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在黑风寨呆了几日,和阮素也算举案齐眉神仙眷侣,他是文武兼修的皇室子弟,阮素也是读过书的女子,他们可一处琴棋书画曲水流觞,也可切磋武艺指点江山,金童愈发得趣,想到日后要与她分别,竟有几分不舍。
金童问过阮素的身世,她为何会落草为寇,阮素不肯多提,只说她是在贼窝里出生的,她爹是山贼,她爹死后,她便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如今黑风寨这一干兄弟,是和她一处长大的,有老寨主的情分在,没人敢反她,且阮素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否则如何驭得住那些穷凶极恶之徒。
金童又问了一句:“我是你的第几任丈夫?”
阮素则笑着回他:“你是我的第一任媳妇儿。”
她不肯正面回答,金童心中气恼,这一下午便不大爱搭理她了,阮素也懒得去哄他,她也不能成日里沉浸在风花雪月中。
到了夜间阮素还没回来,金童察觉到这寨里加强了防卫,尤其是阮素的屋子周围守满了人,金童刚冒个头想问问阮素什么时候回来,便被人强硬地推进了屋里,把门祠堂从外头关上了。
他猜测是援兵到了,就不知是谁,郑州这群酒囊饭袋简直该死,他上山这么久,愣是一点儿音讯都没有,还是得京里的援兵来了他们才敢跟着来叫嚣几句。这回真是丢人丢到了老家,这还怎么有脸回京啊。
金童猜的不错,镇国公父子到了郑州,先由姜骥带了几个人上山交涉,最好能先把金童接回来,再来行剿匪之事。
姜骥来,自然也是带足了诚意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票来,道:“金银珠宝不好带,这些够彰显我们的诚意了吧,祥郡王是陛下唯一的养子,只要寨主愿放了他,朝廷愿重金招安,封寨主为郡主,在京城建郡主府,您手下这群兄弟,也能跟着您锦衣玉食,如何?”
阮素勾唇轻笑,让人把银票接了过来,是郑州最大的钱庄汇通号的银票,确实是真金白银能兑换的,细数了一下,有两万两。
“怎么,你们陛下唯一的养子,就值两万两银子?”
阮素话说的不客气,收银票的手却不含糊,姜骥道:“这只是一点定金罢了,若寨主愿意招安,朝廷不仅每年给您发俸禄,还有封地食邑,您这辈子都吃用不完。”
阮素手底下的兄弟叫嚣道:“别听他的,朝廷的走狗就是狡猾多端,咱们若进了京,就得死在那儿!”
阮素抬手示意他们噤声,和客气人,就得说客气话。
“姜世子这个条件倒是诱人,只是……你似乎忘了个事儿,他是郡王,我若是做了郡主,岂非和他成了姐弟?我和他可是拜了天地洞过房的正经夫妻,听闻他京里还有一位王妃,本寨主可不能做小,想让我归顺朝廷,把那个女人休了,以王妃之位来迎我,我便跟着你们去。”
姜骥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寨里的兄弟便道:“还说什么诚心招安,这点儿聘礼都不愿意付?大姐,咱们也别和他客气,把他也抓起来,听说是镇国公的儿子,他在咱们手里,看那老匹夫还怎么猖狂!”
“就是就是,他生的也不错,比那个小白脸精神多了,给大姐做二房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