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起身,这两不速之客也该走了,他们一走,屋里几人脸色便冷下来,婧儿愈发觉着她没做错,哥哥势单力孤,她必须要帮哥哥争取到一门助力。
明钰果然去了抚远伯府拜访,李夫人很喜欢这个侄子,让两个儿子出来作陪,下人说二爷在温书,不得空来。
“胡闹!得空去找祥郡王玩耍,就少这一刻温书不成?他表哥来了也不露面,这读的什么圣贤书,竟是连做人的礼仪都忘了,快叫他来!”
李玉麟回家之后便换下了一身出门的衣裳,还是他家常穿的棉袍最舒坦,母亲执意要让他去见客,他也懒怠梳理了,也不是外客。
李夫人见幼子形容懒散出来见客,面色又沉下来,“你这是什么样子!”
“在家的样子,表哥也不是外人,我还要特地打扮一番来见他不成?”
这便是mǔ_zǐ俩日常的对话,李夫人不是没想过关心弥补这个儿子,偏偏他刺头一般,嘴里没一句好话说出来,李夫人带着儿子寡居多年,撑起这抚远伯府的门庭,遭受过许多非议和刁难,早养成了一身铜皮铁骨,在这个家她就是一家之主,容不得旁人反驳她一句,同样好强的mǔ_zǐ俩,每每对上都不欢而散。
明钰笑着打圆场,“姑母息怒,玉麟说的在理,都是自家人,随意见面便成,倒是表弟今儿在柔嘉郡主那儿受了气,怎的还带回家里来了?对着下人撒撒火也就是了,可不能对着姑母撒。”
李玉麟神色凝滞,表哥怎么知道他去见了婧儿?
李夫人也是面露怀疑,“你不是去找祥郡王玩耍么?怎么柔嘉郡主也在?”
想到下人说二爷今日出门打扮的很是精致风雅,这哪像去见好友,该不会是……
李玉麟神情愤愤:“我若知道她在那儿,便不去了,怪金童没说清楚,他说是许久没见过了,找我去天香楼聚聚,我兴冲冲过去,结果他妻子妹妹都在,他原是带着妻妹回郡公府,打算在天香楼下车,让妻妹回府去,谁知柔嘉郡主娇纵性子犯了,非要去逛街,待我过去,倒让金童为难起来,我原没说什么,让金童先陪着她,她倒还不乐意了,觉着我影射她不懂事。还用得着我影射么?她本就是这样的。”
李玉麟很聪明,婧儿忽然和他说这些,他当时惊痛怒极,回来的一路上细想,便不难想到是近日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皇上过继嗣子之事,金童是有力人选,婧儿要为她哥哥联姻拉拢人脉,他这个落魄伯府子弟,自然入不得他们兄妹的法眼了。
知道是一回事,他能理解,可他不能接受,不管这是金童的主意还是婧儿的主意,他们便如此看死了他,觉着他无法出人头地么?就算他真的一生平庸,难道婧儿是这样势利的女子,要他功成名就才肯跟他?
他中午刚见过婧儿,下午明钰便寻了过来打探,他不得不细思背后关节,或许金童兄妹俩的处境真的比他想象中还要艰难许多,而他如今只是一届书生,实在是帮不上他们什么,也难怪婧儿要和他决绝,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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