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咳嗽一声,李玉麟才回过神来,忙对着他和王妃行了一礼,却不是平民之身对宗室郡王行的跪拜礼,他连袍子都没掀,只对着金童和周宁鞠了一躬。
金童也没计较他失礼,只阴阳怪气的说话:“来了?坐下吧,有什么话可别避着我们,就这么说吧。”
毕竟是在外头。若他带着王妃避开,只留婧儿和李玉麟在屋里,让旁人晓得了,可是说不清了。
却不想一向端庄自持的婧儿这回倒孟浪了,让金童和周宁回避一二。她有话同李玉麟说。
金童又惊又怒,又是恨铁不成钢,竟是支吾半晌没说出话来,“你……”
婧儿垂下眼帘未置一词,金童看她的样子,可不是见情郎的娇羞模样,她这是?
金童让小二再给他们开了间雅间,说王妃要休息,小二开了房间便不管了,金童自会让人守好了这楼,不让外人看到不该看的。
金童和周宁走后,屋里就剩下婧儿的贴身宫人和李玉麟,李玉麟的小厮在外头守着。
婧儿始终垂着眼帘未发一言,脸上不见喜色,李玉麟心里发虚,婧儿这是恼他了么?可是恼他许久没见她,倒要她主动约见。实则婧儿主动约他见面他是很开心的,他总感觉婧儿对他淡淡的,大多时候处于被动地位,他对她好,她便受着,也会礼尚往来,但她主动示好,却是头一回。
李玉麟觉着他该哄哄这个姑娘。
“婧儿,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么?噢不,是有什么话说么?呃,也不是,你……我给你串了条项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上学时以嘴毒出名,常常将几个同窗损的说不出话来,如今对着心爱的姑娘,却笨嘴拙舌起来,说的多不如做的多,让婧儿看到他的心意才是最要紧的。
他以前送过许多东西给婧儿,但多是零碎玩意儿,罕有能带出去的东西,他不想送簪钗,买来的东西没诚意,婧儿也不缺这些,他也不会雕刻镯子玉佩,思前想后,给婧儿串一串项链吧,外祖母临终前分了许多体己给他,言及让他日后送给妻子作聘礼,他的妻子就在眼前,早些送也是一样的。
他在外祖母留给他的匣子里挑了些花花绿绿的珠子出来,串了好长一串项链,这会带着来给婧儿,婧儿看他献宝的模样,心知他是用了心的,顾及到她喜欢素雅的珠宝,尽挑了些个大圆润的东珠串了一串,其间镶几颗红玛瑙珠,到正中间是颗最大的黄心琉璃球,底下缀了小流苏穗子,瞧着似个灯笼模样,婧儿多的是比这更精美的物件,但他一个男子,有这样的心思很不错了。
“你有心了,很好看。”
她夸好看,却不收下,李玉麟捧在手里等她来拿,等了半晌,他的手酸了,险些要支撑不住放下来了,婧儿才别开眼说了一句:“你有这样巧的心思,日后你的妻女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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