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定南之后就是姜晨曦来拜见继母,婧儿送了她一个金鱼红宝响铃璎珞圈,是送给小姑娘的东西,晨曦道了谢谢接下了,交由乳母保管。
婧儿温声问她“晨曦昨日为什么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么?来和母亲说说。”
虽然晨曦不喊她母亲,但她就是这兄妹俩的继母,姜定南只比她小十一二岁,她这声母亲说不出口,她也不想搭理那小子,但这小姑娘嘛,日后相处的时候多着呢,她有必要从娃娃抓起,就算不能亲如母女,像她和皇后这样的关系就很好,日后给她寻个不错的人家嫁了,也算仁至义尽了。
晨曦一听她问昨日的事情,心下就很慌张,她是不是要骂我了?怪我搅和了她的婚礼?
她无助地看哥哥,看祖母,看父亲,就是不看婧儿,婧儿还想再问,她已经瘪起了嘴,王夫人护孙女心切,替她答道“小孩子家耍耍性子罢了,哪有什么由头,昨日她搅和了郡主的大日子,我替她道个不是,你也别放在心上,都是一家人,没的为那些俗礼坏了和气是不是?”
王夫人说的轻巧,她一辈子就嫁这一次,是俗礼么?她就不想咽下这口气,对王夫人道“夫人说的有礼,小孩子家闹闹小性子是有的,不过晨曦也五岁了,以前她没有母亲,也无人带着她出门走动,如今我做了她的母亲,日后宫里和各家勋贵的宴会我都要带着她去的,她在家里闹闹小性子也就罢了,自家的姑娘谁不宠着,可她若到了外头还如此,可就不大妥当了,都说丧母长女不娶,世人对这样的姑娘总要严苛些,她更不能出了差错落人话柄。夫人给晨曦收收东西吧,我也给她理一间屋子出来,以后她跟着我住。”
方才敬茶时还叫母亲,这下就叫夫人了,姜骥几个叔父婶娘坐在边上看热闹,无不幸灾乐祸,他们骄傲蛮横的大嫂也有今日啊。
“什么?晨曦一出生就跟着我,她和你不熟悉,跟着你她住不好的,什么丧母长女不娶,你质疑晨曦的教养,是在质疑我不会教孩子么?”
王夫人立刻就冷了脸,方才慈和婆母的模样荡然无存,婧儿全然没有新媳妇该夹着尾巴做人的自觉,和王夫人针尖对麦芒“夫人言重了,世子和阿骏兄弟俩都是杰出人才,这子女好赖才是父母的功过,可没听说孙女教养不好赖祖母的,也正是因此,我才要接手晨曦的教养,否则她日后有哪里不好,旁人不会说夫人如何,只会说我这个后母不尽心。夫人不放心我教养晨曦,可是觉着我教养不够好?”
王夫人咬牙咬的腮帮子痛,有多少年没人这样气过她了?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果然,这才新婚第二日就敢和婆母叫嚣了。
“你是皇后娘娘精心教导出来的姑娘,言行举止尽得她真传,我怎么敢说你不好。”
皇后就不是什么好品行,教出来的女儿又能是什么好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后这是成心恶心她呢,给她找两个这样的儿媳,日后那林氏进门,定然和这个女人同一鼻孔出气,她是没安生日子过了。
这婆媳俩头日见面,火气便压不住了,周围坐着的分家那几房是看戏不怕台高,姜骥夹在母亲和新婚妻子中间两面为难,姜骏夹在母亲和多年挚友兼大嫂之间也为难,这兄弟俩都不说话,镇国公是一家之主,轻易不参与她们女人家的话题,王夫人看着这一家子老老少少竟没一人帮她,气的心梗喉堵,险些一口气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