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缩着脑袋不敢出声,皇帝常爱夸他这个养子如何聪明上进,好似别家子弟都比不得他,如今可自打嘴巴了吧,好好的让他去查案,他非得好大喜功去剿匪,结果匪没剿着,倒是把自个儿赔上了,丢人现眼,这要是他们自家孩子,这等丑事定然藏着掖着不敢叫人知道,偏偏这人是王爷,还真就掖不住。
金童这回丢脸是阵丢脸,但皇帝也不能不管他,问朝中谁愿领兵剿匪,救回祥郡王。
没人应。
剿匪好剿,救人不好救,要保证把祥郡王毫发无伤的带回来,又要保证剿灭匪寇,谈何容易,这事情做好了皇帝不会给你记功,做的不好第一个开刀的就是领兵之人,这种差事谁想做,没见战神镇国公都不冒头了嘛,以往有战事他可是第一个请缨的。
镇国公当然不愿淌这趟浑水,祥郡王确实和他们家交情不错,但也仅限于儿孙辈的交情,镇国公清醒的很,皇室的事情他不愿掺和。
镇国公不愿掺和,皇帝却由不得他置身事外,金童不是贪功冒进的人,让人先去山上踩点,也算思虑周全了,到底还是年纪小心思不够深,让人家声东击西遭了算计,黑风寨的匪寇如此神通,看来得让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去才成。
“姜爱卿近来可得空?去帮朕把这不肖子捞回来吧。”
皇帝亲开金口,他如何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回去便让夫人收捡行囊,准备领兵去郑州。
王夫人埋怨这兄妹俩多事,“怎的又让你去?朝中这样多武将,没人可点了不成?”这种事情圆满完成了是他的本职工作,没做好就是他的过失,谁愿沾这样的事儿,那小子也是冒进,好端端地去查案,查到了官银去处便回来,剿匪的事情让旁人去,偏要自个儿大包大揽,小小年纪,也不怕撑死了。
镇国公叹了口气,“莫多说,快些收拾了,我下午便走。”便是走官道快马赶去郑州也要一天,金童多在山上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他不能耽搁了。
姜骏这阵子在家中修身养性,他还在守祖母的孝,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皇上可不会让他夺情,这阵子皆窝在家里和兄弟们一处学武读书,听闻金童被掳,他义愤填膺地去寻父亲,要跟着一道去郑州。
“你去做什么,那里危险的很,你父亲要救金童又要剿匪,还得护着你,可怎么顾得过来,你可莫去添乱了。”
不必镇国公说,王夫人第一个不答应,丈夫长子都走上了这条路,为了维护家族荣光,这是没法子的事情,可幼子不必支撑门庭,她只望他做个富贵闲人,莫要碰那些刀qiāng剑戟。
“母亲,你怎的总是小看我?我……”
“不是我们小看你,是你高看了自己!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小子自视甚高目中无人,才落入敌方陷阱!你比金童还不如,我还能放心你?”
镇国公以前常挂在嘴边的,你瞧瞧金童就比你强,如今看来,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金童和姜骏交好,两人就是八斤八两,金童不过会装模作样沽名钓誉罢了,论真章还不一定及得上姜骏。皇帝没少让他带着那小子,以前他教过多少次,他们全当耳旁风,如今出了事又要让他去救,已是一肚子火,姜骏还不老实,若是他被掳进了贼窝,干脆死在里头好了,丢他们姜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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