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看了她的信,姜骥心里才难受,怪自己没担起为子为父的责任,他带着媳妇儿在外头逍遥,把两个孩子留给老人家带着,若老人家有什么事,两个孩子能有什么主张,可他若把孩子带走,老人家更觉孤寂凄苦,而把父母带到任上,在他们这样的人家是断然行不通的。
姜骥听婧儿提到晨曦,心里也满是柔软,他对小女儿总是比对儿子要心疼许多,但他不敢太过明示,以前是不知该如何表达,后来是怕婧儿伤怀,她的女儿没了,他却要心疼另一个女儿,怕又勾起她的伤心事。
“嗯,小姑娘大了,有许多事情我不方便过问,待咱们回去,还要劳你多费心,我觉着你们很合得来,只是刚熟悉一些又分离了,日后回去又要重新开始,她那时也懂事了,应比小时候更好相处才是。”
婧儿笑笑,她的性子嘛,只要她想和人家合,有谁会合不来呢?姜骥想看她们合,她们便合吧。
夫妻俩在泉州过的第一个新年,家里没有长辈在,泉州也没有他们的亲人,要走的也就是姜骥的同僚家眷了,婧儿嫌麻烦,不想每日都应酬,便给各家去了信,初四在家中办一次大宴,把该邀的人家都邀齐了,再挑几家需要走动的亲自上门拜访,也不算失礼了,其他交情平淡又地位不高的人家都只送了年礼维持客套便是。
因着婧儿定了办宴的日子,其他人家便都空了这日来她家拜年,也就她才有这样的面子,新年里各家各有行程,去谁家拜访时都是头一两日先去个口信儿或拜帖,主家得了消息便会在家中候着,准备好席面招待客人,若碰巧有几家一起来,正好能凑成一桌,还省了许多事,若只有一家来,就来那么两三个人,主家也得备桌席面招待着,断然没有说今日就你们一家来,也要我们准备一桌,太麻烦了,你们过几日来吧,过几日谁谁谁家也来,我一起招待。
这可太失礼了,没的要客人迁就你家的安排,新年里家家都出门访亲,但家里都会留人,有客上门便招待着,哪有根据自家行程安排客人行程的。婧儿身份尊贵,又不爱沾事儿,她便任性一二,谁还能不给她这个面子不成?
婧儿觉着自己成了泉州的土霸王,以前在京里可是规规矩矩极爱名声的,到了外头天高皇帝远,便放任自流了。姜骥也赞许她如此,他还怕婧儿为这些琐事劳累过度,身子吃不消,在家里办宴他还嫌麻烦呢,依着他的意思,把人都带去酒楼里吃一顿便好了,能花钱解决的事儿,便不必费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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