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院的廊下,两只毛色娇嫩的画眉鸟偎在一处耳鬓厮磨喁喁细语,下人刚喂过它们,这会儿乖巧安静的很,小晨曦被下人带着坐在长凳上抠泥人玩,时不时又抬头看看两只鸟儿,她想捏个鸟儿,捏的不像。
姜骥从院门处进来,看到坐在廊下玩耍的小女儿,心中满是柔软,下人给他请安,小晨曦听得声儿抬起头来,见父亲回来,眼里有许多雀跃,又有几分无措,不敢近前来给父亲请安,却奔进了屋里找祖母,小声道:“祖母,爹回来了。”
王夫人捏捏小孙女的脸颊,“你爹回来了,你怎么不去接?”
小晨曦拔着手指头喏喏说话:“哥哥不在,我不敢去。”
王夫人正要教育她几句,姜骥已从外头进来了,晨曦见了他,扯着祖母的衣摆不撒手,又时不时偷看父亲几眼,这样的小模样,让姜骥一番慈父心肠不知该如何表达。
王夫人让长子坐下,给他倒杯茶水喝,让晨曦叫人,晨曦只懦懦地喊了声爹,又没下文了。
姜骥也不知该如何哄她,将他从朱雀街买的糖人给女儿,晨曦道了声谢,便撕了包装纸小口小口吃起来,斯斯文文的,不像她哥哥狼吞虎咽。
“定南去哪里玩了?”
姜定南今年也有七岁了,去年便搬去了前院,但一日三餐还是回正院来吃,这个点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还没过来,不晓得又去哪里疯了。
“你父亲带他和阿骏去演武场了,估摸着快回来了吧。”
姜骏点头,又忍不住打量女儿几眼,看到她脖子上挂了个精致的红色小香囊,问她是谁给的。这样精致的小香囊都是姑娘们挂在腰间当禁步用的,晨曦年岁还小,穿裙子会被绊倒,多数时候还是穿裤子,一个精致的香囊倒是挂在脖子上,不伦不类的。
小晨曦将香囊拿到鼻尖嗅了一口,娇声道:“四姨给的,香香的。”
王夫人笑道:“给你爹闻闻。”
小晨曦犹豫几刻,晃着脑袋将香囊从脖子上摘出来,递到了父亲跟前。姜骥犹豫一瞬,还是接了过来嗅了一口,回应女儿道:“很香,你可要好好挂着,别弄丢了。”说罢便还了她,她又自己扭着脑袋套了回去。
到了晚饭的点,镇国公带着幼子和长孙回来,一家人又坐在一处吃饭,饭桌上定南还时不时摸着腰间,姜骥瞥了一眼,他腰间鼓鼓的,不知道藏了什么。
下桌后饭碗一放他便忍不住了,将腰间一把小gong nu掏出来,拉着妹妹要往外跑,“晨曦,我带你去打鸟,走!”
姜骥喝住他:“黑灯瞎火的走哪儿去?”
被他一说,姜定南便定住了脚步,眼睛一个劲儿去瞟七叔,父亲和长兄都在,姜骏更怵,他哪敢说话。
“就去园子里走走,沿途都有灯,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