主院,如今正好作为和聂明朗私会的地方。她到的时候聂明朗还没来,她进门后又对着屋里的妆台整理了妆发,在等心上人来,当真是将女为悦己者容落实到了极致。
聂明朗到大公主府来,由琳琅在外头接应,星子几人守在院门外,她们是被迫的,月牙曾经想做忠仆,被大公主灌了药毒死了,对外谎称得了疟疾暴毙而亡,她说“你们是我的仆人,所谓忠仆,该是忠于我,而不是忠于我的父皇母后,你们只能听我的,若敢违逆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像当年她设计秦嬷嬷,不顾忠仆的劝阻执意要以身涉险,最后没了一只手,那件事情她很后悔,但这回,她知道自己错了,却还想错下去,便是日后东窗事发,有再苦的后果,她也愿意承担。
门外的脚步声拉回了大公主的思绪,她看向玄关处,顺着光影走进来一人,长身玉立如琼树,眉眼风流似桃花,三千墨发轻扰玉面,一如她幼时初见他不减惊艳,反而更添风度,这世间怎有如此惊才绝艳之人,让她见之误终生。
“凌星哥哥,你来了!”
大公主起身迎他,凌星快步上前揽住她,语气温柔如蜜水“小心些,怀着孩子不能做大动作的。”说话间看到她脸上施了脂粉,长眉微簇“怎的还上脂粉了?怀着孩子莫接触这些,擦了!”
大公主不肯,“不上脂粉我哪有脸来见你。”
她本就比不得凌星精致美貌,如今怀了孩子可劲儿进补,人又胖了不少,脸上还长了斑,真是个黄脸婆了,不施脂粉怎么能来见凌星。
凌星拿着帕子给她轻拭“在我眼里心思,你是最美的,不必在乎这些俗事,日后可不许再上了,如今万事以孩子为重。”
大公主心里如蜜甜,娇羞着躲过了他的帕子,在他把她擦成花猫脸前将帕子接了过来,在妆台前坐下,她自己来卸。
凌星坐在她身旁,满目温柔看着她对镜将刚上的新妆又卸了,大公主从菱花镜里看到他,与他目光相触间尽是欢喜娇羞,初春的日光穿过小菱窗洒在二人身上,温馨微醺的气氛最适合滋长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