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她一人不乐意罢了,婧儿和周宁都喜欢山上清净,住一夜她们还觉着短了。
金童到时周宁已让下人在布置斋饭了,两个小姑子在一边坐着,婧儿问他怎的去了这样久,和清渺谈了些什么?
“我同清渺说想在大殿为祖母点盏长明灯,下午咱们一道去祭拜吧。”
妍姐儿一瞬没反应过来?祖母?噢,是说太后吧,那又不是她的祖母,她跟着去做什么呢。
下午金童让白马寺的高僧在大殿里为太后做了场法事,他们几人都跟着打坐念经,到晚膳时分才散了。晚膳后金童领着她们几人在寺中散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山,今夜的月色很好,好到让他想到了和萱雅初见的那个夜晚,月色也是这样好,婧儿则想到了和小伙伴们在农庄捉萤火虫的那个夜晚,似乎就是前不久的事情,可那样的日子已离她远去了,日后怕再没那样惬意的时候。
周宁只觉山寺清幽,原本这大好时光,合该让她好生享受,但她敏锐察觉到金童兄妹俩人各有所思都无话,她便也无话,妍姐儿则暗暗抱怨山上蚊子多,怕咬到她bái nèn的脸蛋,又怕这荒山野岭乌漆抹黑的,会不会有什么豺狼虎豹老尸恶鬼钻出来?他们来这儿干什么呀,回去睡大觉不好么?
翌日早上婧儿早起跟着寺中僧人去做早课,做完后给宫里和家里各人都求了个平安符,香油钱自然也添了一笔,其实人人都不缺平安符的,她们的平安符便和首饰一般常换着戴,只是来了佛寺总要尽这一份心意,。
周宁早早醒来,嗅了几口山寺的草木清气,只觉浑身舒爽,待她洗漱完两个小姑子的厢房还没动静,她便让下人去看看,妍姐儿贪睡犯懒倒是常事,婧儿可从来都勤快的很。
绣襦甩着帕子回来,回主子话道:“郡主早便起了,跟着这寺中僧人去做早课了,顺便也为家里人求几个平安符,既要给宫里的家人求,又要给郡公府的家人求,郡主这求个平安符还要批量产呢。”
要她说郡主也太伶俐了些,便不能把这桩差事给刚进门的嫂子表现么?她出一趟门,什么都顾虑周全了,倒衬得嫂子不上心。
周宁也想到了此茬,暗道失策,婧儿还和以前一样伶俐,衬得人人都不如她。
妍姐儿揉着眼睛鼓着脸过来,坐下来便开始发呆,她早起有这个习惯,刚起床吃不下饭,要呆坐会儿,最好是看着远山林木浴着晨起雾气发呆,整个人都好似升仙了一般,这是最舒爽的状态。
三太太常说她丧气,年轻轻的小姑娘,怎的早起和个老太太一般,呆坐着神思不属,她却不以为然,你们都不会享受。
她倒是享受了,在家里是这样,三太太是亲娘,嘴上说两句,心里并不计较,如今她到了哥哥嫂子家里还是这样,周宁难免有不满,早上见了人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坐下来便等着吃现成的,怎么有这样的姑娘。尤其将两个小姑子放在一处对比,大的太灵巧,小的太蠢钝,怎的这一家子人,倒是截然不同的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